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帶弟的叫聲,白勝文似乎是有些急了,雙腳不自覺地就往前湊去。
雖然剛才許文嵐才和白帶弟吵過,這會也是探身看去:“這都什么人啊疼兒子都疼成什么樣了女兒怎么了還不照樣是從身上掉下來的肉說打就打說罵就罵的,到底當不當親生的啊”
白勝文聞聲,回頭看了看許文嵐,欲言又止。
“怎么了怎么又開罵了”后頭朱氏從灶房里出來,手還滴著水呢。
“娘……”白勝文回頭,才叫了一聲,都沒說上別的話,西廂里白帶弟已經(jīng)跑了出來。
后頭追著方氏,一腳汲拉著鞋子,一手抓著另一只鞋,撲打著白帶弟:“我讓你嘴硬,讓你嘴硬……”
朱氏一見,立刻撲了過去。
方氏收勢不及,那一鞋底差點就打在朱氏身上。
朱氏手上倒是有勁,一把揪住方氏的手,大喝道:“老三媳婦,你這是要干啥還要打慧兒了是吧!”
手往外一掙,方氏彎腰穿上了鞋,訕訕地道:“我這不就是教訓一下帶弟嘛!你說說這孩子,我又沒讓她干啥重活,就是讓她看看弟弟,可她怎么做的非得說去洗碗——洗啥洗呀,這大娘、二娘都在灶房呢,還用她一個小孩家家的洗啥碗”
拍了拍大腿,方氏冤極了似的感覺:“你說,大嫂,我這不是疼她嗎可她倒好,一聲不吭直接甩臉子出來了,我這就喊她回去,也不是怕她大冷天的把手都凍出瘡了,到時候抱狗剩時都刮著孩子細嫩皮肉……”
聽到這兒,許文嵐真是忍不住樂了。
敢情說來說去還不是心疼女兒,這最后一句可全露了底,說到底還是為著自己兒子啊!
聽到許文嵐笑,方氏眼一掃,露出不快之色,卻沒閑空理她:“可帶弟她怎么著她不領我這個娘的好心啊!一回去臉不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扯著狗剩就往地上摔啊……”
“我沒有——”白帶弟尖叫了聲。
方氏卻像是沒聽到似的:“你說有這樣的嗎這是對弟弟啊還是對仇人啊!我就說說她吧,這孩子還嘴上死犟,就說沒有啊沒有啊!不是她,那狗剩傻自己往地上摔啊”
一扯朱氏,方氏又抱怨:“你說說大嫂,這孩子一和你犟嘴,你生氣不生氣要是大寶、二寶,你打不打他們我這就教訓教訓帶弟,那也是正常的是吧都是當娘的,怎么到我這,我才一動,就被人一頓臭罵呢要不我怎么說你還是別養(yǎng)你家文嵐呢這做人做事真是太難了,架不住人說啊!”
她又是嘆又是怨,灶房里探出頭的王氏臉上也跟著訕訕的:“她三嬸,也沒人……”
“二嫂來得正好,你也過來評評理……”
王氏一句話沒說完,倒讓方氏扯住了:“你就說我平時對孩子們不好嗎”
干笑兩聲,王氏還真不好搭這話茬了。
朱氏卻是一把打開方氏的手,冷笑道:“你也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到底是怎么個回事,我長著眼呢!平常怎么樣,現(xiàn)在怎么樣,是人長著兩只眼就會看,有耳朵的就能聽著——老三媳婦,咱們也別說別的!我可是和你把話擱這,今個兒你要敢動慧兒一根手指頭,咱們兩個都沒完……”
ps:p眼子=罵人話,就不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