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被封上的一瞬間,榮音渾身繃緊,大腦剎那間一片空白。
戲腔繞梁,叫好聲連綿不絕地傳來,與外頭的人聲鼎沸相比,后臺安靜得出奇,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榮音被緩緩放倒在梳妝臺上,直到戲服的紐扣被解開,男人的唇落下來的那一刻,她心尖猛地一顫,整個人方才回過神來,趕緊將人摁住。
“不……不可以。”
她神情盡顯慌張,還帶著一絲抗拒。
段寒霆垂眸,看著身下的小女人,她顯然還未發(fā)育完全,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紅玫瑰,嫵媚中帶著三分嬌憐,雙頰粉紅,眼中含淚,楚楚動人。
這樣一個女孩,多么叫人心疼啊!
他目光深深地看著她,透著一觸即發(fā)的危險,“怎么,不想要”
榮音的理智已經(jīng)徹底回來,人也不似剛才那樣柔軟,像是忽然長出了刺,說起話來都是硬邦邦的,“少帥,你是我大姐的未婚夫。”
她提醒著他的身份,現(xiàn)如今,她名義上還是他的小姨子。
姐夫要搞小姨子,這合適嗎
段寒霆審視著懷中的女人,唇角緩緩勾起戲謔的笑,“受了多年西方教育,你還在乎這些傳統(tǒng)的倫理綱常”
“我在乎。若是連倫理都不顧了,那和畜生有什么分別”
榮音這話,便很不客氣了。
她是學醫(yī)的,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她就算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男人的臨界點在哪,她十分清楚,如果再不趕緊把他的火熄滅,吃虧的是自己。
這次來,她雖然是來破壞他和榮淑的婚事的,卻并不想把自己折進去。
果然,段寒霆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眸底的光暗了幾分。
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
榮音嗅到了山雨欲來的氣息,不由開始心慌,這個男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一個常年奔走在修羅場的閻王爺,惹急了他,自己被生吞活剝都有可能!
就在榮音額頭冒汗,以為自己大限將至之時,段寒霆卻放過了她,“我不碰你。但你記住,我不碰,別人也不能碰。”
榮音秀眉一絞,“你什么意思”
“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
段寒霆霸道十足,大手環(huán)過她的細腰,輕輕一帶便將人扶了起來,鼻尖抵著她的鼻尖,沉聲道:“回去老老實實待著,一個月后,我上門提親。”
他像是在下達命令,聲音沉然,不容置喙。
榮音瞳孔倏然一睜,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竟然要娶她
“我不做妾!”
這是她本能的反應,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吶喊。
“傻丫頭。”
段寒霆聞言卻是笑了,大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眼底盡是柔情,“就算你肯,我也不舍得。我要你成為我段寒霆,堂堂正正的妻子。”
榮音心猛地一震,看著男人,徹底懵了。
他要娶她……為妻
片刻的震驚之余,她笑了,眼底一絲喜悅也無,“少帥別拿我尋開心了,我何德何能,能夠成為你的妻子”
段家聲名顯赫,比陸家的門第還要高幾個臺階,陸子易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段寒霆更辦不到。
門不當戶不對,這是赤裸裸的現(xiàn)實。
榮音對自己的認知十分清楚,榮淑是嫡出的大小姐,能嫁到段府都是高攀,她一個妾室生的庶女,在家又不受寵,哪個豪門子弟也不會娶她做正房太太。
可你問榮音稀罕嗎她不稀罕。
“嫁人”并不是她人生規(guī)劃中必須要走的一步,相夫教子也不是她的理想追求,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大仇未報,何以為家
段寒霆的話在她聽來,就是一個笑話,聽過也就過了,不往心里去。
“我這人從不開玩笑,也從不輕易許諾。”
段寒霆聲音堅定沉穩(wěn),給她整理了一下衣襟,“記住我說的話,也記住你該做的事。要是敢背著我找別的男人,我可不會饒了你。”
他像是在說笑,可說出來的話滿帶威脅,聽得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