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碼鎖應(yīng)聲而開。
高朗第一個從地上跳起來, 伸手握住門把手,笑得見牙不見眼。
他一邊往下壓一邊笑著嚷嚷“我們成功啦我們成功嗯”
他最后一個字壓根沒有機(jī)會說出口, 和笑容一起,僵在了口腔里。
吳明鐸望著眼前淺灰色的水泥石,有些哭笑不得, 張了張嘴, 不知道該說什么。
喬原半跪在地上,驚呼一聲, 崩潰地捂著自己的腮幫子,臉都快被他自己給揉變形了。
喬原轉(zhuǎn)過身, 從人群中挑了個軟柿子出來,他從地上爬起來直接朝阿力撲過去,攥著阿力的肩膀劇烈搖晃。
“別,別, 別,別搞我了。”阿力被晃得眼冒金星, 皺著眉頭連連求饒。
喬原喘著氣問道“怎么回事兒你們也太喪心病狂了竟然還用水泥把門封住了。說這道關(guān)卡要怎么破解啊“
阿力都快吐出來了,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朝喬原直搖頭。
“喬老師,你饒了我吧, 我真的不知道。”
高朗也幫腔作勢地加入進(jìn)來,質(zhì)問無辜的阿力,“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剛才的鎖還是你幫忙提示的呢。”
阿力滿臉愁容,扭頭一看, 發(fā)現(xiàn)明仔朝他翻了個白眼,嘲笑他方才多此一舉,現(xiàn)在惹禍上身了吧。
活該
阿力心里苦,而且還有苦說不出。
連伊代皓白也圍過來,三個不講理的嘉賓咄咄逼人,仿佛校園里的不良少年,把阿力圍堵的墻角處。
阿力抱緊自己,身高體重都超過180的人硬生生縮成了柔弱小可憐,縮在墻角欲哭無淚。
阿力哀求道“各位老師,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個扛機(jī)器的,布置機(jī)關(guān)的都是副導(dǎo)演的親信,我不配。”
伊代皓白明擺著不相信,“可你明明知道鎖要敲一下才能打開的。”
阿力表情更苦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他說“我在這個節(jié)目組真的沒有地位苦活累活都是我干”
強盜三人組不耐煩,異口同聲道“說重點”
阿力委屈“那個鎖就是他們道具不足硬生生從我背包上卸下來的所以我才知道。”
強盜三人組互相對視一眼,對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都有些無話可說。
伊代皓白的手原本還揪著阿力的領(lǐng)子,此刻也“倏”地一下松開手,把利用價值為零的阿力扔在了墻角。
明仔適時出聲,呼喚勞工,“阿力,過來扛設(shè)備。”
阿力慢吞吞地走過去,扛起設(shè)備,跟在明仔面前,記錄下每一位嘉賓的反應(yīng)。
門被堵住了,而且是水泥墻,高朗對著門唉聲嘆氣,為了眼不見心不煩,他干脆一甩手,把木制房門又給摔上了。
高朗嘆氣說“怎么辦門被堵住了,窗戶也被封死了,我們難道要原路返回。”
伊代皓白說“可以啊,你先爬進(jìn)衣柜里去摸摸管子的溫度,再決定你要不要原路返回。”
高朗也聽出來伊代皓白說的是反話了,他往后一坐,仰躺在床上,有些消極怠工的意思。
因為門一旁是小書桌,另一旁就是占據(jù)了一面墻的衣柜,位置很小,所以剛才開門的時候,陶心遠(yuǎn)和南澤并沒有擠過去湊熱鬧。
他們離門口還差一段距離。
只囫圇瞥了一眼水泥墻,還沒看細(xì)節(jié),門就被高朗關(guān)上了。
南澤問“確定門已經(jīng)被封死了嗎”
高朗胳膊蓋在臉上,悶聲“嗯”了一聲,伊代皓白也點頭,說道“是啊,用水泥砌了一堵墻呢。”
南澤咳了下嗓子,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喉嚨有些充血,他感覺自己呼吸里都帶著鐵銹的味道。
南澤語氣不太好,又啞又冷,直接反問道“用眼睛確定的”
“啊”伊代皓白一時有些卡殼,他看著南澤,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喬原出來打圓場,“我們幾個都看到了,用腳指頭都能確定。南哥,不信你再去確認(rèn)一下,真的是水泥,一眼就看出來了。”
南澤沒說話,直接往門的方向走過去。
他剛邁出去兩步,腳下一頓,想到要叫上陶心遠(yuǎn)一起。
但還沒回頭,陶心遠(yuǎn)就跟了上來,不聲不響地黏在南澤左手旁。
南澤偏過頭看他,正要說話,卻猝不及防地被人“噓”了一聲。
陶心遠(yuǎn)食指豎在唇前,眉心微蹙,煞有介事地說“你不要說話。”
南澤勾了下唇角,從善如流地抿住了嘴巴。
陶心遠(yuǎn)又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天在小鎮(zhèn)招待所那晚不”
南澤當(dāng)時反問其他人時,想到的就是招待所那扇以假亂真的門。
陶心遠(yuǎn)每一次都能恰到好處地猜中他的想法,但僅限于游戲里的線索。
提到其他的感情,他們之間的默契就沒了信號。
南澤挑眉,突然不著急往門邊走了,反而站定下來,雙手抱臂,饒有興致地看著陶心遠(yuǎn)。
陶心遠(yuǎn)說“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不過是物體呈現(xiàn)在視網(wǎng)膜上的像而已,有些東西是不能光憑眼睛去看的。”
陶心遠(yuǎn)說得頭頭是道,南澤卻笑了一下。
南澤低聲問“那用什么”
陶心遠(yuǎn)一本正經(jīng)伸出手,在南澤眼皮子底下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