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橫濱這個地方怎么回事”
凜苦著臉將抓住自己腳踝的手踹了踹, 弄了半天也沒弄掉, 最后沒辦法,拿手里的長苦無沿著旁邊人的手腕骨頭硬生生割了下來, 而后摸著黑往別處跑, 最后蹲在了一個巨陰森的犄角旮旯里縮著, 手套倒是處理掉了。
這手他媽是殘留有異能嗎
凜目眥欲裂,她以前小時候看某漢電視劇里那小皇后拿遺詔的手也沒掐這么狠的啊
她怎么就不是物理系的異能呢,這還弄不開一條斷手,丟人。
原本這種地方是不會有人的,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天公不作美,恰好中原中也帶著下屬追著人就往這邊黑乎乎的地方跑, 凜一時真來不及起來, 她眼神就對上了另一個同樣是往這邊跑的人。
凜“”
被追捕的人“巧,巧啊。”
這地方實在黑, 凜不過輕輕一掃,裙擺就遮住了她坐在地上腳踝上的那只甩不脫的手, 她還靠在旁邊的箱上, 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人。
“誒,誒”
“嘖,沒時間了,你別出聲”那人也一時沒想這破地方怎么會有人,也自然沒看到剛好她腳踝上好像有什么圈,反正女人手腳脖上都喜歡戴東西, 也沒在意,抬手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命令道。
凜放棄掙扎了。
身心俱疲,好在她單子確實完成了,也不算虧,身后這人要是想干什么她也不介意幫他洗個腦或者更干脆一些她瞇了瞇眼,不動聲色地掃過旁邊拿手臂別著她脖頸的人,演得一派乖巧的模樣。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他以為自己瞞天過海松了口氣的時候,上方突然響起了聲。
“嘁,你不會以為能從我手上逃脫吧”
那男聲滿是肆意與好笑,像是遇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半蹲在兩米高的箱子上俯視著這邊。
“還有你怎么還挾持了人質(zhì)”他古怪地補充了句。
實話說,要不是一瞬閃過的反光,中原中也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視線在那銀白發(fā)少女脖頸處的項鏈上停留了下,就看到她茫然的表情,黑色的連衣裙格外好像要和黑暗融為一體。
不太對勁。
這里雖然不算在明面上港黑的地盤內(nèi),但是地域也算不上明面,尤其適合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種看著和大小姐似的人怎么會在這種地方
“動手。”
要在被圍攻的情況下逃脫還是太難為這位被追捕的兄臺了,他很快就被這個前來的赭發(fā)青年踩在了腳下,接著踹到了自己手下旁邊,而后他瞇著眼蹲下,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上下打量著坐在地上手扶著背后箱子的凜。
“你是怎么回事”
凜往后靠了靠“路過”
中原中也瞪了瞪她“真的假的,你覺得我會信嗎這種地方而且你身上有血腥味啊。”他抬手隨便指了指凜的身上。
“太濃了,這已經(jīng)遠超過那個家伙帶著的氣味了。”
凜眸光閃了閃,倒是思索了下,接著試探地看向中原中也。
“你力氣大嗎”
“哈你想干什么”
“確實有件事我在這里也和你們沒什么關(guān)系,不會干擾到你們。”凜彎了彎腿,手輕輕地扒開了從剛剛開始就遮著她右腳腳踝處的波浪形裙擺,一只血都流干的扭曲的手正死死地卡在踝骨上面。
“我不小心被抓到了”她單手捂面,有些不愿面對現(xiàn)實。
中原中也盯著血腥味最重的地方,陷入了懷疑狀態(tài)。
“你你”
“嗚啊,我是真的不小心,我是雇傭兵啦,做任務(wù)的時候沒去在意結(jié)果就這樣了。”
中原中也一言難盡地伸手。
“咔”一下,把那只手解開,丟給了屬下去處理掉。
“謝謝”凜總算擺脫了那只陰魂不散的東西,松了口氣。
“你也別想跑,給我走一趟。”中原中也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強勢得不給一點選擇,扯了扯嘴角,拎著她站起來,往旁邊推了下。
凜嘆了口氣,理了理沾了灰塵的裙子,看向了今天晚上的月亮,幸虧她站得穩(wěn),不然就她踩著高跟鞋在外面跑的德行,踉蹌一下很尷尬的。
她確實去港黑的審訊室走了一趟,一閉眼還能知道今天連累她的那家伙就在隔壁享受待遇,不用排隊的那種。
好在凜是真不在乎這亂七八糟的拷問器械堆疊和彌漫著血腥味的房間,被笨重的擱人的鎖鏈纏在椅子上,沉得有了相當明顯的痕跡她都沒在意。
她被放置了大概有12個小時,當面前的門被打開,她才看向來人。
說實話任何一方勢力把凜抓進來她都不會拒絕,畢竟她的能力幾乎是不受限制的,離她越近她就了解得越清楚,完全有閑心看看這勢力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情報很值錢的。
