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布仔細(xì)擦干凈了,沒有世子爺?shù)姆愿溃膊桓仪逑础!?
他捧著盒子回來了,還很有眼色的給世子爺遞上一副手套,雖說盒子里的東西是世子爺?shù)膶氊悾珊凶油饷娴拇蠹S殘留物不是啊,總不能讓爺徒手沾上吧,雖說一大早起來,爺?shù)氖指@玩意兒已經(jīng)親密接觸過一回了。
陸景宴檢查了一遍,幸好當(dāng)時他就防著這一手,盒子里面并沒有什么臟東西,而且他里面又套了個小盒子,完好無損,并且他還發(fā)現(xiàn)了一張字條。
“慫蛋,今晚我要抱著我的香囊入睡,否則你一定會后悔的,我從來不說空話。――時時刻刻想喂你吃屎的宴宴。”
“姑娘,您今兒為何如此高興,不如把喜事說給奴婢聽聽”
青葉一大早進里屋伺候的時候,就見林寶姝紅光滿面,笑得眉眼彎彎,煞是好看。
“到了王府這么多日,昨晚是唯一睡了好覺的,能不高興嘛。從此遠(yuǎn)離是非爭端,吃瓜看戲。”
林寶姝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臉,昨天晚上她原本還提醒吊膽的,就怕那條野狗又摸了過來,不過到了下半夜依然沒見動靜,就睡了過去,一覺到天亮。
證明這臭腐乳的鹵水,當(dāng)真能把野狗給嚇跑了,能讓她不高興嗎
林寶姝剛讓青荷幫著自己,把臉上這道陰森森的疤痕給畫好了之后,那邊雨落就過來傳話了。
“林姑娘,王妃請您過去一塊兒用早膳。”
“那敢情好,我馬上就收拾好了。”林寶姝戴上面紗就準(zhǔn)備走。
雨落又提醒了一句:“王妃讓奴婢告訴您,世子爺也在,是他主動提起的您。”
就這么一句話,林寶姝心里已然有數(shù)了,這早膳并不是王妃想和她一塊兒吃,而是那位世子爺要見她。
“寶姝來了,不必多禮,都是自家人。”王妃一見到她,就讓人把她攙扶起來,并不讓她行禮,看向她的眸光里透著慈愛,顯然是真心把她當(dāng)晚輩疼。
“母親是真喜歡寶姝妹妹。”陸景宴坐在輪椅上,修長的手指拿著勺子,漫不經(jīng)心的攪拌著碗里的雞絲粥。
當(dāng)著王妃的面兒,陸景宴又恢復(fù)了人模狗樣,絲毫沒有嘲諷之意,反而清貴有加,稱呼也不再是生疏的林姑娘,而是親昵的寶姝妹妹,明明還沒喝過她的茶,卻好似已經(jīng)成了他妹妹似的。
“看見她就像是看到了妍姐姐,景宴那是沒瞧見寶姝之前的模樣,真的有幾分故人神態(tài)。若是你瞧見了,必定也能想起來的。”王妃感慨了一句。
提到故人,陸景宴的眼神中閃過幾分晦澀,“是嗎我之前在望京,得妍姨多番照料,若是寶姝妹妹真有故人神態(tài),那我可得仔細(xì)瞧瞧了。”
林寶姝聽這母子倆提到先貴妃,頭皮一陣發(fā)麻。
陸景宴在年幼時,曾經(jīng)去望京當(dāng)過六年質(zhì)子,后來朝廷才放他回來,那六年的皇宮生活,的確是多虧了先貴妃的看顧,也是那個時候,王妃與林妍恢復(fù)了通信,就為了懇請林妍多多照拂這位世子爺。
林寶姝入座,飯食早已擺滿了桌子,她低頭喝粥,但是卻有一道視線,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
世子爺很好地貫徹了他說要好好瞧瞧這句話,這一頓飯吃的就沒把目光移開,好似在觀賞什么稀罕的盆景一樣。
“景宴這是瞧出什么來了”
對于陸景宴難得的關(guān)注點,王妃生出了幾分興趣,輕聲問了一句。
“姝妹妹額上的這顆痣,若是長在左眼角下,再換上楓葉似火的紅衣,會更似一位故人。”他伸手點了點眼角,沉聲說道。
林寶姝抬頭,瞬間就對上了他深沉的目光,清幽一片,像是深不見底的黑夜一般,帶著審視的意味。
她收斂住心底的驚訝,唇角彎彎,沖著他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
干你娘,他絕對要作妖。
“你是說――”王妃遲疑地看向林寶姝。
“與先貴妃一起不幸遇難的昭陽公主。”他幾乎一字一頓說出了最后四個字,說完之后抿了抿薄唇,頓了頓也沖她揚起一抹笑。
或許是覺得她與故人相像,這稱呼又親近了幾分,聽得人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男人原本病弱,始終帶著幾分沉沉病氣,但是當(dāng)他這么一笑,如同朗月清風(fēng),撥開云霧見到了皎潔的明月,讓人不得不贊嘆與他這副好皮囊。
林寶姝卻笑不出來,她記得昨日挑人的時候,世子爺挑的兩個,一個左眼角長了顆痣,另一位穿著紅衣。
昭陽公主眼角有痣,愛穿紅衣。
世子爺說她像昭陽公主,這幾乎直擊她潛藏最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