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澤把氣墊拉過來的時候, 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縱向洞深超過三米, 管壁又極其光滑,直接跳下去根本就不現(xiàn)實。
但如果把氣墊墊在下面,就可以起到緩沖作用。
高朗熱得用手給自己扇風(fēng), 但扇來的風(fēng)也是熱的,他急切地就想往下跳,“那我們走吧。”
吳明鐸搖頭, 說“等等。”
伊代皓白說“下面的空間不夠, 我們一旦跳下去就要立刻順著管子往前爬, 不能停留,而且管子只會越來越燙,我們不可能再退回來。”
喬原說“那如果前面沒有路,我們不就徹底完蛋了。”
吳明鐸說“節(jié)目組不會真的把你做成烤肉干的,放心。”
“我們排個順序吧,按順序下去。”伊代皓白舉起手來, “我第一個, 我來探路。”
吳明鐸退后一步,“我手不方便,速度很慢,我后面來, 你們先走。”
南澤說“我殿后。”
陶心遠已經(jīng)站在了洞邊, 扭頭看了南澤一眼,又退回來。
他沒說話,無聲無息地站在南澤旁邊, 除了南澤,便沒有人注意他。
伊代皓白第一個跳下去,“噗”一聲陷進氣墊里,他興奮地叫了一聲,干勁十足,一翻身就沿著管子往里爬。
“我已經(jīng)進來啦,下一個可以跳了。”
伊代皓白的聲音從洞口傳出來,高朗便接著跳了下去。
他們排著隊像下餃子一樣,然后是喬原、段程望,接連跳進了洞里。
而地面和管壁的溫度逐步在上升,已經(jīng)從溫變成了熱。
吳明鐸看看南澤,又看看陶心遠,說“資源最優(yōu)化啊同志們,我先跳,我們?nèi)齻€人都得耽誤,沒必要。現(xiàn)在不是你們跟我禮讓的時候,趕緊跳吧。”
南澤也不推脫,挑了下眉,說道“好,你自己小心。”
南澤沒跳,伸手撈了陶心遠一把,把他推到洞口。
南澤就站在他的身后,問道“準備好沒”
“準備好了。”陶心遠點頭。
陶心遠其實完全不害怕,可他又十分貪戀南澤這樣壓低聲音說話的樣子。
在陶心遠看來,南澤是那種性格有些偏硬的人,就像是金屬做的。如果正常人的柔軟有十分,那南澤恐怕只有一分,更顯得彌足珍貴。
所以每當(dāng)這一分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陶心遠都會心動到站不穩(wěn)。
只是時間不等人,每一秒管壁的溫度都在升高,他們除了自己外,還要給行動不便的吳明鐸留出充足的“逃生”時間。
沒時間給他浪費了,他深吸一口氣,屈起手指不動聲色地擦過南澤的手背,然后攥住手,往前一步,直接跳了下去。
南澤隨后也跳了下來。
在橫向管道里爬行,更能直觀地感覺到溫度的變化。
陶心遠加快了動作,手腳并用地往前爬,看起來有些滑稽。
前方的洞口有光,等到段程望爬出去后,視野一瞬間就亮了起來。
陶心遠離洞口已經(jīng)不遠了,他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似乎又通向了一個新的密室。
段程望說“我們是從衣柜里出來的。”
喬原吐著舌頭笑,“這節(jié)目錄的,跟納尼亞傳奇似的。”他扭頭看了看身邊多出來的另外兩個人,笑得合不攏嘴,“還有,終于看見老朋友了呢。”
陶心遠和南澤從洞口爬出來,又等了吳明鐸一陣,三人一起走出衣柜。
喬原所說的老朋友就是陶心遠和南澤的foo d,阿力和明仔。
明仔扛著設(shè)備,不茍言笑,阿力伸出一只手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嗨”
新的密室比剛才的巨型烤箱要正常多了,是一間臥室,有床、有門、有窗戶、還有衣柜,更符合威廉古堡的主題。
他們剛剛就是從衣柜里出來的,洞口藏在了衣柜里。
高朗皺著眉扒拉掛著的衣服,嘖了一聲,說道“我怎么覺得這是我的管家房啊”
喬原湊近,看了看,也覺得有點像。
喬原說“是哦,你看這兩件衣服,不就是你的管家服嘛”
伊代皓白猜測“所以我們現(xiàn)在是掉到管家的房間里了那不就在威廉古堡的一樓嘛。”
高朗恍然大悟,朝門口走去。
他一把握住門把手,往下一壓,卻沒動靜。
“咦”高朗又試了兩下,都不行。
南澤往下看,看到木門靠近地面的地方還上了一把鎖,他說“門鎖著呢。”
陶心遠蹲下去,說“是密碼鎖,四位。”
伊代皓白攤手,拍拍高朗的肩膀,“朗媽,密室逃脫一般都是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的,我們得先找線索,把密碼鎖打開才能出去。”
吳明鐸走到窗戶旁,窗簾是拉著的,他伸出手,直接把窗簾拉開了。
但窗戶外的景象卻讓人大吃一驚。
窗戶的開向也有了變化,吳明鐸推了一下,沒推開,只能往里拉。
他探手想摸一摸,卻被一道透明卻結(jié)實的薄膜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