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修復(fù)中,進(jìn)度1%...2%......55%...99%...100%,身體修復(fù)完成,感謝您的使用,歡迎下次光臨。】
肖傾:“......”
看著破成個洞的胸口慢慢愈合,這真是一件十分奇特的經(jīng)歷,待修復(fù)完成后,肖傾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并沒感覺有什么后遺癥。
完成炮灰使命變回本身后,系統(tǒng)會自帶身體修復(fù)功能,無論在炮灰時身體是被燒成了灰還是碎成了渣,都能給你還原成最開始的模樣――這是技能介紹的文案。
原本肖傾還對這個辣雞系統(tǒng)保持懷疑態(tài)度,是以擋傷的時候刻意避開了致命要害,沒想到這次系統(tǒng)反倒靠譜了一次。
肖傾洗了個澡換回自己的衣服,將那件破了個窟窿的血衣隨便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打算等祝戎來了叫他拿去燒掉。
窗外細(xì)雨綿綿,肖傾倚窗而坐,給自己煮了壺?zé)狎v騰的茶,寥寥茶香中,繼續(xù)折起了紙鶴。
系統(tǒng)不解道:【宿主,您這是在做什么】
肖傾將折好的紙鶴放進(jìn)一個小木盒里裝好,垂目淡淡道:“做一個獨門法術(shù)。”
他說制作法術(shù),仿佛是在說吃頓飯那般簡單,系統(tǒng)一時只能沉默以對。
又過了一會,系統(tǒng)按捺不住寂寞,終于問出了憋了許久的話:【宿主您其實還是在幫助主角吧。】
肖傾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但不過一瞬,又繼續(xù)折紙鶴,神情沒有一絲波動,回答十分簡潔:“沒有。”
系統(tǒng)不死心,接著道:【那您為什么要在最后特意指明陰煞王一事,您只需要告訴主角陰煞的弱點,就完成炮灰小生的任務(wù)了。】
肖傾冷漠地吐出兩字:“閉嘴。”
系統(tǒng)機械式少女音歡快的揚起:【宿主您該不會是心軟了吧!】
肖傾皺了皺眉,心神恍惚下,剪紙的小刀劃傷手指,一滴晶瑩的血珠冒了出來,落在紙鳶上綻染成一朵小小的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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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時,肖傾想起女主貌似還病著,便披了件御寒的狐裘吹著寒風(fēng)去了女主目前呆著的那個院子里,遠(yuǎn)遠(yuǎn)便見她房里的燈還亮著,恰巧之前來給女主看病的老掌柜背著藥箱出來,帶上門轉(zhuǎn)身看見肖傾站在他身后時,嚇了一跳。
“肖...肖道長。”
肖傾攏了攏肩上的狐裘,清冷的眉宇在月色下越發(fā)脫俗,他抬眸淡淡掃了眼老掌柜,道:“作甚如此慌張”
老掌柜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心想猛然撞見一個惡貫滿盈、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站在你身后,誰會不慌張。但此話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老掌柜躬身道:“剛被風(fēng)吹了個激靈,道長可是來看溫雅公子的”
肖傾正要推門的手頓住了,似是才想起:“對了,他情況怎么樣”
老掌柜道:“悲痛過度導(dǎo)致的心臟暫時性衰竭,加上公子體弱,一時半會還需搭以藥物恢復(fù),道長最好多帶他出去散散心,不然生了心病,就難治了。”
肖傾有些頭疼,沒想到劇情一個岔路,產(chǎn)生了這么多沒必要的麻煩,他揮了揮手隨意道了聲“知道了”,便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溫雅正倚在床頭,捧著個藥碗愣愣的發(fā)呆,就連肖傾走到她身邊都沒察覺到,看她這副模樣,如果一個不甚,恐怕就廢了。
原文中的溫雅,并沒有經(jīng)歷這樣殘忍的事,她的母親也是安安靜靜離去的,是以溫雅的性格屬于溫柔寧靜中帶了點明媚的感覺,可若是照現(xiàn)在這樣發(fā)展下去,那個顛倒主角,在蠻荒之地獻(xiàn)身的女主,還能給主角造成那么大的影響嗎
肖傾咳了聲,喚醒持續(xù)發(fā)呆的溫雅,在她抬頭看來的時候,肖傾一臉厭煩道:“這屋子一股藥味,聞著惡心,跟我出去走走。”
溫雅目光渙散,過了一會,她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肖傾說了什么,愣愣的點了點頭。
云錦城的夜空烏壓壓的,看著反而更覺得壓抑,院子里到處都是撐起的帳篷,由于云錦城所有人都被集中在這一片,所以哪怕很大的一處院子,在此時也顯得擁擠雜亂。
肖傾帶著溫雅徑直越過一眾人,往陸家院外走去。
跨出院門時,守衛(wèi)的弟子見是肖傾,并沒有阻攔,溫雅遲疑了一下,看著外面漆黑空曠的大街,還是跟了上去。
明明云錦城前幾日還熱鬧非凡,人聲不絕,不過轉(zhuǎn)眼,便成了這般落魄蕭瑟,溫雅走在街上,依然覺得不真實,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事實的,是一直在腦海回放的,母親死時的畫面。
肖傾帶著溫雅一直往前走,路上遇到的走尸也莫名繞開了他們,溫雅不知道肖傾要帶她去哪里,但此時這些對她來說都無所謂了。
到得一彎潭水前,肖傾停住了,回身看著依然在發(fā)呆的溫雅,道:“身死總歸是要入土的,你就打算這樣一直抱著你母親的殘尸嗎”
粼粼的波光閃爍,時不時照亮肖傾清冷肅麗的眉宇,那張艷絕天下的臉上,絲毫沒有對于一個才痛失母親之人的憐憫。
溫雅看到他這般淡然的模樣,悲痛的笑了起來,她抹了把臉,手里抱著裝了母親遺體的木匣子,看了眼周圍美麗的景象,深深吸了口冷氣后,慢慢跪在了地上。
她確實得,得讓母親入土為安才行。
這地方很漂亮,母親生的時候就愛干凈,死后也得干干凈凈埋葬。
寒風(fēng)拂過潭水,漣漪散開,周圍盛開的紫紅色喬木花已經(jīng)在衰敗,花瓣星星點點飄落而下,猶如雨季。
溫雅拾了根木枝,一點一點刨了個坑,將木匣子放了進(jìn)去,她看著木匣子良久后,又一點一點用土將它埋進(jìn)了地下,爾后站起身,朝肖傾深深鞠了一個躬。
這個時代,人死了就草草一裹,扔亂葬崗去,或是讓野獸叼了,或是讓邪祟吞了,家里富裕點的,才會找個地方將人安葬,像溫雅這種沒有家世、沒有財力的貧民,能讓家人葬在一寸地里,就是萬大的榮幸了。
肖傾受了她這一拜,一揮衣袖,那捧小小的黃土前出現(xiàn)了一塊墓碑,上面刻著溫母之名。
“等你有能力了,再將你母親遷至風(fēng)水寶地吧,這里是我名下的地產(chǎn),你安心葬在這里不必?fù)?dān)心會被人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