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在前用寫輪眼探查情況,羽衣在后手持長刀負(fù)責(zé)斷后。
但是,本應(yīng)負(fù)責(zé)斷后的人卻將視線落在了隊友的后背上,以快得幾乎只能看見殘影的速度朝著對方后心捅去。
泉奈心里擔(dān)心孤身一人的哥哥,竟沒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這駭人的殺氣。
蟄伏于草叢之中的扉間看見了羽衣的動作。
在一瞬的猶豫后,他將帶著飛雷神術(shù)式的苦無丟到泉奈的腳邊。下個瞬間,他出現(xiàn)在苦無所在的地方,并在泉奈做出反應(yīng)之前伸出手去拽他。
但是,由于他最初的那瞬間猶豫,他還是沒能來得及。
――那兇器還是貫穿了少年的身體。
泉奈難以置信般瞪大了眼睛,眼中的勾玉開始由緩至急地轉(zhuǎn)動。
遺憾于沒能一擊致命,羽衣發(fā)出了不滿的嘆息。他抬手補刀時,扉間已將泉奈接入了懷里,然而他自己卻因此而沒能躲過敵人手中鋒利的刀刃。
扉間側(cè)腹被劃開了一道傷口,頓時面色一白。雪上加霜的是,他感覺到大量的忍者正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趕來。
他不禁苦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為了宇智波的事情這么拼命。
盡管在內(nèi)心瘋狂地唾棄自己,扉間沒有絲毫放手的意思。用苦無還擊敵人之后,他將泉奈背在身上,瞬身術(shù)從原地消失了。
逃跑的過程中,他大腦在急速轉(zhuǎn)動,但是無論怎么想,他們二人都身處絕境當(dāng)中。
若是只有他一個人也就算了,他大可以借著敵人對飛雷神的無知而逃出生天。問題是他現(xiàn)在背上有個重傷患者,而他還沒試過用飛雷神之術(shù)帶人移動,更別說他現(xiàn)在還不是巔峰狀態(tài)――一個不小心,他們兩個都得折在時空間的夾縫之中。
……不過,他現(xiàn)在也沒別的選擇了。
在拼一把和等著被人殺之間,扉間咬牙下定了決心。
(三)
柱間和斑兩人來到扉間留下術(shù)式的地方,并沒看見少年的身影。
“……”柱間垂眸,神色莫辨。
斑將手覆在他手背上,溫言道:“扉間未必有事。就像你說的,他估計只是因為飛雷神的移動距離還沒法達(dá)到這么遠(yuǎn)所以才不再這里。”
柱間仍然一言不發(fā)。
正在這時,一個――不,是兩個――狼狽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斑下意識去摸忍具包,但是在看清其中之一的人后,他臉上血色盡褪,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嘴唇嗡動,一時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扉間渾身查克拉都被這次移動抽空了。他雙腿一軟,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居然成功了……”他長出一口氣。
斑竄到扉間的身邊,表情如同惡鬼一般猙獰。直到他將泉奈攬在懷里的時候,他才看清他胸口處猙獰的傷口。暗紅的、充滿了不祥意味的血浸透了少年的衣服。斑將耳朵湊到極近的地方才能勉強聽見弟弟那微不可聞的急促喘息聲。
“扉間你沒事吧”柱間扶住弟弟。
扉間捂著側(cè)腹處的傷口,面色由于大量的失血而顯得蒼白。他咳出了堵在喉頭的一口鮮血,十分勉強地推了一下兄長,“我沒事,你去看看他們。”
柱間知道他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擔(dān)憂地摸了摸他的頭,然后轉(zhuǎn)頭準(zhǔn)備替另一個重傷者進行治療。
斑猛地回過頭來,像只護犢的野獸,雙眼通紅地瞪著他。
對上他的雙眼時,柱間愣住了――他印象中斑的寫輪眼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少年的眼中已沒有了勾玉的形狀,取而代之的是柱間從未見過的圖案。與此同時,他雙目無神,眼中充滿了深沉的絕望。
柱間心中抽痛,放輕聲音喊道:“斑。”
聽到這個聲音,斑雙眼慢慢恢復(fù)了焦距,眼中的血色也一并褪去。過了一會兒,他張嘴喃喃地回應(yīng):“柱間”
“是我。”柱間溫和地說,“讓我看看他。”
斑乖巧地點頭。
柱間并不為此感到欣喜,反而心中一沉。他能感覺得到,斑正處于崩潰的邊緣。
泉奈大張著嘴,呼吸聲十分急促,像條擱淺的魚。他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顯示出生命的流逝。
柱間面色嚴(yán)峻,不自覺地抿嘴。
斑太了解他了。一看他這個表情,斑就將情況摸清了大半。他想開口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抖個不停,根本沒法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柱間一只手已經(jīng)撫上了泉奈胸口的傷口,另一只手則緊緊抓住了斑抖個不停的冰涼的手。他沒有回頭看他,只堅定地說:“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斑不再顫抖。
“相信我。”
“……嗯。”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