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溫溫軟軟，帶著幾分唱歌后的沙啞，聽得霍驍耳朵都酥了。
好久才回他一句：“嗯……是我。”
“我知道是你啊。”林久安被他的傻話逗笑了，“霍先生是不是剛下飛機沒睡醒”
“咳。”霍驍清了清喉嚨，“不是剛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酒店了。”
還聽完了直播。
“這么快，”林久安說，“去哪里出差啊”
“s市。”霍驍像是想到什么，低笑一聲道，“林醫(yī)生這是要查崗嗎”
林久安：“……”
這電話到底是誰先打的怎么又變成他查崗了
臭不要臉。
他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小貓，忙死了，哪有時間去查他霍先生的崗。
“靜靜怎么樣了”霍驍聽不見他回答，便換了個話題問，“有沒有打擾你工作”
他本意是指晚上的直播，被林久安自動理解成在醫(yī)院的時候，搖頭說沒有：“它在醫(yī)院挺乖的，跟我玩了會兒就在旁邊休息，也不怎么叫。”
霍驍心道蛋蛋都沒了還叫什么，想起這一周小貓在家老實安分的樣子，毫不同情地笑了笑：“是變乖了很多。”
“……不過晚上就開始鬧了。”林久安說起貓貓又停不住嘴，蹲在碗架旁邊看小貓吃東西邊說，“老纏著我要玩桌上的東西，害我都沒法專心工作。”
他說話的語氣很輕松，像在抱怨，但又隱隱藏著幾分高興。
霍驍本來還擔心小貓在直播的時候一直吵會惹林久安生氣，聽他這么說就放下心了，饒有興趣道：“林醫(yī)生晚上還要上班”
“啊，是……也不算上班吧。”林久安差點兒說漏嘴，“就是些業(yè)余愛好，順便賺點兒外快而已。”
霍驍“哦”了一聲：“那還挺辛苦，早知道我就不麻煩你了。”
林久安心里罵他馬后炮。
不過看在小貓可愛的份兒上，他倒是很樂意被麻煩的。
“沒事，”林久安說，“舉手之勞。”
兩人又聊了會兒別的，霍驍知道他有換工作的打算，就問他辭職辦得怎么樣。
“院長同意了，大概做到這個月結(jié)束吧。”林久安笑了笑，“院長還說下周要幫我辦餞別宴。”
霍驍說：“這么照顧你。”
“院長是挺好的，特別照顧新人。”林久安說，“當初我剛畢業(yè)什么經(jīng)驗都沒有，找工作處處碰壁，家里又……要沒有他留我在醫(yī)院工作，我都不知道該去哪兒。”
霍驍聽完這話，愈發(fā)覺得林久安辭職的原因不像他所說的那么簡單，正想試探什么卻被一聲貓叫打斷，緊接著手機那邊一陣咣當碰撞的聲響，忙問怎么了。
“……沒事沒事。”林久安從貓爪下?lián)尰厥謾C，起身走到沙發(fā)旁才繼續(xù)說，“剛才離得太近了，靜靜聽見你的聲音就想搶手機玩。”
霍驍說：“你手機沒摔壞吧”
“還好。”林久安說，“不然我怎么跟你講話”
“哦。”霍驍應(yīng)了一聲。
這語氣聽著大概有點兒失望，林久安又是莫名又覺得好笑，不由道：“怎么，霍先生很希望我摔壞手機啊”
霍總想點頭。
因為這樣他就可以有借口送林醫(yī)生禮物了。
還能暗戳戳挑個跟自己情侶款的送給他。
……可話不能這么說。
“怎么會。”霍總一本正經(jīng)道，“我還想跟林醫(yī)生多聊會兒呢。”
林久安看了眼通話時間，竟不知不覺快半小時了。
平常直播完他都不太愛說話的，一是嗓子累，二是沒精力。
這通電話卻意外地讓他感到放松。
“哎，霍先生這是出差還是度假啊，”林久安故意調(diào)侃他，“晚上這么閑的嗎”
“不閑的。”霍驍說，“我邊說還邊敲鍵盤。”
“……那怎么沒聲音”
林久安不信，霍驍就給他拍了張照片發(fā)過去，酒店辦公桌上擺著筆記本電腦和一個外接的硅膠鍵盤，打字時不會發(fā)出任何聲響，十分安靜。
“你有事要忙怎么還聊天，”林久安才知道他為什么要語音通話，估計是沒空打字回復(fù)他，“別耽誤了工作吧。”
“不會。”霍驍說，“我聽著你說話效率更高。”
“……哈”林久安心道這是什么怪癖，“我覺得工作時有人在旁邊說話很干擾啊。”
“別人會，你的不會。”霍驍認真道，“林醫(yī)生有沒有被人夸過聲音好聽”
夸倒是有夸過。
而且夸的人還不少。
“但再好聽的聲音也會干擾吧。”林久安難以理解，總覺得霍驍是在哄他，“霍先生別能吹就吹，我又不吃這一套。”
“沒有吹，真是這樣。”霍總粉了林主播幾個月，當著正主的面一著急，忍不住脫口道，“我還經(jīng)常聽……”
話沒說完就被兩下敲門聲打斷了。
林久安聽見他說等等，進來那人叫了他一聲霍總，應(yīng)該是有公事要說，便跟霍驍?shù)绖e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