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不跟她耍嘴上功夫,果斷上了車。
馮暖暖敲著車窗:“加油,一定要在床上征服他。”
征服他
呵呵,她注定是被征服的那個好伐
程鳶看著旁邊的蜜月禮盒,燙手山芋一般推遠(yuǎn)了。
她真想問她一句,讓她下不了床,對她有什么好處
夜色漸深。
豪車緩緩發(fā)動,駛向了霍宅。
半個小時后,一座巍峨大氣的古宅落入眼簾。
而古樸的大門外,皎潔的月光下,一抹高瘦的身影走來走去。
是霍昭譽(yù)。
明顯在等她。
他站在月光下,皮膚被照得很白,立體精致的五官,一雙眼睛黑亮如寶石,鼻梁很高,唇線削薄而顯出幾分凜冽感。他穿著絲質(zhì)的灰白色睡衣,有些寬松,在夜風(fēng)中微微擺動時,讓人生出一種月下人如玉之感。
司機(jī)已經(jīng)停下了車。
霍昭譽(yù)為她打開車門。
程鳶邁腳下車,站穩(wěn)身體的同時,纖腰處一雙有力的手臂纏上來。
霍昭譽(yù)絲毫不避諱司機(jī)還在,親昵地吻著她的臉:“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額,我也沒出去多久。”
“遲到了整整十二分鐘,四舍五入一個小時,你知道嗎”
不知道。
不過,你家四舍五入是這么算的
程鳶想懟他,但又忍了下來:“老公,下不為例。”
“還有下次”
他一皺眉,一揚(yáng)聲,程鳶忙改口換話題:“沒了,沒了。老公還沒休息啊,晚上吃了什么,要不要一起用個宵夜”
“好。”
霍昭譽(yù)其實吃過晚餐了,不過,今天老婆沒在身邊,就沒什么胃口。
當(dāng)然,主要原因還是飯桌氛圍比較僵冷,母親沒吃飯,父親似乎也沒胃口,一個勁兒嘆氣。他看的頗不是滋味,問父親原因,卻聽他說:“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他早不是小孩子了,好嗎
而且他也不想管的,好嗎
霍昭譽(yù)沒得事管,就得“管”老婆了。
老婆怎么還不回來
老婆到地方?jīng)]
老婆怎么不打個電話報平安
想念蝕骨,他草草洗了個澡,就出來等人了。
程鳶不知道他一晚上的經(jīng)歷,聽他要吃宵夜,便問:“你想吃什么”
“老婆做什么,都想吃。”
程鳶心想:我沒準(zhǔn)備自己動手做啊!
可他都這么說了,她也就只能動手了:“面條可以嗎方便面+面條一起煮,可好吃了。”
霍昭譽(yù)沒意見:“嗯。聽你的。”
兩人一起進(jìn)廚房,可冰箱里并沒方便面,只能白水煮面。
兵兵乓乓一陣響后,水煮面出鍋了。
沒有配菜怎么辦
程鳶出主意:“要不調(diào)個洋蔥”
她翻冰箱時,看到洋蔥了,那東西跟蒜似的,直接開吃,可下飯了。
“不了。”
霍昭譽(yù)搖搖頭,端起碗,拿了雙筷子,走到廚房門口時像是想到什么看她一眼:“你也不許吃。”
他對那東西又陰影,辛辣嗆人還味重。
真吃了,今晚就沒心情做了。
程鳶大抵猜出他的想法,猶豫著要不要吃口洋蔥來自保。
奈何霍昭譽(yù)眼明心慧,一句話打消了她的念頭:“你要是想吃也行,既然嘴巴不能用來接吻,那就只能干別的了。”
程鳶:“……”
他還能再猥、瑣點嗎
她果斷拋下吃洋蔥的念頭,端著碗筷跟出去,坐在他對面。
霍昭譽(yù)一口一口吃著面,動作優(yōu)雅,像是在吃什么美味大餐。
不得不說,豪門貴公子的吃飯儀態(tài)是賞心悅目的。
“好吃嗎”
“……還行吧。”
錦衣玉食養(yǎng)大的貴公子嘴巴出了名的挑剔,能說句還行,純粹是為愛發(fā)言。
程鳶看的都感動了:“那個……能吃飽嗎”
“嗯。”
“要不要給你煎個雞蛋”
“怕我待會沒力氣伺候你”
這……一言不合就開車啊!
她穿的真不是小黃、文嗎
小黃、文男主角見她沉默,主動挑了話題:“馮暖暖不是說要送你蜜月禮物在哪兒”
“額……”
程鳶腦子里火速分析著:他好端端提這個,看來十有八/九是知道蜜月禮物的內(nèi)容了,怪不得那么爽快就同意她去見她。腹黑啊!絕逼心機(jī)表姐弟!
她現(xiàn)在要怎么辦
是說沒送,還是說忘車?yán)锪?
正艱難選擇著,一道恭敬的聲音從餐廳門口傳來:“少爺,少夫人”
他們聞聲望去,是先前的年輕司機(jī)常志。
他三十歲,面相忠厚,穿著黑色的西服,恭敬站在門口,手里抱著一個精美禮盒,粉色的蝴蝶結(jié)在燈光下散著光。
“少夫人,這禮物您落下了。”
他聲音落下的一刻,程鳶感覺到了來自全世界的惡意。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