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梅梅看著抱頭在房間四竄,一邊叫喊著的程玉花嘴角掛著淡淡地笑意,完全就沒有想到她奶竟然如今的彪悍,這還真是人不可外貌,再她的眼中起碼她奶是一個知書達理的人,就連做活來給人的感覺都是賞心悅目,竟然會拿著竹條來抽她小嬸,太出乎她的意料了,想一想也感覺非常可笑的。
如今可是夏天,這穿得衣服本來就少,這一竹條下去就是一道痕,葛梅梅砸了砸舌,竹絲下面條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吃的啊!
看著姜采云停下手來,程玉花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嚎大哭了起來,一邊哭著還一邊喊著婆婆虐待兒媳婦了!
葛梅梅抖動了兩下肩膀,感覺這程玉花腦袋就是少了一根筋,不長記性的人,這種人就應該好好教訓一頓,看了一眼咧著嘴哈哈大笑的葛勇,瞪了他一眼,葛勇微微撇了一下嘴角,笑了兩聲。
“娘,娘,娘,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我這也不是為了家里好,我這不也是心疼成國,您看看他整天累的,才二十多歲,看起來像是三十多了,大伯家里條件好,稍微幫襯一下家里又能夠如何他們可是親兄弟,您看看大哥自從傻丫頭送回來,還是和往年一樣,一年五十塊……”話還沒有說完,程玉花就發(fā)出尖銳的“啊”聲。
姜采云氣得又抽了幾下程玉花,顫抖著拿著手中的竹條指著她,吐了一口氣,冷聲道:“程玉花,老娘昨天是怎么和你說的你又開始作幺蛾子,你真以為老娘不敢將你送回你們程家你信不信老娘將你送回程家,立馬就給老小迎娶一個大姑娘進門來。”
依照程家的條件,就是如今想要娶一個黃花大閨女進門是輕易而舉,誰讓程家條件好呢在方圓幾十里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人家,別人家早就斷頓了,可是程家呢至今地窖當中還有糧食,若不是如今法律明文規(guī)定只需娶一個兒媳婦,就算是十個八個,老程家依舊能夠拿得出來這些娶媳婦的糧食出來。
“娘……”聽到這樣的話,程玉花也嚇得滿臉蒼白,看著黑著一張臉的姜采云,瞬間也害怕了起來,若是昨天姜采云的臉色不好,是她嫁進老葛家六七年下來第一次看見,可是今天動手放下這樣的話來,那還真是從來都沒有過,伸手對著自個的嘴開始抽了起來,“娘,娘,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管不住我這張嘴,管不住我這張臭嘴,您大人有大量,別和計較,就將我說得話當成屁給放了。”
葛梅梅也有些傻了眼,不過這程玉花也不是那種非常愚蠢之人啊!這種時候竟然沒有胡鬧下去,還知道自個抽自個的嘴邊道歉來,只好送她幾個“牛牛牛”
“滾。”姜采云怒聲呵斥道。
看著程玉花連忙爬起來,抱著地上依舊嚎嚎大哭地葛大寶逃了出來,葛梅梅對著氣得臉色鐵青的姜采云,從床上下來,走到她跟前,將她攙扶到床邊坐了下來,道:“奶,您也別氣了,和她氣不值得。”
“是啊!奶,您別氣,小嬸子什么樣的人,您也不是不知道。”葛勇連忙說道。
“梅梅,你可不能聽你小嬸子的知道不她就是混人,說話做事從來都不動腦子,你爹若是問起來,你就說家里一切都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待在你爹身邊,等到下半年開學的時候讓你爹送你去學校……”
“奶,我知道,我也不傻,小嬸說得事我怎么可能去做呢,這要是做了不說我爹,就是我那后娘都不知道咋想咱們家。”
姜采云嘆息了一聲,點了點頭,眼中有些無奈,這兒子離得太遠了,也成親了,又有自個的小家,雖說沒有分家,但是其實呢老大家的這一家早就分出去了。更別說這么多年下來都沒有見,能夠所維持的也不過是血脈之間的聯(lián)系而已,要論感情的話也就是熟悉的陌生人,恐怕就是老大兩口子在街上碰到老二老三他們指不定彼此都不認識。
條件好,幫襯一下也是應該的,若家里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了,這種話也應該由她們老兩口來對老大說,而不是讓葛梅梅一個孩子去他那邊訴苦,這讓老大兩口到時候怎么想
要說姜采云也有一些小心思,但是這種小心思身為一個母親都會存在,大兒子出息了,二兒子也進廠上班,可是老三老四呢還有最小的閨女,當然希望大兒子能夠幫著他們謀一條出路來,總比待在這山窩窩里面面朝黃土背朝天要強。
尤其是如今這災荒的年月,讓姜采云更加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進廠當工人旱澇保收,每個月都有固定的糧食,總比在田地里面拋食要強,在田地里面拋食吃,完全就是看老天爺,老天爺開心了就賞農(nóng)民一口飯吃,老天爺不開心了,生活在老天爺?shù)拖碌霓r(nóng)民也只有餓死這一條路要走。
雖說不經(jīng)常出門,她家距離村子也有段路,可是村子里面發(fā)生的事情她都知道一清二楚,公社食堂才關(guān)門多久的時間,這就餓死了十多個人,眼看著今年這夏收是沒有指望了,這后半年的日子可該怎么熬得過去
平時對于程玉花各種愚蠢的行為,她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在她跟前說那些愚蠢的話,她也就懶得去理會。
大兒子有出息了,這常年不回家,就是她這個做娘都得陪笑臉,能怎么辦呢誰讓他有出息呢家中還需要他幫襯著呢程玉花這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盡扯著后退。
稍微坐了片刻左右的時間,姜采云起身就離開了房間,葛梅梅對著葛勇聳了聳肩膀。
葛勇“呵呵”笑了兩聲,問道:“大妹,你說小嬸子腦袋是不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