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shí)。”
“你說我叔咋就找了這么一個媳婦呢我娘說得果然對,她就是攪屎棍。”
“誰知道呢。”
葛梅梅趟了下來,拿起放在床上的扇子輕輕地?fù)u著,跟著打了一個哈欠,問道:“哥,三叔小叔還有小姑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我那知道呢不過快了吧!小姑初中放假應(yīng)該就在這兩天了吧!三叔和小叔我不知道,他們在干臨時工,活做完了肯定回來了,奶不是說了嘛!雙搶的時候他們肯定回來。”
“那就看不到他們了。”
“后天你去縣里面不就能夠看到了。”
葛梅梅“哦”了一聲。
“她嬸子,我求求您了,求求您菩薩心腸,求求您救救我家草狗啊!嗚嗚嗚”
一聲無法用言語來描繪的凄慘聲音傳了進(jìn)來,葛梅梅在床上翻過身,向院子里面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穿著土布衣服骨瘦如柴,一頭亂糟糟頭發(fā)的老太太抱著一個光著身子,腹部隆起來的小男孩哭著跑了進(jìn)去。
葛勇連忙站了起來,跑了出去,喊道:“三奶奶,草狗怎么了”
葛梅梅抽了抽嘴角:草狗這名字也真是……
“這死孩子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觀音土能吃,餓了,吃了觀音土。”三奶奶趙翠之紅著眼睛說道,看著走了出來的姜采云,連忙問道:“他嬸子,家里有油不求求你救救我這孫子吧,我知道……”
“三嫂”姜采云眼中難以置信地看著趙翠之喊了一聲,這才短短三個月不到的時間沒有見到,人怎么一下子老成這樣出來自從公社食堂關(guān)門過后,這三個月的時間,姜采云連院子的大門都沒有出去,就怕村子里面會來家中借糧食,這是借還是不借呢這借出一個,另外一個肯定來借,到時候不借的話,得罪的就不是一個人了,再說家里的糧食也就勉強(qiáng)維持家里的活路而已,“有,有,有,前些日子成衛(wèi)回來帶了一點(diǎn)豬肉,我給煉成油了,你等一下,我這就給你拿去。”
“他嬸子,我給你跪下了,謝謝你,謝謝你大恩大德。”
“三嫂,你快點(diǎn)起來,你這樣可真是折我壽了。”姜采云連忙跑了過來,將趙翠之扶了起來,從口袋里面掏出鑰匙就進(jìn)了廚房,跟著端著一個碗走了出來,看著蹲在地上躺在趙翠之懷中的草狗,“滴了一些開水進(jìn)去,先給孩子喝下去,等一下幫他掏一掏。”
“謝謝你了他三嬸。”趙翠之抽泣著說道,接過碗,對著滿臉痛苦地草狗,“乖孫來,來,喝下去就好了,喝下去就能夠拉得出了。”
“奶,好難受。”草狗低聲嗚嗚地說道。
“喝下去就好了,喝下去就好了。”
靠在門口的葛梅梅瞪大著眼睛看著形如枯骨的奶孫二人,眼中都是難以置信之色,雖說穿越來也有幾天的時間,可是從來都沒有去過村子里面一趟,也沒有見到別的人,當(dāng)然除掉方晟睿和婁明二人之外,沒有想到這人……比非洲難民還要慘,這……一陣風(fēng)都能夠吹走了。
想一想當(dāng)年在度娘上面看到這三年的死亡人數(shù),葛梅梅就感到頭皮發(fā)麻,跟著心中嘆息了一聲,她也無能為力啊!若是有能力挽救這些人,恐怕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不過也說不準(zhǔn),也許是這些人該有這一劫難,若真是出手了,到時候也只會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