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被掀翻在地,一地的碎碗碟和果子。
水榭里的人全被裘衣輕給驚著了, 不明白攝政王突然這是瘋了嗎
陪同九真公主前來和親的邦國將軍也在水榭中, 豁然起身疾步竄到了公主跟前, 一把抓住了裘衣輕的抓著公主的手腕, “攝政王大人, 我國禮節(jié)公主的面紗只有成親后由她的郎君揭掉。”
老太傅慌忙站了起來快步過去想阻攔裘衣輕,又重復了一遍, “王爺,這位是和親的九真公主。”
“堂兄。”裘望安過來, 卻是抓住了那位邦國將軍的手腕,瞧著那位將軍笑著道“青木將軍,多心了,攝政王只是想與九真公主打聲招呼。”一點點將他扣住裘衣輕手臂的手指拉了下去, 又看裘衣輕, 他的臉色好生難看, 青白青白的,眼睛里怒氣騰騰,裘望安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堂兄如此的失態(tài)。
“堂兄,有什么事我們退到暖閣再說。”裘望安聲音低了低,他知道裘衣輕不會輕易這樣, 他如此反應(yīng)定然是出了什么事,且這件事十分重要。
春桃懷里的孩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在這人人大氣不敢出一口的水榭里格外驚心。
裘衣輕卻沒有絲毫聽勸的意思,半點猶豫也沒有甩開九陰抓著他伸過去的手, 一下就將她臉上的面紗掀了開。
九陰耳朵被扯的微微一木,那面紗的鏈子勾到了她的耳墜,被他扯的耳墜也跟著晃了一下,疼了起來,那張臉就暴露在裘衣輕的眼下。
裘望安“”
老太傅“”
“攝政王”青木將軍火氣一下子就竄了上去,他已經(jīng)說了公主的面紗只有她的郎君才可以揭,攝政王是聽不懂還是根本就不講道理
裘衣輕盯著那張臉,好漂亮的一張臉,艷麗至極又孤傲至極,肌膚白嫩的仿佛一碰就碎,微微抿著的唇嬌艷欲滴,那雙淺金色的眼睛窩在卷長的睫毛下仿佛生氣了一般,美麗至極。
旁邊站著的裘望安和其他人也被這位九真公主的容貌驚的微微一愣,名不虛傳當真絕色。
饒是知道這位是假公主,是替身的青木將軍也被唬了一下,國君哪里尋來的這樣一位美人送來
白紗墜在地上,水榭里的其他人偷偷往這邊看,想看看這位公主的真容,和嗣王爺比誰更美。
九陰的手腕快要被他攥斷了,而裘衣輕沒有半點要松開她的意思,他盯著她,一直盯著她,仔仔細細,仿佛要從她臉上盯出蛛絲馬跡一般,可是怎么可能。
她哪里也和宋燕呢不一樣,她連眼珠子都和宋燕呢的顏色不一樣,甚至如今的她被白龍的內(nèi)丹護著,肌膚和雙手也是冰冰涼的,別說裘衣輕了,連她自己也認不出來。
可若認不出來他為何如此可他又是如何懷疑上她的就因為窗下那一眼那裘衣輕也未免太神了。
耳垂辣的越來越疼,她抬手摸了摸被扯的發(fā)疼的耳垂,細白的手指沾上了耳垂上的血,她瞧著那血笑了一下,這可真是一報還一報,她當初弄傷裘衣輕的耳垂,如今裘衣輕也讓她流了一回血。
她掀起眼簾來望著那雙怒意滔天的眼睛,裘衣輕一定恨極了她,卻又無法確定她究竟是不是。
他們四目相對,像是在博弈,她在猜測裘衣輕,裘衣輕也在猜測她。
她覺得有趣,若是她死撐著不承認,裘衣輕會怎樣來試探證實她和裘衣輕比,誰能將誰算死了吃定
