江煦帝見此眸色略暗,他背著光緩步走來,每一步都似乎踏在熙容心頭,他的心思卻難以捉摸。
熙容咬了咬唇,再次確認她沒看錯人后,不禁強撐出一股氣勢,朝著漸漸逼近的江煦帝喊道:“你別過來!”
可她手中動作卻越急越亂,上衣的盤扣怎么解也解不開,急得熙容險些要落下淚來。
江煦帝明知她在更衣還闖進來,她這輩子的一世英名,絕不能就這么毀了!若是江煦帝要對她來強的,她就……咬他!
此時江煦帝已然走近,他視線上下掃了眼熙容,令她不禁瑟縮了下身子。
“你……”熙容剛想后退一步,不料江煦帝一把奪過熙容手中衣物,他輕而易舉地解開其上繁瑣的盤扣,將輕薄的衣物展開,而后披在熙容身上。
江煦帝捏起熙容的下巴,眸如寒星,輕飄飄來了一句:“不是毀容了么”
熙容愣神,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會兒沒戴面紗,臉上也好好的。一時間熙容不禁捂住臉,轉身尖叫道:“啊啊啊你,你未免欺人太甚!”
原來江煦帝早就知道她沒毀容,這會兒特意進來揭穿她,可他未免也太過分,竟然趁著她更衣的時候!
而那件輕薄的衣物趁熙容轉身之際,又一下子滑落在地,露出她雪白的背部和優(yōu)美的蝴蝶骨,以及肚兜的兩根系帶。若從側后方看,還能隱約瞧見她胸前兩團高聳的輪廓,眼前的少女顯然長得極好。
熙容神色一僵,隨即感到江煦帝從她身后貼了上來,大掌環(huán)在她腰際,只聽他音色暗啞道:“你可知蓄意勾引朕的女人,都是何等下場么”
“我沒有……”熙容眼里含了兩包淚,嗓音嬌嬌軟軟,如同出谷黃鶯。她是真委屈,明明是身后這狗男人自己闖進偏殿,結果他竟說她勾引他!
熙容突然想起這兒還是孝真皇太后的地方,她以為江煦帝意圖對她不軌,便使勁掙扎道:“謝夙你放手!這是你母后的地方,你怎能如此不顧天理倫常!”
江煦帝低頭看她,一貫冷沉的語調,此時聽著竟有幾分不可置信:“你方才叫朕什么”
熙容臉上漸漸燒起來,在頰邊暈開淺淺的緋色。她愈發(fā)不知所措,索性把心一橫,狠狠向后踩了一腳江煦帝,熙容嬌斥道:“放手!”
江煦帝吃痛間后退了一步,而后就見熙容抱著衣物迅速轉身,將自己渾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就像一個粽子。
她那張小臉滿是警惕的模樣,就如同被困的幼獸一般,若是讓狩獵之人見了,只會越發(fā)感興趣。
江煦帝勾了勾唇,他這個人臉上即使有了笑意,那也是極淡的,如同雪域的高嶺之花,散發(fā)著絲絲冷冽的氣息:“若是朕有心想要,你以為自己到現(xiàn)在還能安然無恙”
熙容聽聞他無意,自是暗松一口氣,可她又被江煦帝話中的篤定激怒,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熙容抱住雙膝,坐在偏殿那張小床上,朝江煦帝揚聲反問道:“那皇上闖進來,就是為了揭穿我沒有毀容的事實”
“這會兒倒是改口,不叫朕的名諱了。”江煦帝唇邊笑意很淡,細看似乎有些寵溺,而后他緩緩說了三個字,“風霄散。”
熙容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登時神色僵硬無比。
江煦帝將她面上變化收入眼底,涼涼嘲諷道:“風霄散確實是市面上難見的緊俏物,服下這種藥粉之人,臉上會起青紫色的疹子,并且無法查出病因,但至多也只能維持半日的時辰。”
“朕猜測紀修給你的風霄散只有一包,眼下你早已用完,所以今早日頭那么熱,你還戴著厚厚的面紗進宮,也不怕遭罪么”
熙容聽后,不禁再次產(chǎn)生一種渾身被他剝光的感覺,雖說她現(xiàn)在穿的本來就少。此刻熙容蒼白著臉,抿唇一直不說話,她沒想到會從江煦帝口中念出修表哥的名字,那他豈非知道了這次事情的全部過程
那上一回落水之事呢,他又知道多少
熙容禁不住抬眸望去,她第一次察覺到眼前這位帝王的恐怖,只見他俊美的面容上緩緩啟唇,輕道:“所有的事朕都知曉,所以,下次別再耍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