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簫眸光閃了閃,“現(xiàn)在家里人肯定還在氣頭上,我再過個幾年再聯(lián)系。這種全城a級警戒的事幾十上百年也遇不到一次,應(yīng)該沒有那么倒霉的。”
見陸以簫倔著不肯回去,楊不修也多少了解她脾氣,悠悠嘆了口氣沒再多勸。
陸以簫回到房間,指尖在空中劃靈,一個內(nèi)三角外接雙圓的天元坤陣加持,將屋內(nèi)的空間隔離起來。
她從納戒里拿出昏死過去的蘆花雞,發(fā)現(xiàn)原本毛色雜亂的蘆花雞,居然變成了一只雞冠鮮紅、羽毛金燦的大公雞。看來當(dāng)時它變形的時候還使用了偽裝。
不過,“大公雞裝蘆花雞,是什么意義”陸以簫變裝經(jīng)驗豐富,曉得既然特意偽裝,那原身肯定有什么需要遮掩的東西。
是以掐指沿著大公雞軟綿綿的身軀仔細檢視了一遍,發(fā)現(xiàn)對方也還是一只孱弱的雞啊,頂多是開了靈智的。
她在妖族中生活過一陣子,禽類中普通的雞鴨要開靈智的挺少,天資限制即使以后也不會很厲害。
那看來對方就是屬于沒通過考試拿到人類社會準(zhǔn)入通行證的那類。
但它那時候又說自己是什么大人物……
給對方加上幾個禁錮法術(shù),陸以簫摸著下巴正在思索間,大公雞幽幽轉(zhuǎn)醒,小眼睛眨巴眨巴,跟她一對上,仿佛看到洪水猛獸一樣,猛地一嚎嗓子從地上飛起來,在屋子里四處撲騰亂飛,一地雞毛,“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
陸以簫:“……下來,再叫弄死你。”
那大公雞嚎了半天,腦袋撞的都暈了都沒出去,懨懨落到墻角離陸以簫最遠的地方,后背緊緊貼著墻壁,小眼睛驚恐又畏懼,“你、你想干嘛!我跟你說,我家里人很快就找來,他們不會放過你的!識趣的話,現(xiàn)在就放了我!我就當(dāng)做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大公雞丁丁覺得自己才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剛她救了他,還以為是好人,結(jié)果……
生死線上走一遭,它摸著脖子打了個寒顫,心有余悸。
陸以簫邁前一步,玩味道,“你是逃家出來的吧,一時半會家里人肯定也找不見。就像剛才我真殺了你,你也就死了。我有一千種辦法處理你的尸體,你家里人根本不會找到我身上。”
“知道為什么我剛才沒下手么,因為你說你是妖族的大人物。我就想知道,您到底是妖族中的哪位若是得罪了大人物,我可擔(dān)待不起。”陸以簫笑吟吟地說。
“我、我”丁丁一瞬間毛都炸開了,翅膀抱著瑟瑟發(fā)抖的身軀,小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動,進退兩難。
看它遲疑,陸以簫秒懂。他的確是妖族中的上層貴族。所以他才猶豫,若是不是的話,大可以繼續(xù)放狠話,威脅她不敢動手。
但正因為他是,所以現(xiàn)下還真不敢輕易說出來。以防陸以簫就此拿來威脅妖族,或者本身身份絕密,不能輕易泄露。
“我想想,”陸以簫沉吟,“在妖族中地位不低的禽類,孔雀、鷹隼……”
她一個個說著種族,觀察著丁丁的反應(yīng),“但這些也不算特別尊貴的大人物。若是加上神獸的話,重明鳥、畢方,”這兩者都是近些年現(xiàn)世的上古十大神獸之二,“還有,既然龍族早都現(xiàn)世了,那么跟龍族齊名的神獸,也該出現(xiàn)了。比如,鳳、凰。”
拖長的悠悠尾音仿佛斷頭的斬刀,不疾不徐落下。
就算大公雞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反應(yīng),但在聽到最后一個名詞時瞳孔驟然緊縮,被仔細觀察著他神色的陸以簫看在眼里。
“不是、”大公雞極力辯解,“我怎么會是那等尊貴的神獸。我只是、只是”想說自己是普通的雞禽類,然自持身份慣了,遲遲開不了口。
又驚惶又無助的大公雞轉(zhuǎn)動著眼睛,想著逃脫的辦法,沒有注意到女孩皺眉,一聲仿佛嘆息似的含糊嘀咕,“麻煩。”
對方是什么玩意兒不好,偏偏是鳳凰。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之后挑起妖族內(nèi)亂,最終擊敗九尾一族登上妖皇之位的,就是鳳凰中唯一剩下的那只。然后跟人族爭斗,攪得中洲腥風(fēng)血雨。
跟到處留下血脈、子嗣繁多的龍族不同,鳳族對伴侶忠貞不二,一方死了另一方多半會殉情。久而久之,鳳族血脈凋零,最后只剩下了這么一只,據(jù)說還是雜血的。
陸以簫瞟了眼大公雞,得,看樣子還是跟雞禽雜交的。一根七彩攪屎棍精。
這么個燙手山芋,還是尊貴無比的神獸,要真殺了,妖族現(xiàn)在就得天涯海角追殺她。
不殺的話,萬一泄露自己的秘密……而且鳳族都死心眼,報復(fù)心極強,沒見當(dāng)年把龍族趕出大陸么。
她才不想留下后患。
陸以簫盤腿而坐,友好朝對方招招手,“這樣吧,我不殺你,我跟你簽個契約。”
大公雞聞言卻反應(yīng)極大,撲扇著翅膀,聲音高亢尖利變了調(diào),“不--我鳳族誓不為寵!”
陸以簫:“……”這樣缺心眼的寵物,誰簽誰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