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往外看,天才剛蒙蒙亮,也不知是幾點,但肯定還沒亮天呢。
李氏尖著嗓子在外頭嚷,驚醒的不只是許文嵐一個。
白應(yīng)魁迷迷糊糊地伸手拉了把正在披衣而起的朱氏:“今個兒不是老三家當(dāng)值嗎”
三個兒媳婦輪著做飯,每天都是有分工的。
朱氏也不多說,只是扯了扯被子:“你睡吧!我去幫把手。”
朱氏一起身,白勝文也摸出被窩了,揉著惺松睡眼,小聲道:“娘,我和你一起去。”
朱氏伸手?jǐn)r他,白勝文卻已經(jīng)爬起身,直接溜下地了。
“這孩子……”嗔了一句,朱氏穿好衣服下地。
沒急著出去,先是先個地掖被子,一低頭,看許文嵐半瞇著眼,就笑了:“別起來!再多睡會兒,等會二寶起你再跟著起。”
點了點頭,許文嵐沒吭聲,等朱氏一出里屋,就爬了起來。
朱氏心疼她讓她再多睡會兒,可她卻不能那么大大咧咧的,連白勝文都起來幫忙了,她怎么還能再睡呢
等許文嵐穿好衣服出了屋,正好白勝文提著桶進(jìn)門。
一看到許文嵐就愣了:“你起來干啥再睡會啊!”
許文嵐笑著搖搖頭,伸手去接桶,白勝文卻是避開說什么都不讓她接手。
先把半桶水倒進(jìn)鍋里,這才彎腰重新點火:“你啥也不用干——啊,要不,你就看著火……”
湊在灶邊,許文嵐盯著鍋里的水。
剛倒進(jìn)去的水里還浮著冰渣。大冬天的,晚上灶上火一熄,雖說炕上還有余溫,可是灶房里卻是溫度很低,早上起水缸里都浮著薄冰,這虧得不是現(xiàn)代,沒水管,要不然怕是連水管都要凍炸了吧
胡思亂想著,許文嵐先是點頭,接著又搖頭。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跟你去外頭幫忙。”
看看許文嵐,白勝文笑笑,也不堅持。
一出屋,一股寒風(fēng)嗆得肺子生疼,許文嵐吐了口氣,忍不住抱緊了膀子。
西廂里二房屋里頭亮了燈,正房里卻是黑著燈的,李氏站在院當(dāng)中,盯著西廂里黑著燈的三房,直等到三房門開了,才冷哼一聲,一擰身進(jìn)了正房。
“奶……”看著李氏回了屋,叫了半聲的白帶弟抿了抿嘴,賭氣似地哼了聲。
沒見到方氏出屋,白勝文也不覺得驚訝,只是迎上前道:“姐,我?guī)湍愣缲i食。”
白帶弟先沒吭聲,一抬頭看到許文嵐,才沉了臉:“她干啥的我可不敢用你們幫忙,省得又有人心疼了……”
這丫頭,說話還真是夠勁兒!
心里哼哼了兩聲,許文嵐臉上卻還是露出笑來:“姐,我也幫你。”
她算是知道為什么明明是三房當(dāng)值,朱氏卻仍是一大早就進(jìn)來忙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