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果真不負中原中也的望, 宅起來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她看書也是個野路子,什么都看, 來者不拒,還一律往房間里帶,雜志新聞, 買到外文原本就再補本詞典, 有時間慢慢磨。
中原中也又不是每天都回這邊的房子,有的時候在半夜出去或者辦公室待得久了就在外面隨便湊合一下, 港黑也有專門的住地這就直接導致,他在凜的假期快過一半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外面的房子里還有個人。
等他匆匆跑回去打開門, 見里面被動靜,快速打開凜房間的門,就看到凜頭發(fā)閉著眼安穩(wěn)地睡倒在地上,以書為墊, 以書為被,銀白色的頭發(fā)隨意地披散在地上, 半松指尖間還擱著一頁紙,好像準備撫平結(jié)果扛不住睡意放縱自己過去了。
這才兩三天她到底是怎么把這房間塞滿的家具倒是比中原中也走之前多了幾件,不過能空出來的地方都被她堆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書。
中原中也將一本漫畫單行本從旁邊的凳子上拿起了,無語地翻了幾頁, 雖然安置得還行,但看拉開的幅度,很顯然已經(jīng)被她翻完了。
他蹲下,手指碰了碰凜的手腕。
“唔”凜蹙起眉, 動了動肩,原本平整的上衫被她的動作蹭了些,露出白皙纖瘦的腰,一看便知是沒有鍛煉過的,沒有半點痕跡。
中原中也一滯,咳嗽了聲,把凜身上的書扒拉開,她膝蓋和小腿上還有被擱著的紅色印痕,天知道她到底這樣隨意地倒了多久,他伸手輕松地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搖了搖。
“醒醒。”
凜朦朧地半睜開眼,渾身無力,幾乎就是靠著中原中也的手維持著,他要是一松手她又要重新倒下去暈著。
“你要睡也別在地上啊,給我到床上睡。”
中原中也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倒也沒什么不耐煩,只是覺得無奈,她原就纖細,渾身上下軟綿綿的。
帶著熱意,熟悉的聲音還壓著聲線,好像迷惑了她的心神。
凜閉了閉眼,又睜眼,眨了眨,這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頸。
“我醒了。”雖然還帶了點軟,不過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的清泠。
“你這是熬夜了”中原中也帶著她站起來,指尖點了點她的眼下。
“可能是吧”凜頓了頓,扭頭看著緊緊閉著的窗簾。
中原中也“你不會連吃飯都忘了吧”
“沒身體的基本需求我還是知道的。”凜搖了搖頭,靠在他身上,緩著神,指使著有些無力的腿往房間外走,“中也先生怎么突然回來了”
“這是我家吧”
“我知道的啦。”凜平淡地在茶幾上摸回眼鏡,這才戴回去,“中也先生剛剛想起來我在你家這件事,我也知道。”
中原中也抽了抽嘴角,眼神往旁邊飄了下,臉上帶了些愧疚,抓了抓頭發(f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啊嗯抱歉,我沒有盡責”
“誒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不如說我把你家弄得有點亂有些不好意思。”凜嘆了口氣,她那些書都是臨時弄進來的,她都還沒有像是在家里那樣規(guī)整分類,導致她翻著翻著就困得不行直接倒下去。
“這個沒什么,反正是你的房間”
氣氛怪怪的。
不如說,在時隔幾個月的見面兩個人好像突然有了什么隔閡一樣,僵持了起來。
凜倒是沒有在意,她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要比從容淡定鮮少有人能勝過她要知道,不論是審訊室還是談判桌,她都是輪過的。
中也先生倒是感覺有些糾結(jié)不得勁。
“那個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假期結(jié)束后去上學,畢業(yè)之后工作還沒有具體的想法,父親想讓我當老師,母親覺得我也可以在鋼琴上深造我覺得都行,順其自然。”
凜歪了歪頭,發(fā)絲順著她的動作搭在臉頰上,眼神澄凈如水,頗有股隨波逐流的感覺。
船到橋頭自然直派。
“你自己沒有想法”
“沒有哦,至少我現(xiàn)在的生活過得很滿意,并沒有想太多。還是說中也先生想讓我干什么嗎我會優(yōu)先考慮你的意見的。”
中原中也思及之前首領對她的招攬之意,扶額。
“不,你隨便,不工作其實也沒什么。”
“活著就是一門課題啊。”凜感慨了句,從茶壺里倒出了牛奶,雖然已經(jīng)涼了。
之后實在找不出什么話題能改變他們間的奇妙氛圍,兩人最終坐到了沙發(fā)上一起看電視劇,中原中也這下好歹能吐槽幾句,凜倒是習以為常。
“靈感來源于生活,雖然現(xiàn)實很少會有這么糾纏不清的關系,但是如果把每一條關系線都拆開的話卻并不難有吧”
中原中也一下子覺得她說得極有道理,恍然點了點頭,繼續(xù)看。
客廳沒有開燈,看著看著凜又感覺眼睛被電視的光照得有些困,頭靠在了中原中也的肩上,明顯能感覺到他整個人像是餅干一樣僵住,接著隨著呼吸緩緩地放松下來,又過了一會兒,他又試探著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剛好電視里正好演到男主角為了追因為誤會跑出去的女主角,天上剛好下起雨,最終終于追到壁咚女主,兩人在雨中親吻的情節(jié)。
凜剛想說什么,臉頰就被捧住一托,嘴唇上一軟。
另一只手按著她的脖頸輕輕地摩拭著,而后往下移,直到托著著她的腰,一開始只是相觸,直到他手緊了,像是摸索著向她的唇內(nèi)的領域里試,她本就沒有什么反抗之心,順從地啟唇,溫熱的舌尖貼到,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更顯得幾分隱秘,她抱著中原中也的脖頸,像是被甜得受不了了,才“嗯”了聲。
卻不想這像是開啟了什么開關一樣,比起之前的小心翼翼,像是暴風雨席卷而來,帶著不可抗拒的強勢與壓迫。
天知道電視劇里到底演到哪里去了。
直到凜的困意都消散得差不多了,倒在沙發(fā)上,眼里氤氳著水霧,極輕地喘著氣,指尖上還纏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她扯下來的領帶。
中原中也詭異地有種自己欺負了良家小可憐的迷之既視感
他按了按嘴唇,剛剛不小心被她的牙碰到咬了下,雖不疼,但總有些感覺。
“喜歡”他低聲,聲音里壓著點點異樣的,在夜晚總能得到充分生長的情緒。
說的是剛剛的親吻。
“中也先生不喜歡嗎”她困惑地抬眼。
凜說話的調(diào)子總是正經(jīng)得不像話,一個尊稱的“先生”,在這樣昏暗與特殊的氣氛下都帶了些不同的味道。
偏偏她還有點假正經(jīng),只是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