她的情況比較特殊,畢竟算是被牽連的,只是本身的問題對于港黑來說可大可小,來審訊她的人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問題就在于她的問題并不重要,所以拿來隨意折辱都是默認的。
凜雖然可以屏蔽痛覺,但她這寶貝身體可就這么一具,醫(yī)療費不在乎,修整可是要時間的。
時間就是金錢。
就在那審訊人準備把蠟水往她已經(jīng)不完整的裙子沒遮住的皮膚上澆的時候,凜才皺了皺眉,手指一動,看著這人白眼一翻倒了下去,那蠟水一股腦澆在了自己身上,迅速凝固,還沒個動靜。
她將手腕一擰,柔弱無骨地掙出來,眼前有些暈,但她還是扶著墻站起身,隨手從地上的人身上摸出了鑰匙打開門,還輕喘著氣。
沒什么問題,待在審訊室無人理會的前十幾分鐘她就把地形圖背得一清二楚,比有些港黑的成員還了解,要如何躲開人多的地方,在別人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輕飄飄地走樓梯溜出了大樓。
胃餓到有些抽搐不知不覺她都把自己養(yǎng)嬌貴了。
凜靠在一面墻后,手扶著腰,算著前后的距離,她輕輕地往前走,高跟鞋觸碰地面甚至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前方轉(zhuǎn)角處卻突然沖出了一個人。
凜“”
中原中也的步子驟然剎住,在看到她的時候愣了下。
“你是那天的”
凜像是放棄掙扎般地閉了閉眼,滿臉都寫著倦怠,半個身都靠在墻壁上,原本看著就價值不菲的連衣裙此刻已經(jīng)變得破破爛爛,白皙的皮膚上帶著不少血痕,連她披散在身后的銀白色的發(fā)絲上都沾著凝固的血跡,著實狼狽不堪。
“饒了我吧,我什么都沒對港黑干啊,我有病吧才對橫濱的地頭蛇下手你可以裝作沒看見我讓我走嗎我都這樣了你們太欺負人了。”
她說著說著,越說越委屈,眼里直接帶了水意,直接哭了出來。
“我就路過嘛我怎么你們了要這樣對我,我都這樣了”
中原中也被她這一下給弄懵了。
然而她身上是真的慘兮兮,他一下子還反駁不出話來,他讓屬下把人丟審訊室了后面就壓根沒理。
“等一下你是逃出來的”
凜抹著眼淚的手一滯,她愣著看著中原中也“我再不跑就要被強了”
中原中也頓了幾秒,算是明白過來,手抓了抓頭發(fā),有些懊惱和煩躁。
他沒想到這層。
“行了你走吧。”
凜都做好給他腦子來一下的準備了,他卻突然心軟了,倒是讓她沒想到。
不過她還是走了,直到完全逃出去,才瞇起眼。
一報還一報,她身上受的這些傷也不能白受了。
凜,相當記仇。
中原中也第三次見到這個人,時機更是奇妙。
她穿著在月光下閃著細密星光,精致的禮服裙,站在漆黑的箱子里,帶著甜美的笑容,將一把刀隨意地放入了一個滿臉呆滯好像喪失了神志人的心口。
“貴安,中原先生。”
凜松開手,緩緩地提著裙子轉(zhuǎn)過身,行了個優(yōu)雅到詭異的禮。
“你殺了我要找的人。”中原中也看著滑落在地上失去了聲音的人,面無表情。
“唔,那真是遺憾s”凜抬起了手,彎了彎眼。
中原中也頭一痛,好像被什么東西重擊了一下,但是他不可能反應(yīng)不過來,所以
“我們互不相欠哦港黑也好,中原先生也好,都沒有值得我去搜尋的情報了,所以這次我不會再任由你把我抓走了。”凜輕描淡寫地說著,澄金色的眼瞳像是鐘表的鏡面般冰冷,笑意沒有半點進入了眼底,“很遺憾的宣布,你落到我手里了。”
愉悅。
凜想了好久,她要想報復(fù)港黑的手段太多了,有些情報一旦泄露出去幾乎堪稱萬劫不復(fù),但是她又沒有那么恨,她只是想稍微的意思一下。
今天的事情確定是碰巧,只是她突然想到,要是綁架了港黑的得力干部,武力值出了名的重力使,那也有點兒意思。
中原中也清醒過來時,他已經(jīng)無力地被綁在了沙發(fā)上。
等等為什么是沙發(fā)
“喲。”一身家居常服的少女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抬手揮了揮,露出了無害的笑容。
無害個鬼啊
中原中也盯著她,身上的鏈子不過的金屬的,他只要用
他使不上力,好像還不是藥物問題。
“精神麻痹,痛覺加倍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也不難哦”凜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中原中也,“我突然覺得囚禁y還挺有意思的,果然還是看臉啊。”她用欣賞的語氣感慨了下。
中原中也氣到頭疼,額角青筋直冒,直接喊了出來,還發(fā)現(xiàn)自己有氣無力的。
“你這家伙想干什么”
“如你所見”凜眨了眨眼,“啊,因為中原先生是港黑的干部,所以不要和我說什么非法囚禁之類的話,我是認真的你放心,不出意外的話沒有人能找到這里。”
中原中也覺得自己要被氣炸,偏偏他提不上力,頭還一陣陣的痛,好像有什么刺穿了他的腦袋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