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暮凌厲的眸色巡視在她臉上,陌生再非以往木訥守禮的木三,令她心驚肉跳。
她忽然想到......前幾日自己為了救父勾引木三說委身與他的事,臉“轟”的一下紅透了。
天吶!讓雷劈死她吧!看看她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自覺在“朋友”面前洋相百出糗大了的倌倌,猛的捂著臉“嚶”的一聲,羞憤的恨不得立馬鉆到老鼠洞里去。
還未等她解釋前段時(shí)日的事,韓暮面色一厲,忽然垂頭咬上她的唇。
倌倌腦中紛亂的念頭霎時(shí)消失的無影無蹤,驚駭?shù)耐矍澳腥说目∧槪餐浟藪暝钡交馃岬拇?舌勢如破竹般闖入她口中,將她舌根都吸吮的麻了,她才猛地回神,用力的推搡男人的胸膛。
同時(shí),心頭砰砰亂跳。
木三怎么會親她
他們可是最要好的玩伴,在她心底,是除卻性別能坦誠相待的朋友,他也曾說過,要一輩子做她知己的,雖聽起來有悖男女大防倫理。
“不是說傾慕我愿意委身于我嗎今晚我便償你所愿,和你共度春宵。”被她推搡的男人意猶未盡的離開她的唇,狹長的眸子危險(xiǎn)的瞇起來,睨著她吐出的話亦是冰涼。
倌倌看他神色并非說笑,又是一駭,被他吸吮發(fā)麻的舌尖險(xiǎn)些打結(jié),紅著臉忙推拒道:“不不不,木三你聽我說。”
男人似窺到她心中所想,戲虐道:“若我是木三,你便不愿委身了”
木三對她從來是守禮知進(jìn)退,鮮少有咄咄逼她的時(shí)候。被窺破隱私的倌倌,杏面上火辣辣的燒起來。
她心悸的舔下唇角:“.......我先前不知你就是木三,只是聽旁人說錦衣衛(wèi)指揮使韓暮曾參與過我爹的案子,想著表哥和韓暮是上下屬關(guān)系,便借著投親的名頭找上了你.......你也知道,我爹犯的是重罪,一般權(quán)戚幫我爹翻不了案。我年幼時(shí)貪玩耽于課業(yè),身上也沒有能一鳴驚人的技藝,唯有這張皮相尚能入眼,走投無路下,就.......就只能拿自己換救我爹的機(jī)會。”
她聲音漸低,幾近生若蚊蠅:“所以.......先前我那些違心的話,你別當(dāng)真。”
面對“知己”,她不能以“知己”的身份騙他,更不能這么做。
韓暮緊鎖著身下的女子,眸含諷刺。
“當(dāng)年你病重之事,承諾過我會忘掉柳時(shí)明考慮接受我,也是騙我的”
倌倌心緒隨這一句話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當(dāng)年得知他的死訊的那段時(shí)日,她懊惱悔恨自責(zé),恨不得殺了自己為他這個(gè)“知己”償命,這分心痛比不失去情郎少多少。
可她也奇怪,按說不管是木三還是韓暮的長相,皆是她喜歡的類型,可許是兩人彼此知根知底,太過熟悉,她完全對木三生不出半絲隱晦的男女之情。
見男人臉色越來越黑,她斟酌著措辭:“......我沒騙你,我本想好再直接告訴你,卻不料染了病,病好后卻又得知你死了的消息……”
她從沒設(shè)想過接受木三是什么情形,面上微熱,忐忑的一時(shí)不知如何作答,語氣一頓,小心翼翼的道:“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不好嗎”
她話音方落,屋中霎時(shí)陷入詭異的靜默,比方才走廊上鴉雀無聲的氛圍更駭人。
韓暮如冰塊的臉?biāo)埔凰昌斄眩冻洞剑骸爱?dāng)年......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當(dāng)年他心想:她既應(yīng)下考慮接受他情誼的話,無論她接受他與否,他也有一輩子的耐心虜獲她的芳心,令她愛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