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容支起身子,“王爺對秦御百般容忍,這樣下去,我的楓兒何時才有出頭之日…”
“世子畢竟是先王妃留下的唯一孩子,王爺看重些也正常,”徐嬤嬤道。
“王爺看重他不過是因為他立過功,”徐秀容想起這個就頭疼,秦御年紀輕輕就領(lǐng)兵打仗立了不少軍功,而楓兒如今才十四歲,她怎忍心讓他去戰(zhàn)場拼殺。
“二爺年紀還輕,王妃不必太過憂慮。”
徐秀容滿臉愁緒,“本來萬無一失的事兒怎就讓他躲過去了…”她也沒想要秦御的命,給秦御準備的也是萬里挑一的人,她娘家的外甥女花容月貌,出身高貴,嫁給秦御也沒辱沒秦御的身份。
“世子武藝高強,能支撐得時間長些罷…就是不知道怎么解的藥,王妃,您說世子這么急娶世子妃,怕不是…”徐嬤嬤蹲下來悄悄在徐秀容耳邊道,“奴才聽人說世子與世子妃暗結(jié)珠胎才這么著急娶進來…”
徐秀容皺著眉看著徐嬤嬤,“這種話不能亂說,如今人已經(jīng)嫁進來,這種事兒說出去辱沒的可是秦王/府的門楣。”楓兒還未繼承王/位,她不能把王/府的名聲弄臭了。
“棲閑堂銅墻鐵壁,就算秦御不在也不可能把顧寧舒抓出來,以后休要再提,你先下去。”
“王妃,世子送來的佛像是…”徐嬤嬤小心翼翼地看了徐秀容一眼,“是空心的…”
徐秀容煩躁地閉上眼,“直接扔到庫房去。”
顧寧舒看書忘了時間,所以用飯也晚了一些,用過飯,她直接拿了幾本啟蒙讀物回云水軒倚在貴妃榻上看,這回倒不是看書,而是認字。
大抵是懷了孕的緣故,才看了幾頁就昏昏欲睡,顧寧舒強撐起精神,這等不得,若真等了各家夫人小聚她大字不識一個就丟人丟大發(fā)了。
“世子妃,您去床上睡一會兒,書多的是,一直看什么時候是個頭啊……”煦葉嘟著嘴,“窗前風(fēng)涼,如今又不熱,您怎么能貪涼……世子妃世子妃”煦葉小聲喚道。
韓嬤嬤站在一旁一直不敢多言,看著顧寧舒靠在榻上心急如焚,這若是染了風(fēng)寒可如何是好,“莫叫了莫叫了,世子妃估摸著是睡著了……”
“難不成就讓世子妃躺在這兒”煦葉趕緊把窗子關(guān)上,她一個女子力氣有限也抱不動呀……
兩人正著急,秦御掀開簾子進來,韓嬤嬤趕緊比了個噓的手勢,小聲道,“世子,世子妃看著看著書睡著了……”
秦御一愣,顧寧舒睡得香甜,手還保持著拿書的姿勢,美人半倚豈是無限風(fēng)情,可秦御卻不知將手腳放到何處,“咳…嬤嬤的意思是”
“世子,您看這榻上狹窄,萬一世子妃翻個身豈不摔地上更何況在這上面睡,吹風(fēng)著涼不說,睡一個時辰哪兒哪兒都是難受的,世子把世子妃抱到床上去睡吧!”韓嬤嬤言辭懇切。
秦御直想喝杯茶壓壓驚,他右腳微不可察地往后移了一小步,“這……”
韓嬤嬤不明白世子有什么不愿意的,“那叫一個力氣大一點的小廝進來,下盤要穩(wěn)一些……”
“不可,我來,”小廝手腳沒個輕重…秦御說完又有些后悔,他上午扶著顧寧舒還隔了衣服,不,抱也隔了衣服,對,隔了衣服的。
秦御一手穿過腿彎,另一只手攬過細瘦的肩膀,未用多少力,就把顧寧舒抱了起來,明明是兩個人,這太輕了…
秦御從小習(xí)武,下盤極穩(wěn),抱著顧寧舒的手不見一絲晃動,不成想顧寧舒還是醒了。
顧寧舒還迷糊著,她只看得見秦御的側(cè)臉,“世子,放我下來,我自己過去。”
秦御抱著顧寧舒的手緊了緊,步伐更穩(wěn)了些,懷里的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他抱便抱了,“莫要換了,不差幾步。”
顧寧舒躺在床上,身上蓋著錦被,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秦御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等顧寧舒睡熟又翻看那幾本書,《百家姓》,《三字經(jīng)》…《千字文》顧寧舒看這些干什么
莫不是為了胎教可如今才一個月出頭,就要胎教了嗎…未免有些早了,秦御似乎是忘了顧寧舒要看野史時他還擔(dān)心對孩子不好。
既然顧寧舒開始看了,他是孩子的父親,也應(yīng)看一看的…秦御大刀闊斧地坐在貴妃榻上,也沒回書房,重新開始翻這些啟蒙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