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從善如流,點頭道:“好。”
施小曼覺得今天簡直是撞邪了,往日悶葫蘆一樣的裴舒像換了個人似的,油鹽不進(jìn)、刀槍不入,自己不僅沒在她身上討到一點便宜,反倒被她給氣得慪血。這男人也是,把裴舒當(dāng)成公主似的伺候著,也不知道是被下蠱了還是有什么毛病。
裴舒自然不在意施小曼是怎么想的,見她面如菜色,心里覺得出了一口惡氣,還算暢快。她也不愿意再跟施小曼糾纏下來浪費時間,于是親昵地挽起裴炎的手臂,對施小曼說:“我是真的要跟程以南離婚的,你回去轉(zhuǎn)告程以南一聲,聽明白了嗎?”
那語氣就跟使喚下人沒兩樣。
施小曼咬著牙,憤恨不語。
裴舒勾唇一笑,又說:“你跟程以南說,讓他自動自覺凈身出戶,否則撕破臉皮,你倆別想在青城有一天好日子過。你可要傳達(dá)清楚了。”
裴舒把話扔下了,再也不看施小曼一眼,挽著裴炎,轉(zhuǎn)身朝西裝店走去。
……
施小曼氣得夠嗆,等下了停車場便把手中的購物袋發(fā)泄一樣胡亂扔進(jìn)車廂里。
她的司機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施小姐平時都是一副溫和柔弱的形象,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發(fā)這么大的脾氣?話說回來,她生氣的樣子好恐怖啊……
這司機只是程以南請來替施小曼開車的,跟施小曼也不算熟絡(luò),這時候自然不敢多嘴,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
施小曼雙手叉腰,粗聲喘氣,眼里閃過一絲狠戾。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平復(fù)下來,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沒幾聲,那邊就接通了。
“喂,以南。”施小曼甜甜地喚了一聲,臉上帶著柔美的笑意。
這個時間點,程以南還在辦公室加班,見施小曼突然來電,疑惑道:“怎么了,小曼。”
施小曼語氣溫柔道:“還沒下班嗎?”
“嗯,還有些工作要處理,要晚點回去。”
“你顧著身子,別累著自己了。”她關(guān)心叮囑著,欲言又止,“以南,我……”
程以南聽出來她語氣不對勁,放下手中的文件,坐直來,問道:“怎么了?”
“我……”施小曼頓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委屈地說道:“我剛才見到了……見到了裴小姐……”
裴小姐?這三字讓程以南心頭一顫,轉(zhuǎn)念他就明白過來,是指裴舒。
這些日子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裴舒來,他還糾結(jié)著,始終沒給裴舒去電話。現(xiàn)在突然聽到施小曼說起裴舒,不由得眼眸一沉,說:“你在哪兒見到她了?”
施小曼幽幽說道:“在商場呢。她……她……”
程以南莫名有些不耐煩,說:“她怎么了?”
施小曼只顧著培養(yǎng)情緒,一時間沒注意到他語氣中的不對勁,說道:“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逛街呢,挽著手臂,看樣子挺親密的……”
她還沒那么傻,自然不會替裴舒?zhèn)鬟_(dá)離婚的話,她知道,那倆人總有一天會離婚的,自己用不著去淌這趟渾水,免得到時在程以南那里落得個不好的印象。然而,她卻可以告訴他,裴舒有出軌的嫌疑。
她知道程以南本就不愛裴舒,更不可能容忍名義上的妻子給他戴綠帽子。要是知道這消息,他只會立即跟裴舒提出離婚。施小曼只需一個電話挑撥,輕輕松松就能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想到這,施小曼心里喜不自勝,安靜地等著程以南的反應(yīng)。
然而,對方卻一聲不吭。
施小曼突然有些摸不準(zhǔn)程以南的意思了,照往常他應(yīng)該不屑一顧地把關(guān)于裴舒的話題帶過,今天怎么不吭聲了。
“以南?”她忐忑地喊了一聲。
隔著電話,她看不見此時程以南陰沉的臉色。
他的腦子有些亂,想起那天電話里傳來的陌生男人聲音,心里一沉,她身邊真的有了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