系統(tǒng)不敢說話,宿主太渣太作了是不是所有魔修都這么沒有心的
“滿意嗎”九陰與他直勾勾的對視,問他,“攝政王大人還滿意嗎我這位聯(lián)姻公主可配得上做你們大巽皇帝的妃子嗎”
她的另一只手忽然也被裘衣輕抓了住,他抓著她的雙手猛地往前一扯,她險些撞進他的懷里,氣兒還沒喘出來,就見他低下頭來要舔她手指上的血
“”她驚的慌忙蜷住手指,他的舌尖就捧在了她的手背上,那觸感令她手臂連同脊背一下子就麻了,猛地用了力道抽回了自己的手。
青木將軍已經(jīng)勃然大怒的上前一把推在了裘衣輕的肩膀上,止水快了一步上前一掌揮開了青木將軍的手。
九陰趁機掙開了裘衣輕的手竄身躲到了青木的身后,好險裘衣輕喝過那么多次她的血,她如今唯一和從前一樣的只怕就是這血了裘衣輕未免也太聰明了吧居然想到了這個險些她就沒防住他啊
“王爺”
“堂兄”
裘望安和老太傅震驚的上前慌忙攔住了裘衣輕,他、他今日是怎么了這么不管不顧,也不怕挑起兩國紛爭了嗎
“堂兄這是怎么了”裘望安抓住了他的手臂,才發(fā)現(xiàn)他渾身緊繃的好厲害,那雙眼壓根就沒離開過九真公主,這個公主到底到底怎么了
他怎么了這么多的人畏懼的看著他,是覺得他瘋了吧
是,他快要瘋了。
他盯著躲在青木背后的那個女人,她的氣味隨著她的血液散發(fā)出來,她以為他聞不到嗎
“嗣王爺你嚇著九真公主了。”白微也被嚇到了,忙上前護住了九真,掏出帕子替她擦耳垂上的鮮血,“公主莫怕,攝政王沒什么惡意。”
是沒有惡意,他的眼神已經(jīng)恨不能將她剝皮抽筋吃了呢
九陰的耳垂和手腕痛的她驚訝,如今她這副身體這般的不耐疼她低頭看見自己的手腕被裘衣輕攥的通紅通紅,跟被毒打了一般。
“孩子抱過來。”裘衣輕還在盯著她,簡直要將她盯穿了一樣。
春桃應(yīng)了一聲,忙抱著哭鬧的孩子走了過去,裘衣輕伸手接過孩子,抱著他朝九陰走了兩步。
“攝政王還要做什么”青木揮開止水要來攔他。
他已經(jīng)停了下來,就停在九陰的兩步之距,看著躲在白微身側(cè)的九陰,將孩子往她跟前抱了抱,“這孩子你不認得嗎”
那孩子出奇的停下了哭聲,眨著濕漉漉的眼睛望九陰,咿咿呀呀的朝著九陰伸手,作勢要她來抱。
九陰頭都大了,這小東西搞什么壞她的事好個老奸巨猾的裘衣輕原來養(yǎng)孩子是因為他早就知道這孩子和她血脈相連她不能認慫
她故意掃了那娃娃一樣,發(fā)起了外國公主脾氣,沖裘衣輕道“怎么我來和親做妃子還得認識你們各個王爺?shù)耐尥薏怀扇舨徽J得就不配來和你們聯(lián)姻嗎大巽可真是禮儀之邦,堂堂攝政王如此欺負我一個孤身的女兒家。”
他欺負她
裘衣輕盯著她恨極怒極,她這張嘴還是如此能顛倒黑白不講道理她那雙淺金的眼睛掃了他一眼,驕縱又傲慢,竟讓他心頭漲了起來,這眼神他太熟悉了,她的小表情一貫又嬌又作,讓你恨得牙根癢卻又甘心情愿的縱著她。
她漂亮極了,像只傲慢的小鳳凰。
“我看今日這接風之宴也不必再吃下去了,多謝圣上和皇后娘娘的款待。”她略一行禮將衣袖一揮道“青木,我們走。”說完負著衣袖要從白微的身后離席。
怎么可能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