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洋擦了把眼角的汗,仍然爽快的一個字:“是!”
這桌的人笑得抽搐,鹿晴有些羨慕:“張洪洋對你真好。”
羅薇叉著腰,得意地揚起嘴角:“誰讓我是他女朋友不供著是想造反不成”
幾個男生揶揄:“也就張洪洋受得了你,簡直造福人民吶!”
羅薇臉一沉,拿著竹簽就開始鬧起來。
鹿晴掃視一眼沙灘,大家都在喝酒擼串,笑聲沒斷過,這樣的氣氛下,她卻覺得傷感。
大概是因為即將離開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
而她喜歡的少年,沒有來同她告別……
歡送會他要以怎樣的表情去歡送
薄夜里坐在露臺,三月清冷的夜風(fēng)卷著衣角,讓他想起去年剛來江島的那晚。
那時的他被噩夢纏身,像一縷難以解脫的游魂,迷茫又麻木。
后來,有一個女孩冒冒失失闖進他的視野,帶給他安寧和希望,只是現(xiàn)在,她要走了,回到他日夜恐懼的地方。
坐在一片冷白的月光中,他忽然感覺到,這座島是多么的寂寥……
“歡送會真的不去嗎”玻璃門劃開,潘醫(yī)生走出來,“機票是明天吧那還真是最后一面了。”
最后一面……
這詞令他不喜,薄夜里抿唇,糾正道:“她放假還要回來。”
潘醫(yī)生笑著搖搖頭:“大學(xué)生活多豐富,她會認識新的朋友,開始新的生活,哪還總往這兒跑”
見他還穩(wěn)著不動,潘醫(yī)生下了猛料,“鹿晴多乖一小丫頭,進了大學(xué)不知道多少男生追,到時候結(jié)了婚安定下來,一年到頭也不見得回來一次。去送送吧!好歹同學(xué)一場,那丫頭又對你真心實意的好,最后一面都不見,未免顯得太冷酷。”
一字字都扎在他心上,薄夜里心底竄起無名火,他猛地站起身,語氣不快:“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好好好,是我多嘴。”潘醫(yī)生舉雙手投降,就看到少年緊繃著臉回了室內(nèi),而后從玄關(guān)處打開門,走了出去。
“去哪兒呢”他喊。
回應(yīng)他的,是少年沉默的背影,跳躍著難以掩飾的暴躁。
“嘖,還真是別扭。”潘醫(yī)生笑了笑,給霍亦軒發(fā)了條語音,“夜里過不了多久就回京了,好好給安排下住處,最好離京科大近一點。”
薄夜里趕到沙灘邊的時候,歡送會已經(jīng)結(jié)束。
老板在空桌前收拾碗筷,零星留下的幾個同學(xué)坐在一旁醒酒。
他看見趙凜蹲在角落干嘔,不時嚷嚷幾句,醉得神志不清。不遠處,張洪洋攙扶著羅薇,低聲哄著。
再遠一些——
鹿晴抱著酒瓶子,孤零零坐在臨海的沙灘上,光腳丫被潮汐輕輕撫摸著。
他瞳孔一緊,快步走了過去。
“你終于來了。”半道上,有人喊住他,是剛接了熱水的鄭欣,她把杯子塞他手里,朝鹿晴那邊嘴努了努嘴,“她喝了酒,你過去喂她點水吧,不然胃不舒服。”
走近才發(fā)現(xiàn),鹿晴的臉醉得緋紅,怔怔望過來的眼,噙著曚昽。
薄夜里在她身旁蹲下,水遞過去:“喝點。”
鹿晴沒接,盯著他看了半晌:“薄…夜里你…你來啦”
“嗯。”
她歪歪倒倒湊過來,他連忙伸手扶住,而后嗅到她滿身的酒氣,眉頭便擰緊,問,“不是不能喝酒”
鹿晴得意地晃了晃懷里喝了一半的酒瓶:“誰說的我今晚喝了三瓶呢!酒量才不差!”
薄夜里臉色頓時鐵青,他搶過那瓶酒,重重甩開:“干什么喝這么多酒”
見他發(fā)火,鹿晴一下子委屈,眨了眨眼睛,睫尾就濕了,她嗚咽著,說話斷斷續(xù)續(xù):“我…我喝點酒……都不行嗎…你好兇…我不要…喜歡你了……”
“你說什么”薄夜里眸光一亮,催促著說,“你再說一遍!”
“我不要喜歡你了!”鹿晴哭嚷起來,濕漉漉的腳丫往他身上踢,“你都不來送我!我討厭死你了!才不要想你!才沒有舍不得你!”
這段時間的委屈和煩惱,全都一股腦拋出來。
她紅著眼圈瞪他,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卻見面前的少年忽然笑了,眉眼比月光還溫柔動人,心跳間,他俯身湊近,低頭吻住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親了就表示……故事快接近尾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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