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月光霎時傾瀉了進來,一襲月白色的長衫出現(xiàn)在肖傾的眼角,在他面前頓了好一會,才遲疑道:“師叔”
肖傾:“”
誰能告訴他,為什么陸謹之會出現(xiàn)在這里啊!!!
“師叔你怎么了。”陸謹之連忙跑上前蹲在肖傾身邊,一臉驚慌無措,抬起手好半天,最終還是選擇落在肖傾背上拍了拍:“師叔這里是女鬼的幻夢里,你快醒一醒。”
系統(tǒng):【宿主您,還好嗎我感覺到你的情緒波動比剛才還大。】
肖傾:“閉嘴!”
這么尷尬的場景,一定要保持微笑。
肖傾選擇裝瘋賣傻,對陸謹之視而不見,一心只在地上那個肉塊上,再不忍直視,跟突然出現(xiàn)的陸謹之比起來,也顯得可愛許多。
他顫抖著手,輕柔地將死嬰捧在了手心,如捧著一件易碎的珍寶:“孩兒啊,是......是娘親沒有保護好你。”
系統(tǒng):【......】
陸謹之:“......”
低低的晚風中,肖傾神色凄然,眼眸空洞無助,眼淚潰堤般劃過蒼白的臉頰,在月光下淚痕分外晶瑩。
陸謹之手足無措地哄了好一會,發(fā)現(xiàn)師叔好像根本看不到自己,他呆呆得愣了一會,伸手將肖傾抱進懷里,輕輕拍著他的后背輕聲哄道:“師叔,這些都是假的,你清醒一下,謹之在是一定不會讓你受傷害的,所以,這些都是假的。”
肖傾的眼淚流得越發(fā)兇了,全落在了陸謹之的衣領上,染濕了一大片,他哭聲哽咽,失神恍惚,正演得來勁,突然感覺到手心傳來奇怪的感覺,凝目細看下發(fā)現(xiàn),這個死嬰,就是陣眼!
趴在他手心的死嬰動了動,緊閉的眼睛睜開,在鄒巴巴的臉上顯得異常醒目,他抬起頭,驀地對肖傾露出個陰氣森森的笑來。
肖傾默默地伸手,想要不動聲色地把死嬰掐死。
“師叔。”陸謹之突然放開了肖傾,掏出張干凈的手絹細細擦凈肖傾臉上的淚水,眼底俱是痛色:“師叔你稍等,弟子這就去毀了陣眼!”
肖傾:“......”
那個,好想說,陣眼就在他手里裝死啊。
這個鬼嬰倒很是機靈,此時已經(jīng)重新躺回肖傾的手心里裝死,仿佛剛剛的異象只是肖傾的錯覺而已。
陸謹之輕柔得將肖傾攙扶起,領著他出了這個低沉壓抑的房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肖傾眸光一轉,計上心來。
走了一段路后,肖傾突然甩開陸謹之的手,仿佛看到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一邊呼喊著“阿郎”,一邊跌跌撞撞地往前跑,頭戴的發(fā)簪掉落,一頭烏發(fā)頃刻間飛散在夜空里。
“師叔!”陸謹之腳尖點地騰飛而起追了上去,但肖傾始終跟他隔了些距離,無論他再快,肖傾都能比他更快。
陸謹之第一次感受到修為不足的苦澀,要知道在同齡人里,他已經(jīng)算得上是天之驕子了,還從未有過這般無力的感覺。
肖傾哼笑了一聲,將那鬼嬰牢牢抓在手里,打算找個清靜的地方了結了他。眼看已經(jīng)將陸謹之遠遠甩在身后,肖傾眉梢一挑,將手抬起一看......
“那鬼嬰呢!”
肖傾兩眼一黑,手抖了好半天才穩(wěn)住。
系統(tǒng)幽幽提醒道:“那鬼嬰就在你身后。”
“師叔小心!”一道勁烈的風浪迎面而來,在他腦后三寸處被陸謹之及時打散,泯滅的余浪將肖傾披散的長發(fā)灌得漫天飛舞。
肖傾迅速調整好人物狀態(tài),回過身時臉上悲痛又凄滄,他愣愣地看著懸在空中的鬼嬰,輕聲呼喚道:“孩兒,我是你娘親啊。”
演技精湛得,真的是看不出絲毫破綻。
全程圍觀的系統(tǒng),控制不住笑噴了。
陸謹之渾然不知,落在地上將肖傾攔在身后,無奈道:“師叔莫要被這鬼嬰迷惑了,你且等著,我這便收拾了它帶你出去。”
肖傾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臉上卻露出個更加滄然的表情掙扎著要阻攔,陸謹之猶豫了一會,道了一聲“得罪”,用捆仙繩將肖傾綁住了......
肖傾:“......”
其實他并不會攔的。
陸謹之再次道了聲“抱歉”,提起佩劍襲向鬼嬰,劍風凌厲掀起滿地竹葉漫天狂舞,鬼嬰身形詭異,幾個躲閃間落了下風,它呲牙咧嘴得怒嘯了一聲,眼珠子轉向肖傾,眼中浮起一絲狠毒。
肖傾暗道不好,在暗招襲來時,指尖悄無聲息化了個法決混在強光中同時襲向鬼嬰,將時機把握得剛剛好,鬼嬰短暫的僵直時陸謹之的劍同時刺中了那具小小的身體。
避無可避下肖傾受了一擊,猛地吐出一口血,在昏倒前,他還不忘敬職敬業(yè)地慘呼了一聲:“不要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