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忙解釋,“長公主誤會了,這不是我摘的……”
趙曦瑤質(zhì)問道:“不是你是誰,你若沒有摘,為何這花會出現(xiàn)在你房里難不成它還會自己長翅膀飛進來”
這宮里,除了皇帝,就沒人敢摘太皇太后的花了,趙曦瑤就不信,這海棠花還能是皇帝摘給她的不成
她昨日才進宮,皇帝恐怕都還沒見過她,怎么可能摘花給她!肯定就是她不懂規(guī)矩,自己手賤。
趙曦瑤也懶得廢話,叫人拉著阿月便出了門,好像迫不及待想看太皇太后如何處置她,太皇太后罰人,向來也不會心慈手軟。
“既然你不肯承認(rèn),那我們?nèi)フ一首婺缸鲋鳎 ?
“……”阿月頓時慌了,有這么嚴(yán)重,還要去找太皇太后
對啊,摘了太皇太后的花要砍手,連公主也要打手板子,肯定是事態(tài)嚴(yán)重的。
“長公主,你相信我,真不是我摘的!”
阿月想解釋,可是趙曦瑤根本就不想聽,“都人贓并獲了,還想狡辯,有什么話去皇祖母面前說去吧!”
于是,阿月就這么被帶到了萬壽殿。
正好,殿內(nèi)太皇太后和皇帝,以及一些輔政大臣都在里頭議事。
趙曦瑤在外頭等了片刻,待大臣離去,這才進殿去找太皇太后告狀。
她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對太皇太后道:“云安縣主摘了皇祖母的海棠花,不知當(dāng)如何處置”
上方,太皇太后依舊是正襟危坐在羅漢榻上,中間隔著矮桌,皇帝也正坐在她對面,隨手翻看著一本奏折,好像沒看見有人進來似的,若無其事的樣子。
太皇太后面色陰翳,皺著眉頭道:“就為這點小事”
趙曦瑤把海棠花遞到太皇太后手中,理直氣壯道:“這怎么能算小事!昭華知道皇祖母最珍惜海棠了,有些人如此明目張膽的去摘,豈不是壞了皇祖母的規(guī)矩,不把皇祖母放在眼里!”
太皇太后看了被摘下來的一株海棠花,目中浮出一絲寒意,轉(zhuǎn)而抬眸看向阿月,詢問,“阿月,可是你摘的么”
阿月跟長公主說不清楚,本來是打算見到太皇太后再解釋,花是皇帝摘的,跟她沒關(guān)系!可是沒想到皇帝就直挺挺的坐在她面前。
阿月怯生生偷瞄皇帝一眼,就見他正用一種很詭異駭人的目光盯著她看,二人目光撞上的一瞬間,嚇得阿月背脊都沁出了冷汗,一瞬間什么也不敢說了,哪里還敢指認(rèn)摘花的“真兇”。
當(dāng)著他的面把他招供出來這種事,阿月不敢不敢,萬一太皇太后訓(xùn)說他,他生氣記仇怎么辦……也只能幫他背黑鍋了!
她膝蓋一軟,跪下了,眼中淚光盈盈,楚楚可憐道:“是阿月不懂規(guī)矩,太皇太后若是要罰阿月,阿月無話可說。”
阿月反應(yīng)已經(jīng)做好了受罰的準(zhǔn)備。
對于阿月的坦白認(rèn)罪,趙曦瑤是大為所快的,當(dāng)時就得意的勾起了唇,就等著看好戲。
太皇太后沉吟片刻,道:“既然犯了錯,自然應(yīng)該按照規(guī)矩來,念在阿月頭一回進宮,今日就打三個手板子,以示警戒,還望今后不得再犯!”
三個趙曦瑤明顯有些不服,“皇祖母,這也太便宜她了吧!”
太皇太后目光一冷,“那你說該如何罰”
皇帝剛剛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此刻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朕也覺得太便宜她了,不如還是把手指頭剁了!”
阿月一聽,心下一顫,捏住了自己蔥根一般的小手指,一想到要把她的手指頭剁了,委屈得眼淚都已經(jīng)包在了眼眶里,水光渙渙,好像隨時都要落下來。
明明就是皇帝摘的花,皇帝不幫她說話,還要讓人把她的手指頭剁了
沒想到他樣子長得這么好看,里頭都是黑的!
反倒是趙曦瑤有點錯愕,詢問道:“當(dāng)真要剁了手指”
其實她就想讓阿月也被打手板子,讓她知道厲害,并不想讓她被剁手指……
長得這么好看的小姑娘,沒了手指該多可惜啊。
皇帝道:“剁手指算什么,沒砍手已經(jīng)是恩典了!”
這語氣,看似想要砍阿月的手,可分明就是在嘲諷太皇太后的暴戾。
聽在太皇太后耳中頓覺刺耳,當(dāng)時目光就陰沉下去。
趙曦瑤有點猶豫了,支支吾吾道:“皇祖母,陛下,她怎么說也是昌平侯之女,我們也算得上選房親戚,這手指總不能說沒就沒了吧……我看,不如格外開恩,還是,就打幾個手板子算了……”
皇帝冷哼道:“等等……朕仔細(xì)想了想,覺得還是掌嘴為好。”
趙曦瑤有點迷糊了,皇帝到底在搞什么,一會兒又要剁手指,一會兒又要砍手,現(xiàn)在又要掌嘴
這小丫頭怎么惹到皇帝了么,怎么感覺他今日很重的怨氣,故意針對人家
趙曦瑤不解問他,“陛下說為何又要掌嘴”
皇帝居高臨下,冷冷瞥著跪在下頭的小姑娘,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因為她犯的錯不是摘花,而是撒謊,當(dāng)然應(yīng)該掌嘴!把嘴巴打爛。”
阿月纖薄嬌小的身子微微一顫,攥緊了自己的小拳頭,頭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