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志把禮盒放到餐桌上,躬身退了出去。
霍昭譽對禮盒很感興趣,三兩下吃完了面,拉起慢吞吞吃面的人:“走,上樓瞧瞧去,看你的好姐妹送了你什么蜜月禮物。”
謝謝。
我并不想看。
程鳶甩開他的手,悶頭吃面:“我還沒吃完。你想看,自己上去看。”
她本來沒胃口吃面,這下也有胃口了。
多好的拖延之計。
霍昭譽知道她是拖延之計,面上陡然嚴(yán)肅了:“鳶鳶,你在躲我”
“躲你為什么沒有啊。”
“你有。你怕我,甚至排斥跟我過夫妻生活”
“咳咳――”
程鳶被他突然的質(zhì)問驚嚇住了,“你、你這是說什么”
她看向餐廳門口,司機已經(jīng)離開了。
但她還是覺得羞,這男人怎么能大刺刺講出這么私密的事情
霍昭譽輕輕為她拍著后背,等她順過氣來,臉上又蒙著一層霜。他坐回自己的位置,隔著一張長桌跟她對視,不茍言笑的嚴(yán)肅樣子像是在進(jìn)行一場商業(yè)談判。
程鳶莫名心虛,但只能強忍著跟他對視:“怎么了”
“我們談?wù)劇!?
“好。你想談什么”
她放下筷子,挺直了身體。
霍昭譽修長的手在餐桌上敲打著,凜冽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你愛我嗎”
“當(dāng)然。”
她回答的毫不猶豫。
霍昭譽緊繃的臉色緩和了些,但還是沒放過她:“有多愛我”
“你若不離,我必不棄。”
“這不是愛!這是承諾!”
程鳶蹙眉,沉思了幾秒鐘,反問道:“霍昭譽,難道承諾不是出于愛”
部分承諾自然是出于愛的。
只她的承諾更像是一種契約。
建立在他不離的條件上。
霍昭譽不滿意這個回答,提出假設(shè):“如果我先離開了呢”
“你不會離開的。”
程鳶努力緩和氣氛,笑意燦爛:“我相信你啊!”
“那你為什么相信我”
“自然是我們的愛了。”
她這求生欲也是很頑強了。
這回答擱一般人看來,能打滿分了。
可霍昭譽就是不滿意:“我們的愛我確實是愛你的。一想到你就身心如火燒,怎么愛你、怎么對你好都覺不夠。我想時刻和你在一起,不想和你有片刻的分離。反觀你呢說性冷淡都夠委婉了,分明是視我如水火。可新婚什么的,不都是干柴烈火嗎怎么你就燒不起來難道我沒有魅力”
這邏輯……
真該給你點個贊!
程鳶扶額:“不是。你別胡思亂想。”
“我沒胡思亂想。”
霍昭譽繼續(xù)自己的邏輯:“倘若我有魅力,而你卻又對我冷淡,那就只能是你不愛我了。一個女人面對不愛的男人的求歡才會無動于衷、冷若冰霜。”
竟然覺得他的話真特么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程鳶在思想被帶偏的下一刻抓住了重點:“行了,行了,霍昭譽,你就說,怎么才信我是愛你的吧!”
“對我熱情點。我親近你的時候,不許躲我。”
果然還是夫妻生活不協(xié)調(diào)的問題。
程鳶臉紅耳赤,但硬著頭皮胡扯:“那個……我年紀(jì)大了,比不上你們這些小年輕,體力跟不上了。”
“你覺得我會信”
愛信不信。
程鳶真沒心情跟他扯這些兒女情長,站起來,收拾了兩人的碗筷,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嘆氣:“總之,昭譽啊,我是愛你的。”
霍昭譽跟她進(jìn)了餐廳,在她洗碗時,從身后摟住她的細(xì)腰,咬著她的耳垂,柔聲蜜意:“鳶鳶,小鳳凰,女人三十猛如虎,愛我,就該榨干我。”
那我大概是瘋了吧。
程鳶毫不留情地拍開他作亂的手,低聲警告:“安分點。”
“我還沒試過廚房。”
霍昭譽安分不了,貼合著她裊娜的身段,小聲哼著:“我都想一天了。”
程鳶沖洗著碗筷,不忘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每天就想這些”
“有報道稱,男人每七秒就想到一次性。”
“那你們男人每天干脆什么都別干了。”
她放好碗筷,去洗手,再次翻他一個白眼。
霍昭譽也不惱,拿毛巾給她擦手,一邊擦,一邊說:“不過,權(quán)威的說法是男人每天想性的次數(shù)是1-388次不等,平均下來是18次。而女人每天想性的次數(shù)是1-140不等,平均下來是10次。”
程鳶冷淡臉:“所以呢”
“老婆,你就真的不想嗎”
“不想。”
“為什么”
程鳶忽然想逗他,伸手合十,宛如得道圣僧:“阿彌陀佛,施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霍昭譽:“……”
他從沒見過這般淘氣的程鳶,只覺新鮮有趣,忍不住配合:“大師在上,弟子有一惑需要您解答。”
程鳶:“……”
這男人真特么會玩!
她嘴角抽了抽,接話道:“大師不敢當(dāng),施主且說。”
“弟子有妻,躲我、避我、疑似不愛我,如何處置乎”
“……只先冷她、冷她、冷她,多冷幾天,你且看她。”
這回答太不走心了。
霍昭譽直言道:“大師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