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莎莎和是替蘇瓷來三教天臺的。
“霍放”發(fā)那條信息她也看了, 蘇瓷馬上就要上臺, 她也認為這條短息很是蹊蹺。
因此,白莎莎幾乎立刻會意,表示她先去找霍放問問,找不到再替她去天臺。
雖然霍放很兇, 萬一真是他要約蘇瓷, 白莎莎見到他會有點慫。
但蘇西不要臉的程度, 她也見識過多次, 這很像是蘇西會耍的手段。白莎莎知道蘇瓷的美麗, 她比蘇瓷自己更希望她能登臺演出, 所以怕歸怕她還是決定去做了
白莎莎先在觀眾席找了一圈, 居然真沒看到霍放人影, 她又去教室周圍看了, 仍舊沒有少年的身影。
難道真是放哥約赤赤
踏上三教天臺的白莎莎和望向舞臺, 節(jié)目恰好到了蘇西和蘇瓷的合奏。她不禁想,如果赤赤過來,說不定也正是這個時刻到天臺, 放哥不想讓赤赤表演么
還沒能想出個所以然, 白莎莎忽然發(fā)現(xiàn),遠處舞臺中央沒有出現(xiàn)那抹正紅。
反而是一粉一藍兩個身影,次第出現(xiàn)在鋼琴旁,那是蘇西和她的朋友于曉薇。
蘇瓷沒有來天臺,卻也仍舊沒有登臺。
白莎莎登時一愣,也不管什么霍放了, 轉(zhuǎn)身要回去校慶現(xiàn)場,找到蘇瓷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
而正是此時,她身后的鐵門被嘭地一聲關上。
“搞什么誰把門反鎖了”白莎莎氣憤拍門,“給我把門打開。”
“吵什么吵”
里面,有人踹一腳鐵門“蘇瓷,你那垃圾琴藝上臺也是丟人,我們這也是在幫你。”
另一個人跟著笑“是啊,好好呆一晚清醒清醒,明天早上保潔阿姨自然會放你出來哈哈哈哈。”
人聲漸漸遠了,白莎莎沒有再說話。
看來她和蘇瓷沒有猜錯,這大概率是蘇西設計好的陰謀,只因為蘇西見識了蘇瓷的琴技,不再想讓她登臺演出。
蘇瓷真的很聰明。
她甚至提前讓白莎莎換上了,本來要送她當生日禮物的白裙子,連頭發(fā)都梳上去,扎成一個與蘇瓷今夜相似的小花苞。
夜晚燈光本就昏暗,蘇瓷又故意讓白莎莎打扮成,蘇西以為她會做的造型,被找來關蘇瓷的人,很容易就將白莎莎錯認了。
即將登臺的蘇瓷,身著禮服,當然也沒辦法揣上手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白莎莎感到些許懊惱,她們明明都猜到了蘇西的壞心眼,可自己卻依然被關在了天臺。
她覺得自己好笨吶,尤其此刻蘇瓷竟也沒能順利上臺,這令她又是懊悔又是心急。
白莎莎撥蘇瓷和霍放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打電話讓朋友找他們也無果。
眼見著臺上一曲完畢,迎來了蘇瓷的個人鋼琴獨奏,她一顆心愈發(fā)下沉。
她以為最終還是被蘇西所得逞,幾乎要被氣哭了。
然而
舞臺正中央上,沒有出現(xiàn)想象中的空蕩,黑色鋼琴也并不孤單。
被許多人找了一夜的蘇瓷,宛如天降,一襲烈焰紅裙側(cè)坐于光束之中。
白莎莎立時愣了一愣。
紅裙紅唇陪黑發(fā),裙子腰身綁著緞帶,的確是蘇瓷口中描述的,霍放買給她要她穿了彈琴當生日禮物送他的模樣。
白莎莎沒有認出人,臺上吸睛的少女就是她的朋友。
從見到蘇瓷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蘇瓷很美,卻沒想過她能美成這樣。
身形被勾勒得恰到好處,雪白細長脖頸自然蘇展,紅唇輕抿,一雙桃花眼低垂著也似能勾人奪魄。
尤其是她纖細修長的手落在琴鍵上,悲愴又激昂地琴音開始回響,講述戰(zhàn)后重生的克羅地亞狂想曲一開始便節(jié)奏明快,立刻將人抓住。
紅裙少女指尖在黑白琴鍵上跳舞,目光始終微微低垂,行到高潮之處,她不禁雙目緊閉,指尖躍動的速度與力量都隨其爆發(fā)。
白莎莎和萬千師生一樣,只呆呆望著追光燈中的彈琴少女。
這首被互聯(lián)網(wǎng)濫用的曲子,在蘇瓷手下仿佛被賦予了更多意義。戰(zhàn)爭中的硝煙與血淚,仿佛躍入腦中,而戰(zhàn)后那些留存的堅韌又沖破斷壁殘垣,開出新生的花。
尤其蘇瓷今夜也是一襲紅裙,令人忍不住想,彈琴的少女是否也經(jīng)歷過一場苦戰(zhàn),否則她為何能與琴音交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