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母放下東西‘誒’一聲急急忙忙到廚房做飯。聰聰撅屁股在床上翻跟頭,被爺爺戳小腰窩,小家伙措不及防像青蛙一樣趴在床上,還沒緩過神,爺爺給他穿好衣服拎下床,讓他在院子里玩。
鄭濤聽到有人沖進來,快速關(guān)門聲:“不就上個茅房么,看把你嚇的。”他往里面挪了挪身子,示意媳婦快點鉆進被窩,摟著她睡覺就不怕了。
等了一會兒,身邊沒有動靜。他疑惑地睜開眼睛,看到媳婦捂著肚子蹲在地上,他抬頭看到窗外天蒙蒙亮,笑道:“天都亮了,上個茅房嚇成這樣,得了,”他套上衣服,穿上鞋,猜測媳婦因為害怕沒有上好茅房,“我站在外邊等著你,”看媳婦蹲在地上不動,無奈道,“媳婦誒,動作快點,等會還能睡個回籠覺。”
“鄭濤,我肚子疼,都怪你昨晚弄得太狠了,”呂芳芳憋著哭聲,斷斷續(xù)續(xù)說道,“我那個推遲兩個星期沒來,會不會…”
“...爸媽,”鄭濤從錯愕中回過神,把媳婦抱到懷里,沖出門外慌張喊道,“爸媽,快…快,上醫(yī)院,出人命了!”他慌里慌張囑咐爸媽多拿點錢,先送媳婦到醫(yī)院。
兒子那句‘出人命’把鄭母嚇的不輕,鍋里飯也不管了,跑到屋里拿錢,老兩口子帶著孫子急匆匆趕到醫(yī)院。
他們來的太早了,醫(yī)生還沒有上班。呂芳芳躺在病床上捂著肚子一直喊難受,把鄭家人嚇壞了。這事不能瞞著親家,鄭父趕回家騎著自行車去通知親家,鄭父和呂父、呂母趕到醫(yī)院,呂芳芳被送進急診室。
他也不知道媳婦懷孕,這幾天房事有些猛,恐怕傷到媳婦和肚子里的孩子。鄭濤痛苦地蹲在走廊里,滿心滿腦子都是媳婦有個三長兩短,就像有人扼制住他的喉嚨、緊攥他的心臟,每一分每一秒格外難熬。
兩家人守在急癥室門口,心就像放在油鍋里炸一樣難受。急癥室門打開的一剎那,鄭濤從地上彈跳起來,快于其他人一步抓著醫(yī)生啞聲道:“我媳婦沒事吧!”
“沒什么大問題,前三個月最好不要過夫妻生活。”看著這家人陣事,醫(yī)生還以為病人見紅,或者腹部絞痛有流產(chǎn)傾向,仔細檢查兩遍,沒有大問題。“回家記得不要病人做劇烈運動,保持心情通常。”每位孕婦家人來,醫(yī)生都會說最后一句話。
“不用住院嗎”他媳婦這么難受,怎么可能沒有大問題。醫(yī)生還沒有開口說話,鄭濤指著捂著肚子十分難受的媳婦:“要不要開點藥”
醫(yī)生提出建議道:“是藥三分毒,會影響胎兒發(fā)育,不建議服用鎮(zhèn)痛藥。”他相信自己的檢查沒有出現(xiàn)誤差,給出一個讓人能接受的解釋,“可能病人痛感比別人強烈。”病人家屬有意愿讓病人住院,他建議病人留院觀察兩天。
鄭、呂家人小心翼翼把呂芳芳推進病房,期間關(guān)心詢問呂芳芳的身體狀況,呂芳芳只說肚子疼。
媳婦痛苦地躺在醫(yī)院病床上,自責(zé)壓得鄭濤喘不過來氣,求媳婦吃藥、吊水,這個孩子他們不要了。
呂芳芳為了孩子堅決不吃,為此還和鄭濤賭氣。
鄭父、鄭母把孫子留給親家?guī)В麄內(nèi)ソo兒媳婦買一些東西。倆人到了供銷社,鄭母想買東西送給親家,被鄭父拽住,“人家女兒被你兒子弄得躺在醫(yī)院里,不吃藥、不吊水,為了給我們老鄭家生一個健康的孫女,親家兩口子看了心里難受呢,這個節(jié)骨眼你為我們女兒的事買東西求親家?guī)团霭才欧孔樱H家心里怎么想!”
“桃兒怎么辦!”
“這段時間別惹兒媳婦生氣,伺候好她,兒媳婦病養(yǎng)好了我們就去找親家?guī)兔Α!编嵏妇胬掀迍e說漏嘴,去給兒媳婦買補品,人家爸媽在醫(yī)院里看著呢,也不能買太便宜的補品。
這邊,天空泛起白肚子,錢順和她媳婦回到村里,錢順媳婦手里掐著一把野黃花菜,遇到村民就說摘菜去了,裝豆腐用的木盒子被他們藏到隱秘的地方,等天黑沒有人再偷偷拿回家。
他們和路上溜彎的人說幾句話,聽到謹裕家吵吵鬧鬧,對視一眼,推著自行車回家。
錢母早就聽到廚房有動靜,以為老三媳婦和邱芳起來做飯,瞇了一會兒才起來。見老三在廚房里,把什么東西裝進罐頭瓶里,廚房里竄出來辣椒味,她剛想問老三裝什么東西,老三把罐頭瓶裝進包里,從她身側(cè)走了過去,還推出自信車,她趕忙問道:“老三,天還沒大亮,你推著自行車去哪”
“到縣里有事。”說完,錢謹裕跨上自信車,一溜煙的功夫騎出村子。
錢母追了幾步?jīng)]追上,揪著路上的人抱怨:“從小到大沒讓謹裕干活,我和他爸砸鍋賣鐵供他讀書,他兩個哥哥不是讀書的料,早早下來種地掙的錢也供他讀書。如今有出息了,你瞧瞧,倒和我們見外,和那邊的人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