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臉也是陰著的,這回她沒理會白蓮花,而是盯著朱氏,“老大媳婦,我看你把之前說的事兒還是再想想吧!這是招回個禍害啊!原本一家大小好好的,多了個這么個嘴巴尖利得跟錐子似的丫頭,還能不能好好過日子了”
“娘,你說啥呢要不是蓮花先張嘴說事,我們文嵐也不會……”
“咋的,你老妹在這個家里連話都不能說一句了”李氏冷著臉,是存心想把事說明白了。
本來家里三個兒媳婦就沒一個能順她的心了,尤其是大兒媳,別看平時讓干啥就干啥,可是要是頂起嘴來,那也是個刀子嘴。
這會兒再弄一個同樣嘴利的,婆媳倆都不是省油的燈,那是要給她這個老太太上眼藥怎么著
“我不是那個意思,文嵐她也是把學的東西說說罷了,也沒別的意思,我倒覺得她學的東西多,說不定還能教教大寶、二寶他們嘛!就四弟,不也沒聽過皇帝的先生講的課嗎”
“得了,就她那些有傷風化的話還教老四……”李氏手一指,直接就道:“你明天就把這丫頭帶到縣上去——你要不去,讓老三去!咱家就不能容這……”
“咳……”白老漢突然一聲咳嗽,沉聲道:“還吃不吃飯了”
白老漢一出聲,李氏還沒說完的話就咽了回去,扭了身,她看著白老漢道:“應天他爹,我看這事……”
沒理會她,白老漢直接就道:“飯都涼了,勝文啊,過來這桌上吃——都痛快吃飯,吃完了該干啥就干啥……”
白老漢一發(fā)話,方氏立刻過去拿碗,又去拖放在炕上的飯盆子,李氏也顧不得上再說朱氏了,手一伸,扯住了飯盆子。
方氏嘴角一撇,撒了手,把碗放在桌上了。
碰了下許文嵐,白勝文轉過去,爬上炕,卻是坐的炕沿邊上,“爺,我給你盛飯。”
白老漢點點頭,笑瞇瞇地看著白勝文,眼角卻是往炕梢那桌瞥了眼。
剛才還仰著脖子說什么生男生女,又帝師什么的小丫頭坐在炕沿,正在和他二孫子白勝武說什么,嘴角一翹,笑得跟朵花似的,上挑的丹鳳眼更是清清亮亮的透著股子靈氣。
這個丫頭,倒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這只鳳凰落在他們這個窮窩窩里,是他老白家的福,還是禍
心下忐忑,那頭桌上的對話卻傳進白老漢耳朵里。
“跳棋是啥你們沒見過”許文嵐笑瞇瞇地道:“就是用各種顏色的玻璃球在一個棋盤上下的游戲,很好玩的,我以后教你們……”
“玻璃球還帶顏色的”
那可是稀罕玩藝,縣上財主家的胖小子有一兩個都得當個寶似的給人眩呢!怕不是得一兩錢銀子一個吧
心里這么想著,白老漢更肯定這個被老大家撿回來的丫頭是個貴人了。
也罷,就好好養(yǎng)著這孩子,他老白家的血脈也是該粘上點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