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舒昨晚一直做夢,現(xiàn)在腦袋還昏昏沉沉,“世子呢”
“世子在外面,見面禮奴婢都已經(jīng)備好了,聽世子妃的,大少爺給的金果子沒動。”景明伺候顧寧舒穿衣。
“棲閑堂很干凈,平日都是韓嬤嬤照顧世子起居,丫鬟都在小廚房前廳幫忙,世子妃,奴婢從未見過像世子這樣潔身自好的人呢。”景明擰了毛巾,給顧寧舒擦臉。
“世子妃額頭上的傷恢復(fù)地快,就是看著嚇人,”景明嘆了口氣。
顧寧舒看看鏡子,看著嚇人是因為她從實驗室里拿了高錳酸鉀,深紫色能不嚇人嗎,“景明,把劉海放下來擋一擋。”
“奴婢知道,”景明直接給梳了一個傾髻,頭發(fā)斜梳恰好能把額頭擋住,用一根寶藍點翠珠釵簪住,又挑了兩只鮮麗的簪子簪上,“世子妃,您看行嗎。”
顧寧舒很滿意。
用過飯,顧寧舒跟著秦御給秦王秦王妃敬茶。
秦王坐在上座,對著兩人道,“來了,你們小輩先說說話。”
大廳就不少孩子,至于側(cè)室姨娘沒來一個,秦御身份尊貴,也只有秦王秦王妃能受得起一杯茶。
只是顧寧舒沒見秦王妃。顧寧舒送了見面禮,就坐到了一旁。
秦御盯著上座,忽然笑了笑,“父王,怎不見王妃。”
“咳,王妃說你能成親,她心里安慰,所以和佛祖多說說話。”秦王道。
“王妃有心了,對了,我正有一事請父王準許。”秦王沒說話,秦御繼續(xù)道,“王妃日夜侍奉佛祖專心禮佛,世子妃早晚打擾請安未免有褻瀆佛祖之嫌,退一步講,若日后也同今日一般,讓世子妃空等事小,惹得王妃不能專心供奉佛祖事大。”
秦王皺著眉,“也罷,王妃也不會計較這些,”畢竟秦御從沒請過安。
“多謝父王。”顧寧舒跟著秦御一起行禮道謝。
又等了一刻鐘,秦王妃才來,她穿著金銀絲織錦服,頭上只簪了幾根鏤空銀釵,手撥弄著佛珠,一張臉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眉眼平和包容萬千,她看了顧寧舒一會兒,“這就是舒兒吧,是個好孩子。”
“見過王妃,”顧寧舒行禮,徐秀容的目光并不讓人討厭。
“人來了,開始敬茶吧,”秦王拍了拍徐秀容的手,“辛苦你了。”
徐秀容搖了搖頭,“長風(fēng)成親,妾身心中高興,剛才誦經(jīng)期只盼佛祖能早日讓秦家延續(xù)香火。”
“難得你有這份心,”秦王又道,“對了,日后世子妃請安就免了吧,省著擾你禮佛。”
“這樣甚好,”徐秀容道,“請安不過是個形式,有無孝心不看這個,我和舒兒投緣,日日請安反而惹得生分,王爺,開始敬茶吧。”
徐秀容跟前的徐嬤嬤在地上放了兩個蒲團,丫鬟端著茶水進來,顧寧舒跪在地上捧著茶杯送到徐秀容面前,“王妃請用茶。”就算徐秀容再溫柔再無害,秦御不叫她母親,她也不會叫。
徐秀容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身后徐嬤嬤拿出一個盒子,“這是送子觀音,朝圣寺的大師開過光,聽說很靈,送你是希望你早日為秦家開枝散葉。對了,我沒記錯的話長風(fēng)一個月前也去過朝圣寺,長風(fēng)應(yīng)該有所耳聞。”
秦御捏了捏拳頭,神色如常地給秦王奉茶,“王妃說的是,心誠則靈再加上圣僧祈福,定能心想事成。”
秦王把茶喝了,“如今你也成家立業(yè)了,你母親在下面也能安眠。”
徐秀容嘆了一口氣,“是啊,姐姐也能安眠了。”
秦御扶顧寧舒起來,“父王,孩兒先行告退。”
“嗯,去吧。”
出了回雁堂,秦御也沒松開手,“日后王妃若是叫你,直接擋回去,她的人還進不了棲閑堂。”
“嗯,我聽世子的。”徐秀容看似吃齋念佛與世無爭,但句句帶刺,原身去朝圣寺上香被污了清白,秦御去朝圣寺被繼母設(shè)計,今天她倒是還敢提,是仗著秦王寵她嗎。
“我這三日沐休,你可有想去的地方”秦御小心扶著顧寧舒。
“等我想到了會告訴世子,對了,王妃賞的送子觀音放哪兒里”擺著顧寧舒心里膈應(yīng),收進庫房她還嫌污了別的東西。
秦御想直接扔了。
“我找人雕一個一樣的,擺在床頭,等日后有孕了親自去謝恩。”顧寧舒道,那個送子觀音就讓她做了實驗吧。
秦御想了一下徐秀容的臉色,心里暢快極了,“你決定便好,如今棲閑堂明面走公賬,實際開銷用度都走私賬,賬本在韓嬤嬤那里,你無事看一看。”秦御擔(dān)心顧寧舒身子吃不消又怕她多想。
顧寧舒根本不想找事,“我如今沒精力看賬本,只能多勞煩韓嬤嬤了。”
秦御心里嘆了口氣,不想看賬本,是不想管家嗎…“現(xiàn)在還早,不如去看看私庫里面有珍奇古玩,名人字畫,傳世名劍,或者去小書房看看,里面有不少雜文趣事志怪小說,我還收集了不少孤本…”
“那去小書房吧,”顧寧舒想翻翻書,她想看看如今化學(xué)發(fā)展成什么樣了。
“那我讓人備上茶點,”秦御心道,還好提了小書房,庫房里又陰又冷,寧舒又怎么會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