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什么需要只管招呼。”負(fù)責(zé)人諂媚道。
鐘厲鐸沉默三秒:“把這些水果撤了吧。”
他現(xiàn)在看到瓜就苦。
加上剛吃完晚飯又吃了一堆爆米花,胃里已經(jīng)容不下這些水果了。
周緣自然看出了他的窘迫,眉梢微彎。
“在笑什么”鐘厲鐸忽然問。
大慶油田已經(jīng)走了,門被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鐘厲鐸緊挨著周緣坐在沙發(fā)上——實在是沙發(fā)太小,兩個男人坐在一起難免挨到一起。
低沉的嗓音伴隨著溫?zé)岬耐孪鲗?dǎo)過來。
周緣耳根一熱,忙往旁邊挪了挪:“我是在想,多虧了鐘先生,我才能享受到這么好的待遇。”
“喜歡”鐘厲鐸側(cè)目。
周緣愣愣點頭。
鐘厲鐸:“那就買下來,以后這座場館就是你的了。”
“不是,”周緣震驚,“我沒有說想要它,鐘先生你誤會了。我只是喜歡這里的視野和氛圍,并沒有把它占為己有的意思。”
不對,他這么正兒八經(jīng)解釋是怎么回事難不成真以為鐘厲鐸會把整個場館都送給他
可是看到鐘厲鐸陷入沉思的表情,他忽然又有點不確定了。
“喜歡不意味著想要嗎”
半晌,鐘厲鐸開口。
他喜歡周緣,所以想要他,這難道有什么不對
周緣想要解釋,玻璃墻外卻陡然傳來一連串的尖叫聲,比賽開始了。
能殺入決賽的選手,各方面條件都很不錯。但和已經(jīng)擁有不小人氣基礎(chǔ)的姚天明相比,得到的反響簡直稱得上天差地別。
和以往不同,姚天明這次唱了一首抒情歌曲《煎熬》。聽過這首歌的都知道它最抓耳朵的地方就是高音,撕心裂肺的高音。整首歌的基調(diào)就是煎熬,在愛情中陷入絕望的煎熬,面對愛人背叛時的煎熬,化成支離破碎的音符,融入到高八度的演唱之中。
姚天明完成得堪稱完美,他令人驚艷的高音足以證明除了搖滾之外,他在抒情歌曲的演唱上也絲毫不遜色。他甚至用的是原音錄像帶!
男生翻唱女生的歌,普遍要降低兩個度才能達成,這是女生在高音的天然優(yōu)勢。
然而姚天明用他驚艷全場的高音打破了這個優(yōu)勢,他舉著話筒狂飆的高音,就如同鋒利的劍刃,刺痛自己的同時也刺痛別人,叫聽者不由分說陷入他用歌聲營造的情境之中。
周緣甚至看到好多男孩女孩都紅了眼眶。
一首歌結(jié)束,隨著最后一個樂符砸下,全場陷入短暫的沉靜之中。
大家似乎還未反應(yīng)過來歌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姚天明站在臺前,邊喘息邊謝幕:“謝謝大家。”
頃刻間,掌聲像是潮水般涌來,浪潮翻涌,聲勢浩大,直到下一位選手上場掌聲還未停歇。
周緣以為姚天明冠軍十拿九穩(wěn),沒想到最后評分階段,評委們竟然一致給了低分!
他們紛紛以高音氣息不穩(wěn),或者情緒陷入太深等等一點也沒有說服力的理由,來作為自己評分的依據(jù)。
聽眾自然不買賬,甚至有人憤怒地將應(yīng)援牌朝評委們砸去!
保安去抓那名粉絲,卻被姚天明推開。他接過話筒,對所有人說:“我接受評委們的判斷,畢竟他們都是專業(yè)評審,會對自己的言行負(fù)責(zé)。我也很感謝大家對我的喜愛,但真的不必為了這一場比賽的勝負(fù)而大動肝火,如果你們因此受傷,我會心疼的。”
“無論比賽結(jié)果是什么,我都可以接受,所以請大家保持平常心。輸贏不過一時的結(jié)局,我們來日方長。”
憤怒的粉絲們冷靜下來,比賽繼續(xù)。
因著評審團詭異的低分,姚天明最終屈居第二。而第一正是周緣上次在報名點看到的那個小男生!
周緣憤然:“這是黑哨,太不公平了!”
鐘厲鐸贊同地拿起手機:“別擔(dān)心,我?guī)湍闩笥延懟毓馈!?
此時比賽剛剛結(jié)束,周緣手機就進了條短信,來自姚天明的:圓圓你在那告訴我個地方,然后不要動,等我去找你!
周緣趕緊回?fù)苓^去,把自己在貴賓室的事情告訴了姚天明。
不大工夫,姚天明過來了,他看到周緣和鐘厲鐸坐在一起,還曖昧地沖他擠了擠眼睛:“我說怎么沒找到你,原來你在這么高檔的位置享受呢!”
周緣笑不出來:“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姚天明聳肩,極其自然地坐在周緣身邊的把手上,“第二已經(jīng)很好了,你看那些選秀節(jié)目的第一名,往往都沒有第二出名。”
“話是這么說,可我覺得這里面有問題。”周緣看了眼鐘厲鐸,“鐘先生聯(lián)系了負(fù)責(zé)人,我們可以當(dāng)面問問他到底有沒有黑幕。”
“算了吧,別折騰了。我知道有黑幕,但這樣也很好,我也不欠他的。”姚天明緊了緊拳頭,“那個第一的,你看到了吧,就是我們當(dāng)初報名的時候楚越的新歡。”
周緣沉默地點了點頭。
“所以啊,”姚天明感慨,“靠誰都不如靠自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男人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周緣:“……”兄弟你急起來連自己都罵你造嗎
鐘厲鐸:“……”莫名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與此同時,工棚。
“就是這里了,”工頭諂媚地點頭哈腰,“您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睡夢中的關(guān)修祺只覺得手臂傳來一陣劇痛,他疼得清醒了過來,被燈光一照難受得閉了閉眼。
等他終于忍著刺眼打開眼簾,頓時大吃一驚:“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