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面色難看地沖進房間的時候,我正抱著九尾給窗臺上的花澆水。
他在我身后站了好一會兒才用異常嚴肅的口吻開口叫我。
我抱著九尾的手一緊――不知怎的,我總覺得有些愧對鳴人――然后假裝沒事人一樣轉(zhuǎn)過頭去,“怎么啦”
他煩躁地嘖了一聲,“你知道佐助離開的事情對吧他不可能連你都不告訴就一聲不吭地離開。”他的語氣如此篤定,以至于我都不知該如何反駁他。
就和我了解他一樣,他也同樣了解我。我根本就沒法在他面前說些連我自己也不相信的話。
于是我點了點頭,說“嗯,我知道。”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我:“你居然不阻止他”
那一瞬間,我竟因為他的強硬而感到了些許的欣慰――他越是生氣就代表他越是在乎佐助啊。
“我和他談過了,他只是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鳴人忿忿地說道:“復仇會毀了佐助的!這明明是你告訴我的事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佐助不是為了復仇而離開村子的,起碼在這一點上你要相信我,我很確定這一點。”
鳴人看上去似乎比剛剛要冷靜了一些,“那還有什么東西重要到能讓佐助寧愿背負叛忍的名號也要去追求”
我特別想對他說就是你啊。不過我壓下了自己的沖動,換了個中規(guī)中矩的回答:“佐助說他想變強。”
“變強也不一定要離開吧……”鳴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毫無底氣。
我嘴角一抽,問他:“你最近是不是準備和那什么……自來也一起出去修行”
“你怎么知道!”他挑著眉頭問我。
我就是那么一猜……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就不該放佐助離開,倆孩子都走了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
鳴人心虛地說:“那不一樣……我不希望佐助被當成木葉的叛忍。”
我看了鳴人一眼,幽幽地說:“這有什么,等有朝一日你成為了火影,把他叛忍的身份撤掉就行。”
他愣了一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聽上去好有道理。”
過了一會兒,他臉色一變,對我翻了個白眼,“小九,你又轉(zhuǎn)移話題模糊重點,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剛剛上當?shù)哪鞘钦l啊!
“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他面色堅毅地說,似乎又變成了往常的那個元氣滿滿的漩渦鳴人。
“我相信你。”我笑瞇瞇地點頭,“要是能追回來我就給你們做豐盛的大餐。”當然了,如果他只身一人回來,我也會給他做大餐的。
他看上去仍然很疑惑,剛想開口問我的時候卻接到了隊友的聯(lián)絡(luò)。他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背起背包轉(zhuǎn)身離開了。
從頭到尾一直保持沉默的九尾突然開口說:“你明明知道鳴人沒法把佐助追回來。”
“大人也有大人的顧慮啊,”我笑了笑,“少年之間的事情,我們這種心態(tài)滄桑的大人怎么能理解呢。”
他沉默良久,最后說:“只有你是心態(tài)滄桑的大人而已。”
……重點在這里!
我咳了一聲,露出了奸詐的笑容,“我的確相信鳴人能把佐助帶回來啊。這承諾又沒有時間限制。”
鳴人沒有帶回佐助。他似乎和佐助發(fā)生了點不能說的事情,以至于他一回來就迫切地要變強,沒在病床上呆多久就要和自來也出去修行。
臨走之前,鳴人來找我告別。
看著已經(jīng)是半大少年的鳴人坐在沙發(fā)上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有了蒼老的感覺。倒不是說身體上的衰老,而是心靈上的――佐助和鳴人帶走了我生活中、我心里很重要的那一部分,或許是最重要的那部分,以至于我的心已經(jīng)變得空蕩蕩的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不在的日子我要怎么過。
鳴人一反常態(tài)、非常認真地對我道謝了。
我被他過分正式的模樣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問他:“你怎么了”
他嘴角一抽,揉著自己亂糟糟的金毛,“我只是想到了小時候的事情,突然很感慨而已。”
“是不是那個叫自來也的混蛋離間我們的感情!”我佯裝生氣地說,“多久以前我就告訴你不用對我道謝了。”
鳴人有些害羞地笑了起來,“如果沒有小九,我的人生一定會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