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原書中描寫的男女主之間的感情, 比較玄乎。
但對于女主的人設(shè),當然算是描述的頗為具體的。
小白花一樣的女主惹人憐愛,偏偏她還獨立自強, 不肯要男主的一點東西。
男主心動了,覺得“你真是一個特別的女人。”
你不要, 我就偏偏要給。
于是, 什么資源、什么名牌包包、什么珠寶首飾,都是成山一樣的堆到了女主面前, 而女主自巋然不動, 貧賤不能移,鬧兇了還要流著淚問男主,“你是不是就是覺得我是哪種女人”
但對于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岑瑜已經(jīng)完全記不得了,她現(xiàn)在就站在兩人的中間, 就像是站在風暴眼上一樣, 她使勁回想,卻還是沒能找到一點線索。
但這都不重要,不管之前書中他們是怎樣相遇的,這一次的相遇, 由她來促成。
紀淮安還在看她們,他的眉心略微一緊,然后攏了攏,似乎是在等些什么。
可好一會兒所有人也都沒有動,只有制片還在他身邊說個不停, 紀淮安失了耐心,抬腳就朝她們這邊來了。
修羅場來了。
原書女主,原書男主,男主現(xiàn)在的太太,原書喜歡女主的暗黑男配,還加上一個路人李楊。
齊刷刷的都在一起。
“紀總,這就是我們劇的男女主,李楊,時靜。”
“紀總好。”
“紀總您好。”時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這就是原一的總裁嗎
通身的氣派,卓爾不群的氣質(zhì),他矜貴的點了點頭,眼睛都沒有往下垂一點,似乎并沒有把他們所有人都放在眼里。
“紀總,這”
紀淮安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喬司,喬司立刻就明白了,連忙是拉了拉制片的胳膊,又說,“紀總給大家?guī)Я瞬椟c,如果不嫌棄的話,還請各位主演移步外頭,咱們一塊去嘗嘗”
這兒有岑瑜,喬司的意思大家立刻就明白了。
不想大家留著在這兒當什么電燈泡唄。
時靜抿了抿唇,李楊倒是朝著岑瑜眨了眨眼,只有陳寧泓全程低著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幾人老老實實的走了出去,只剩下岑瑜和紀淮安留在原來的地方。
岑瑜拿了瓶礦泉水,可是擰了半天沒有擰開,她手心都隱約發(fā)疼了,紀淮安身子一動,似乎是要靠過來。
岑瑜已經(jīng)手很快的把礦泉水扔了回去。
紀淮安:
岑瑜看了他一眼,“紀先生大駕蒞臨,不知有何貴干啊。”
紀淮安臉色很差,他剛才站在門邊的時候就看的清清楚楚,她和身邊那兩個男藝人離得距離很近,幾人一起吃飯一起說笑,看著十分的親密。
而他就在門口站著,她竟然都許久沒有發(fā)現(xiàn)。
根本就沒有身為紀太太的自覺。
紀淮安又想起到了他手上的那疊照片,他有些煩躁的松了松自己的領(lǐng)帶,然后從口袋里掏出照片來遞給她。
岑瑜接過來,“什么東西”
紀淮安語氣很冷,硬巴巴的像是從冰山里摳出來的一樣,“既然你不想離婚,那么就請你維持你紀太太該有的分寸,不要做些出格的事。”
他揚了揚下巴,語氣嘲諷,“所以你不想和我離婚,其實就是為了讓原一繼續(xù)為你的破事買單”
岑瑜低頭看照片,拍的還算清楚,把她和李楊的臉都照了個清楚,而角度就是李楊拉著她,倒是真的有點親密。
岑瑜笑了笑,把照片收起來,“紀先生,請您搞清楚,是你不要和我離婚,不是我不要的。”
她歪了歪頭,“只要您承認是你方的過失,我立刻飛過來簽字。”
紀淮安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揚眉笑了起來,“照片都送到了我的辦公桌上了,你倒還大言不慚”
他松了松自己的肩膀,“只要我一句話,這照片就會成為明天的頭條新聞,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不離婚了。”
“那今天紀先生來找我又是為了什么呢”岑瑜覺得好笑,“如果真的可以如紀先生所說的這樣處理的話,紀先生不是早就處理了”
她恍然的點了點頭,“我懂了,紀先生先離婚,可是又不想被人說戴綠帽子唄。總裁的逼格嘛,我懂得。”
紀淮安皺眉,突然就掉頭,“我警告你,原一不會每次都給你買單,你好自為之。”
他就像是被踩到了痛腳一樣,走的時候步子都是急匆匆的。
岑瑜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了一聲,又尋思著,“如果不是我現(xiàn)在資源爛的感人,早就和你離婚了,誰稀罕什么紀太太的名號啊。”
外面的人還在聊天,時靜卻是有點魂不守舍的。她總覺得,事情不應(yīng)該這樣發(fā)展才對。
腦子里隱約有一個聲音,可是她卻怎么也抓不住。
