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濟再三表示要好好招待他,并抬出一個精致的藤木箱子,說是下面人孝敬的好藥材,有種種好處……
胤k卻毫無興趣,揮揮手道:“博大人還是想辦法多找一些防疫治疫的藥材分發(fā)給百姓吧!”
回到客棧,景額卻來報告:“主子,那天的武官打聽到了,是個千總,主子可要招來問話”
胤k想了想,“那人看著是個有能為的,搭個請字兒吧。”八哥說過,南邊這些官兒要想辦法拉關(guān)系,博濟的做派實在讓他不悅,還不如給個順眼的來份人情。
不多時那武官進來,給胤k行禮。
“卑職葛青給九阿哥請安!”
“葛千總請起!那天在碼頭上多虧葛千總的援手了,今天聊表謝意,來人,擺一桌清淡的席面,我與葛千總飲酒。”
“卑職不敢當!”葛青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起,又面露關(guān)心之色,“卑職那日看貴人似有風寒,不知是否痊愈”
胤k苦笑道:“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還有點頭痛!”
葛青聞言從懷中取出一個扁平的玻璃瓶子,“卑職在碼頭巡邏,從西洋水手那里買過一瓶洋酒,叫做白蘭地的,聽他們說有祛風散寒之效,海上航行萬萬缺不得此物。貴人如不嫌棄,可以試上一試。”
“白蘭地我只聽說過是一種洋人的烈酒,如今倒要試試!”胤k興致來了,讓隨行大夫驗過無毒,就在席間飲了一杯。
“果然辛烈!”胤k心情一好,頭痛減輕,隨口問道,“葛千總?cè)粘Ec西洋商人可有往來近來英國船只減少,可知是什么原因”
“卑職沒見過英國船只,倒是和法國船員聊起過,那洋人的國度叫做歐羅巴,有一西班牙王國,兩年前君王歸天,沒有太子繼承大統(tǒng)。他的鄰國法國和奧國王室都與西班牙君王有親,爭著想讓自己的人坐那個位置,打了起來。英國和法國有仇,唯恐法國人在西班牙登位,勢大難制,禍延己身,于是也卷了進去……”
胤k聽得目瞪口呆,“偌大一國,竟然斷了皇嗣宗室之內(nèi)也無人嗎真真不可思議!這英國也是無理,別人家的事兒他也要管!”
宴罷上茶,胤k見葛青見識不凡,人又謙遜,覺得人才難得,微露招攬之意。
葛青毫不推諉,翻身跪下道:“奴才多謝九阿哥提攜!”
與此同時,廣州巡撫衙門后堂內(nèi)。
博濟和舒永泰招來“養(yǎng)病”的陸文昭,舒永泰冷冷道:“主子問你,防疫的事兒怎么叫九阿哥拔了頭籌了主子還能不能信你,讓你辦事了”
陸文昭跪倒在地,冷汗涔涔而下,只是告饒道:“我對主子的忠心天地可證!求兩位上官多美言幾句!下官自有回報!”
吃了一頓排揎,又獻出大筆銀子,陸文昭回府后氣得吃不下飯。
母親于老夫人從后堂轉(zhuǎn)出來勸道:“也不必太憂心了,你勤奮辦差,咱家也不是沒有關(guān)系的……”
陸文昭嘆氣道:“再硬的關(guān)系,能硬過一國儲君么母親也別提那位了,如果是指給太子,咱們才算是有了關(guān)系,什么義女的話,此后也不用提了!”
于老夫人淡淡道:“當初認義女就是為了你的名聲,如今斷了人家不是要說你涼薄此事我自有分寸。”
又過了十幾日,胤k巡視完畢,留下兩個管事找機會開鋪子,自己準備北上回京向康熙交差,臨走時在碼頭問葛青:“你說要考慮幾日,可想清楚去哪個衙門了”只要不過分,安排一個油水多的位置,他還是有把握的。
葛青不再猶豫,翻身跪倒:“回主子的話,奴才從小頗識水性,如今港口貿(mào)易往來逐年增多,奴才愿入職水軍,保護海疆風平浪靜,商船順暢通達!”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觀察西洋貿(mào)易,不僅看到了嘩嘩流淌的銀子,也看到了銀子下面時隱時現(xiàn)的危機。他還記得那個人那句話:海上將成逐鹿之局!
若真是如此……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水軍衙門可清苦啊,”胤k有些意外,“不過你既然有這個志向,我就成全了你!”八哥一直苦于軍中毫無關(guān)系,這葛青若是個可造之材,遲早有用!
碼頭之上,來來往往的挑夫之中,那位“二哥”衣衫破舊,步履沉重,與環(huán)境融為一體。
他彎腰抗起一箱貨物,背沖著葛青和胤k,越走越遠。
女主子記得不真切,原來這東印度公司,西洋幾個大國都有,只是荷蘭的東印度公司已經(jīng)快斗不過英國的東印度公司了……洋人真是缺乏教化,起名都起一個樣的!
葛青這猴崽子還挺精明,知道撿個冷灶燒!不過主子原本讓我看一看,這人資質(zhì)不錯的話就招攬過來,結(jié)果陰差陽錯他卻入了九阿哥的門墻!這怎么話兒說的,回去我也得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