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名叫周小魚,二十一世紀的青年,出生在苗疆,也是苗寨里最后一個守護神蠱母的人。
因為意外,死亡后穿越到了這個歷史長河里不存在的王朝――大夏朝。
周小魚輕嘆了一口氣,拋開腦中紛紛擾擾的雜事,想起家里在等著他的人,唇角又帶上了笑。
腳步不停,一眨眼便走到了自己的屋前,打開木門,抬腳走了過去。
他住的地方很簡陋,穿過堂屋,便到了房內(nèi),他一邊走一邊喊道:小六,起來沒有今天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喉嗓帶著前所未有的輕快和軟甜,像漢白玉上滾過一斛上好的珍珠。
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房內(nèi)傳來悉悉索索被褥的滾動聲,和男子慵懶的輕哼聲。
烈日當空,有溫暖的陽光從窗戶透了進來,金色的一束一束的光線灑在床上,也拓上了一張冷白俊美的臉。
薄唇,挺鼻,桃花眼,眼下有一顆小小的紅色惹人眼的淚痣,一襲白衣寬松的搭在身上,露出里面健壯卻裹著紗布的胸膛。
聽到叫喚聲,那俊美男子搭在眼瞼下長長的眼睫抖了抖,睜開,混著濃密的睡意,夾雜著被吵醒的戾意,露出漆黑的眸子。
看著進來的周小魚,冷淡的刮了他一眼,抿了抿薄唇,帶著明顯輕蔑的意味道:“魚菩薩,買了什么好東西,用這么久”
“叫哥。”
周小魚一點也不在意他的諷刺,他看著床上仿佛耍賴般的男子,眼底攏著笑意,那顆琉璃色的眼晴,黑白分明,像夜空中最閃亮的一顆星。
男子撇了撇嘴,語氣不善道:“那你也別喊我小六,記住了,我叫楚澈。”
“楚澈當初你不是說無名無姓嗎”
周小魚睜大著眼睛看著他,漂亮的眼睛里面盡是疑惑。
“老子又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怎會無名無姓”那自稱楚澈的男子,冷嗤一聲,面無表情回道。
“楚澈,楚澈……”周小魚輕輕的叫了兩聲,搖頭道:“好聽倒是好聽,不過……還是算了,我喜歡叫你小六。”
楚澈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想再搭理他。
周小魚看著床上慵懶斜躺著的人,不置可否的輕輕笑了笑,笑意輕淺而柔軟,琥珀色的眼眸里,仿佛漾著光。
他從懷中掏出一根冰糖葫蘆,伸手遞了過去:“小六給你,買完菜后,剛好還剩一個銅板,便給你買了一根你小時候最愛吃的冰糖葫蘆。”
“你逗小孩呢”楚澈冷冷的嗤了一聲,沒用正眼看對面人小心翼翼遞來的冰糖葫蘆。
“買的什么菜別又天天給本皇……咳……別天天給老子吃青菜,老子又不是兔子,天天吃草。”
周小魚對他的冷嘲熱諷絲毫不在意,只繼續(xù)把冰糖葫蘆遞過去道:“今天有買好菜哦,你把冰糖葫蘆吃了,我便做飯給你吃。”
楚澈冷哼一聲,沒再多說,垂下眼簾,眸里漆黑,清冷俊逸的臉上面無表情。身體卻誠實的伸手拿過對面遞來的冰糖葫蘆,撕開外層的油紙,含進了嘴里。
冰糖葫蘆酸酸甜甜,還有著周小魚暖暖的體溫,甫一入口,便讓他打了一個小小的顫栗。
見他開始吃了,周小魚才愉悅的彎了彎嘴角,轉(zhuǎn)身朝后廚走去。
他才一轉(zhuǎn)身,身后的楚澈便吐出了口中的冰糖葫蘆,隨手往窗戶外一扔,眼底沉了沉,嘴角扯出了一縷冰冷的笑,那笑無聲,弧度卻極大,冷森森的露出滿嘴利齒,仿佛一條毒蛇終于逮到覬覦已久的獵物,露出滿嘴浸毒的尖牙。
他依舊慵懶的躺在床上,薄唇輕啟,一張一合,仿佛一字一頓的帶著恨意和桀戾,用只有他自己聽得到的聲音道:“虛偽的人,惡心得緊。”
正在洗菜的周小魚仿佛感應到什么,轉(zhuǎn)頭看去,對面的人依舊是張冷面無表情的臉。
周小魚不明所以的對他甜甜的笑了笑,笑得仿佛三月暖風、陌上花開。
“小六,餓了嗎很快就好了,再忍忍啊!”
他說完又繼續(xù)轉(zhuǎn)過身,去做菜。
周小六是個流浪孩子,沒有姓名,以前鎮(zhèn)上流浪的乞丐,都叫他小六子。
八年前,周小魚在街尾碰到了他,只看一眼,便把他撿了回來。
撿他回來后,周小魚給那孩子取了與自己同樣的姓,然后把他當親弟弟疼愛。
那年他十歲,而小六年紀跟他一般相差無二,那時候他這副身子的養(yǎng)父母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鄰居鄉(xiāng)親也沒在意,就以為他想找個伴。
周小魚以為他們兄弟倆就會在這小村里,相依為命長大,再各自娶媳婦活到老。
可惜,周小六在他家住了五個月,某一天,敲暈了他的頭,偷走了這副身體的養(yǎng)父母讓他一定要收好的半邊青龍玉佩之后,跑了,哦!對了,當時周小六還用尖刀割開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