制片又和喬司聊了起來,“沒想到紀總和太太關(guān)系這樣好啊,外界還謠傳”
可不就是關(guān)系好么,這樣進組的第一天竟然就巴巴的趕來探班了。
如果被什么娛記拍下去,就又是一條頭條新聞了。
喬司也想不明白,為什么總裁在看了照片之后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又對著落地窗看了好一陣子之后,就說要到片場來看看。
他是那樣了解總裁,可是這些日子主要是總裁對夫人做的那些事兒,他卻有點看不懂了。
制片嘆了口氣,“看來紀太太是真的特別的女孩兒,你說別的人嫁進豪門了,還不都指著自家的資源么,可紀太太這么些年好像都是不爭不搶,沒什么大的動靜。”
那是因為總裁根本就沒想過給好嗎
喬司笑了笑。
這話聽在喬司那兒是一回事兒,聽在時靜這兒又是另一回事了。
是不是紀總對岑瑜特別,就是因為岑瑜和別的女孩兒不一樣,她“不爭不搶”
紀淮安剛走出來,幾人連忙就站了起來,他臉色陰沉,氣壓低的嚇人。
李楊捧了半籠蝦餃進來,“喏,給瑜姐你留的。”
岑瑜還挺喜歡吃蝦餃的,連忙道謝接過來,張嘴就吃了一整只。
李楊看她一眼,“瑜姐,我們這樣算是共患難過的兄弟了吧說句實話,你和紀總其實很恩愛吧”
岑瑜差點沒被嘴里的蝦餃給噎死,她吞了下去,“你眼睛很亮啊。”沒失明吧
李楊昂了昂頭,“那是的,我是誰啊。”他神秘兮兮的靠過來,“剛才紀總一出現(xiàn)在門外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他全程眼睛都盯著你呢,嘖嘖嘖,那黏糊勁兒。”
看誰可還說不定呢。
岑瑜放下蒸籠,李楊又說,“瑜姐,你可要好好把握啊,原一那么多的資源,漏一點下來,你還用拍這網(wǎng)劇么”
“網(wǎng)劇有什么不好,你這頂流不也在拍么”
李楊嘖了一聲,“瑜姐,你演技不錯的又不是和我似得,只能拍拍這種轉(zhuǎn)型,真的。”他說完了,又壓低了聲音說,“再說了,瑜姐,你要是不珍惜紀總啊,可有很多什么蝴蝶啊蜻蜓啊的,都飛過去了。”
岑瑜轉(zhuǎn)頭看他,“哦比如”
“比如我剛剛就看見了紀總往外走去,那新來的那個電影學院的那個演女主的大學生,就跟著過去了。你說,她總不是要出門上廁所吧。”
時靜啊。
怎么女主也會這樣沉不住氣嗎岑瑜挑了挑眉,嘴里倒說,“那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去上廁所呢。”
時靜當然不可能是上廁所,她三兩步的追上了紀淮安,“紀總紀總留步”
紀淮安的步子一頓,然后微微偏頭去看她。
“我,我是原一資助的學生我姓時”
時靜的家境并不好,當年時家之所以會丟掉岑瑜,也是因為家境實在不好,再加上又是個丫頭片子,時家并沒打算要養(yǎng)。
而時靜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中長大,別說讀書了,就是活著都很難了。
但她成績的確不錯,從高中開始就開始拿獎學金,到了高二更是得到了“原一助學金”,資助她一路念到了大學。
她其實心里一直都很感激原一,因為如果沒有原一的話,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在過著什么生活呢。
而她曾經(jīng)以為,這一輩子都只能放在心里感激的人,卻沒想到,此時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我叫時靜,我真的很感激原一,也很感激”
紀淮安不耐煩的轉(zhuǎn)過身子,“喬司。”
喬司立刻攔住了時靜,然后露出官方的笑來,“這位小姐,我們總裁已經(jīng)知道您的意思了。不過這會兒還要趕回去開會,可能沒功夫和您聊天了,不如您先”
紀淮安在喬司的身后已經(jīng)大步離開了。
時靜的心頓時像是落了幾百米一樣,砸的她頭暈眼花又空落落的,她頓時眼圈就紅了,小心的往后退了半步,“那,那麻煩先生您幫我轉(zhuǎn)達謝意。”
喬司點點頭,然后連忙是轉(zhuǎn)身去跟上了紀淮安。
只是上了車之后,兩人自然就沒有將時靜的事兒再多提一句。
紀淮安靠在后座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是十分疲憊。
什么綠帽子,不知道那岑瑜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
喬司把車里的收音都給關(guān)了,以為他就要睡著的時候,紀淮安突然說,“五百萬,去買了。”
他聲音有點點喑啞,情緒叫人分別不清,“底片什么的都處理干凈,不要留下后患。”
歇過了中午之后,又要繼續(xù)開始拍戲了。
岑瑜補了個妝,下午第一場,是岑瑜、李楊還有時靜的戲。
李楊喜歡上了時靜不敢說,讓自己的青梅竹馬來給自己出謀劃策,就帶她來偷偷看一眼時靜。
