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玹咬著牙根,一字一句道:“走反了,跟著朕你一輩子也回不去!”
發(fā)現(xiàn)走反了方向之后,阿月一瞬間臉上滾燙,尷尬到了極致,扭頭前后看了一眼……
她今日剛剛進宮,人生地不熟的,東西南北都分不清,還以為是走這邊回去,然后就鬼使神差的跟著皇帝走了。
一定丟臉丟到家了吧,阿月一時無地自容,稍微有些慌,行禮作別,“臣女愚笨,多謝陛下提醒,臣女這就走,告,告退……”
阿月扭頭轉(zhuǎn)身,幾乎是倉皇逃跑了。
趙玹盯著她的背影,看著弱柳扶風的身姿,漸漸遠去隱沒在黑暗之中消失不見,轉(zhuǎn)而又有些不屑,她該不會是楚河指使來引誘迷惑他的美人計
身邊的太監(jiān)梁安發(fā)現(xiàn)陛下一直盯著人家小姑娘看,好像很舍不得的模樣,好心好意的提議道:“陛下要不送云安縣主回去”
“送她作甚”
趙玹冷冷瞥一眼,一甩袖子,就此離去,梁安面露尷尬,也只好追了上去。
阿月反正面紅耳赤,回去路上欲哭無淚,“杜若,我剛剛走錯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啊!”
杜若也有點無奈,“縣主恕罪,陛下跟縣主一聲不吭往前走,奴婢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反正,阿月只覺得什么臉都丟光了,肯定是被他的美貌迷得勾走了魂吧,竟然方向都分不清楚了!
回去暖閣之后,阿月一頭就扎進了被褥里,歪著腦袋,順眼就看見了桌面上花瓶里的那株海棠花,想到兩次見他都這么尷尬,轉(zhuǎn)而又拿軟枕捂住臉,閉上眼。
夜里,阿月沐浴更衣之后,顧自在床上躺下。
又香又軟的大床,躺在上面都很是舒適自在,聞著淡淡安神香的味道,阿月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一夜無夢,阿月直睡到了次日一早。
太皇太后平時忙于政務,五日一朝,命婦初一和十五才用前去請安,平時沒有召見不用過去,反正她那么忙,沒那么多閑心應付婆婆媽媽的女人。
宮里如今人少得可憐,畢竟太.祖只活下來一個兒子,先帝也只活下來一個兒子,以至于三代單傳。
大周廢除殉葬制度,先帝后妃現(xiàn)在全部在皇陵為先帝守墓,需要到一百日國喪結(jié)束之后才能回來,還剩一個月。
一大早,阿月剛剛用過了簡單的早膳,坐在桌前,盯著她那株視如珍寶的海棠花欣賞的時候,外頭突然有人前來串門。
是住在附近的昭華長公主,先帝元后所出嫡長女,閨名趙曦瑤,年紀十六,皇帝同父異母的姐姐。
她正在守孝,所以一身縞素,頭上還戴著白花,一張臉跟太皇太后如出一格,看上去就是冷若冰霜的氣質(zhì)。
她帶著人來到阿月房內(nèi),杜若引薦之后,阿月連忙上前欠身行禮,“見過昭華長公主。”
趙曦瑤初見阿月還覺得眼前一亮,神情有些恍惚。
大概是沒想到她竟這副仙子之姿,還以為隴西那種貧瘠之地來的將門之女會五大三粗、土里土氣的呢,出乎預料,這么多年在宮里也沒見過這樣冰肌玉骨的美人。
趙曦瑤回過神來,冷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你倒是架子挺大,還要本公主親自登門造訪”
按理說,確實應該阿月挨個去給各位公主打個照面,可是她剛剛癡迷于她的海棠花,耽擱了一些時間,倒是讓昭華長公主先來了。
阿月不知如何解釋,只能老實致歉道:“是阿月怠慢了,還望長公主見諒。”
趙曦瑤不怎么友善,掃了屋內(nèi)一眼,視線落到了桌面上花瓶里插著那株海棠花上頭,如此顯眼,一進門就看見了。
她目光一定,立即就認出了那是太液池邊太皇太后的海棠花,誰都知道,宮里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沒人敢靠近太皇太后種的海棠樹。
緩步來到桌邊,將海棠花從花瓶里拿了出來,趙曦瑤唇角冷冷的一勾,冷厲道:“你倒是膽子不小,還敢摘皇祖母的花”
阿月看著花在趙曦瑤手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把花糟蹋了。
趙曦瑤將海棠花束在阿月眼前,沒好氣道:“知不知道這宮里的規(guī)矩,有什么東西能碰,有什么東西不能碰!上回本公主摘了皇祖母的花,都挨了三下手板子,你說,你應挨幾下”
雖然被打手板子已經(jīng)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可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趙曦瑤還有點委屈。
她貴為公主摘了花都要挨打,這個小丫頭還不脫一層皮
作者有話要說: 起初:朕怎么可能為色所惑!
后來:臉疼
阿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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