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半瞇著眼,眸色危險:“及川夕夏,你這話是…瞧不上冰帝恩”
“厄…絕無此意!跡部前輩你千萬別誤會,那什么,我一向用詞不太準(zhǔn)…請容許我換一個,唔…敬而遠(yuǎn)之也不好,厄,高攀不起也不對,那么…頂禮膜拜咳…跡部前輩,你抬手是想掐我么好吧,讓我再斟酌一下,”少女摸摸鼻子,退后一步,習(xí)慣性站在相對安全的距離,訕笑著嘀咕:“說實(shí)話,那什么,打破冰帝女生對兩個男生間那種富有娛樂性質(zhì)的幻想真真是不道德的,我心地善良下不去這個狠手啊…雖然她們也許早已對你和忍足前輩幻…咳咳…賞心悅目不下數(shù)百遍,可新鮮感是永不過時的…哇,跡部前輩!君子動口,小人動手,三思后行啊…誒”
“……”銀灰發(fā)色少年挑著眉梢看著擋在眼前的人,忽然一笑:“手冢,你這是”
“跡部,”茶發(fā)少年面無表情,眼神一移,示意道:“負(fù)責(zé)人已經(jīng)宣布入場了。”
“……”跡部瞅了眼手冢,再看看他背后探出的那雙懶眸,抬手輕撫眼角淚痣,魅惑異常,忽的,他上前一步,湊近清冷少年,用只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道:“如果她一早站在相原家那個位置…現(xiàn)在,一切會怎樣呢”
空氣剎那凝滯了…
只留喇叭內(nèi)那禮節(jié)性的女聲,單薄的催促眾人快速入場…
跡部緩緩后退,不去看手冢的臉色,轉(zhuǎn)而給了某小娃一個高傲戲謔的眼神,而后很大爺?shù)恼泻羯磉吙春脩虻淖约谊?duì)員:“忍足,我們走。”
寒風(fēng)瑟瑟仍未停…
某小娃縮著脖子抽著嘴角目送冰帝二人如來時般華麗退場,越發(fā)確定冰帝女王是故意觸雷引爆后不管不顧抬腳走人留她收場的…雖然她也好奇何雷威力如此巨大,卻又不敢詢問,只好干笑著小心翼翼提醒身前繃得筆直一直沒動靜的清冷背影:“那個…手冢前輩我們也走吧。唔,看編號,你和大石前輩是一個區(qū),我和桃城一個區(qū),果然是按年級劃分么…誒,說到這兩人,剛才就沒見著,我們得找…誒前輩咳咳…前輩”
茶發(fā)少年充耳不聞,思緒有些渙散…
夕夏摸摸鼻子,盯住拉著她的那只指節(jié)分明的手,不自在的干咳兩聲,嘆道:“那個…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殃及無辜不厚道啊…無論跡部前輩說了什么,最好的方式就是下次反擊回去,總是要球落在他們半場無力回?fù)粢冒胨啦换畈攀钦腊 丁瓕α耍众G拜呍捝佟?厄,我是說不喜口頭戰(zhàn),哎…這樣很虧啊很虧…”
懶音漸漸滲透進(jìn)耳際,手冢定神,看著眼前別開頭不正視他卻依舊胡言亂語的少女,許久,動了動唇瓣:“及川…”
原本清冷的聲色帶了絲奇異的微啞,磁性入骨…
夕夏心中莫名一顫,雖準(zhǔn)備面不改色的聆聽圣訓(xùn),卻止不住有些腳軟,雙肩頓時耷拉了下來:“前輩…你…那個需要潤喉片么咳,我是說,其實(shí)我的姓氏讀出來應(yīng)該是很硬朗的…”
“……”少年嗆了一下,無奈的柔了神色,正要開口…
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叫嚷,由遠(yuǎn)及近…
“啊!副部長!及川!這里這里!大石前輩,他們在那里!”阿桃蹦了老高,沖兩人揮手,沖天發(fā)很是爽朗…
“哎哎,找到就好,啊,手冢,及川,抱歉抱歉,我們剛才碰到山吹的千石,就聊了一會,后來在圣魯?shù)婪虻馁悎瞿沁呌钟龅皆L颉众#銊e生氣…”快步走近的大石撓撓雞蛋頭,絮叨著解釋一通,憨笑著看著多年老友…
手冢沉默半天,終是不著痕跡松開少女的手臂,斂眸掩去所有情緒,轉(zhuǎn)身邁步,聲調(diào)恢復(fù)清冷:“…大家入場吧。”
大石立刻跟上,亦步亦趨,不怕寒凍,勇氣可嘉…
某小娃努力忽略剛才的異樣,將注意力放在lucky君和不二弟弟君驚鴻一瞥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出場,慢慢踱步不靠近冷氣區(qū)…
阿桃摸著脖頸,驅(qū)趕涼意,很沒志氣的退到冷氣輻射面小的墨發(fā)少女身側(cè),試圖保暖…
就這么一路哆嗦著到了會場區(qū)域分岔口…
青學(xué)帝王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身,用一貫的嚴(yán)肅囑咐道:“大家努力,比賽不要大意!一定要取得好成績!賽后到剛才的會場集合。”
“是!”眾人抖著聲音回應(yīng)…
手冢轉(zhuǎn)向少女,想了想,補(bǔ)充道:“及川,你盡力而為。”
“啊”阿桃適才保暖過當(dāng),好了傷疤忘了疼,居然不怕死的抗議:“副部長你偏心…”
手冢冷冷轉(zhuǎn)向他,寒意洶涌而極具透射性…
夕夏瞥了眼身側(cè)速成的阿桃牌冰雕,嘆道:“桃城,你不懂啊,這‘盡力’二字才是最難辦的啊…你們尚有余力,我卻只能鞠躬盡瘁了…吶,手冢前輩,如果我讓你的一腔心血長期辛勞付之東流,能不能諒在我服刑期表現(xiàn)良好,行為得體,思想…厄,唔…什么上,別懲罰成這樣,唔,大不了你以后裝作不認(rèn)識我這個丟人的關(guān)門弟子…”
“你不會。”手冢打斷她,停了下,又道:“我也不會。”
“……”少女噎了一下,抬眸迅速看了少年一眼,這是自信…還是信她講得如此絕對是逼她不得不使全力么奸詐!好奸詐!
茶發(fā)少年直視她,鳳眸絢麗,仿佛能溢出別樣的風(fēng)情…
少女立刻別開頭隱去心悸,含糊一句‘走了’,拖上冰雕阿桃,逃進(jìn)考試區(qū)…
手冢看著她消失在拐角,眸色漸淡…
那銀灰發(fā)色少年魅惑的語調(diào)再度回蕩…
…如果,她一早站在那個位置…
…如果,她不是及川夕夏…
…一切,會怎樣呢
她也許家資雄厚,身居海外…
也可能回到東京,入學(xué)冰帝…
以后大概會繼承部分家業(yè),甚至…聯(lián)姻…
不會調(diào)侃戲謔,懶模懶樣,肆意悠閑…
而他們,沒有交集,只會錯過…
所以,他是如此慶幸…
她從未選擇那邊…
她只是及川夕夏…
她來到青學(xué)…
而他們…這樣相遇…
“手冢,入場吧。”
“嗯。”
晨陽完全露出,明了所有,亮了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