李楊的戲份比較重,他要演出看到心儀女孩子的喜悅,也要在青梅面前端著架子,省的被嘲笑。
而岑瑜的戲份不重,只有一句臺詞,“哪一個”然后就盯著時靜看一會兒。
至于時靜,只要在操場的那一邊表現(xiàn)的青春活潑可愛就行了。
這是比較簡單的一場戲,所以導演提到前面來,想給剛進組的時靜找找感覺。
開機。
李楊綴在岑瑜邊上,“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她真的特別可愛。”
他眼底帶了點點亮光,提到喜歡的人的時候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剛好他們班體育課,我就你這么一個異性朋友,我總不能找我那些兄弟來幫我看這樣的女生喜歡什么吧”
岑瑜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然后就跟在他身邊去了操場,操場里打籃球的人不少,時靜和小姐妹坐在場邊,“哪一個”
“就”
“卡,ng”
幾人猛地回神,導演皺了皺眉,“白悠你皺臉做什么體育課你這么不高興嗎想回去上數(shù)學課”
時靜的臉瞬間就紅了,連忙站起來給導演道歉。
“再來。”
“哪一個”
“就是那個坐在操場邊上的,你看”
“卡,ng”
導演來了火氣,“白悠,你別一臉別人欠你錢的樣子好嗎你覺得你這樣,男主能喜歡上你嗎”
時靜抿了抿唇,她的經(jīng)紀人連忙上來解釋,“寧導熄火,我們小靜剛趕了飛機過來,估計還沒調(diào)整好”
“這所有人天亮就到了,都是紅眼航班的還沒說調(diào)整好呢,她一個下午慢悠悠來的人還沒調(diào)整好”
導演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冷哼一聲,“別給我浪費時間。”
“再來。”
“卡,ng。”
“你朝哪兒看呢就讓你看人家打籃球都有那么難嗎”
“再來。”
“卡,ng。”
“你會不會笑,笑的比哭還難看。”
時靜的演技一直是書里被人詬病的一點,作者的設(shè)定十分有意思,“我就是什么都不會,可男主就是愛我。”
人設(shè)到了后期算是崩了,畢竟一個電影學院的高材生,實拍的時候竟然會那么爛,也是讓人夠驚訝的。
ng了八次,李楊的笑也端不住了。
他經(jīng)紀人上前去說,“導演,這么熱的天,實在是吃不消,先休息一會兒吧。”
拍了這么久,一個鏡頭都還沒過,導演原本都氣的吐血了,哪兒還能休息。
可是他看李楊和岑瑜,汗都要濕透戲服了,才勉強揮了揮手,又把時靜叫過來一通罵,“你到底會不會演選角導演是怎么選到你的,你試鏡的時候不是挺正常的嗎到底是怎么回事”
時靜也說不上來。
剛才和紀淮安說話被拒絕,她的心情就一直非常的不好。
這種不好的情緒就一直帶到了戲上,一開始還沒留意,后來等到她反應(yīng)過來不能這樣的時候,已經(jīng)ng太多次了。
她抿了抿唇,眼圈都紅了,“導演,真的對不起。”
導演看她都要哭了,火更是冒了上來,“哭哭哭,也不知道就做了什么,還有臉哭。去調(diào)整一下狀態(tài)吧,別再讓人加班了。”
時靜連忙點頭,她想了想,又要了一杯胖大海,準備去給岑瑜送去。
岑瑜正坐在傘下吹風,這女主的演技也太爛了。
如果知道是要和她一部戲,她怎么也是不會選這個的。
李楊也在叫苦連天,“這樣拍要拍到什么時候啊。還沒臺詞呢,要輪到有臺詞的時候”
“楊哥,瑜姐對不起。”
李楊的話茬一頓,時靜捧著杯茶,小心翼翼的走過來。
那胖大海泡的腫腫漲漲的,里面的水溫度不低,這樣的天氣恐怕是叫人很難下嘴的。
“瑜姐,我剛才聽見你咳嗽了兩聲,我這兒有胖大海啊”
時靜的面前躺著一把折疊好了的椅子,她竟然就好像是沒看見一樣,伸腿就被絆倒了,那滾燙的胖大海,直接就朝著岑瑜潑了過來。
“小心”李楊的反應(yīng)很快,猛地把岑瑜往后一拉,岑瑜也是第一時間就把遮陽傘往下一拽,擋住了潑過來的所有的水,甚至還有幾滴從遮陽傘上彈了回去,濺到了時靜的身上。
“好燙”
“砰”
“怎么了怎么了”
岑瑜把遮陽傘往上一推,這才看見了時靜倒在地上,杯子碎了一地,她的膝蓋上甚至還有點點血紅,手也是被燙的通紅。
她被人扶起來,咬著自己的下唇,一臉堅強不肯哭出來的樣子,“沒事,沒事。”
她抖了抖肩膀,“我就是,就是怕這樣要耽誤拍攝了。”
副導演看了都頭大,連忙是讓人過來給她處理傷口,李楊松了口氣,“這什么人啊,那么滾燙的水就要朝你潑來。”
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岑瑜也不太清楚。
畢竟,她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有到這個針鋒相對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