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陰再次穿回這個世界, 和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不用出竅, 不用繼承別人的記憶,一睜開眼她已經(jīng)穩(wěn)坐在房間里。
甚至連她身上的衣服都沒變,白衣白裙,散發(fā)未束。
她扭頭看了一眼窗下的梳妝臺,銅鏡里映出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來,啊是她自己的臉, 她已經(jīng)有多久沒這樣看過自己這張臉了不得不說她這張臉美絕了,放眼修真界也沒有比她更美艷的了, 她自己從鏡子里看到也差點(diǎn)怦然心動。
“”剛想開口的系統(tǒng)生生頓了住, 它承認(rèn)宿主美絕人寰, 但是也沒見過哪位沉迷在自己的美色里自己陶醉的
她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她似乎比從前還要好看了, 如今她的肌膚宛若新生,摸起來豆腐一般,連手指也白嫩嫩的, 指甲紅紅潤潤, 她仰起脖子來看,原本她的脖子上有兩道極深的疤痕, 長蜈蚣一樣, 那是她之前受重傷留下的,如今也沒了,白白嫩嫩, 她指甲按一按都能紅起來。
簡直嬌嫩的如同嬰孩。
“”系統(tǒng)快要不行了,這是什么瑪麗蘇女主的臺詞啊
是了,九陰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和光著的腳,她這具肉身是靠著白龍的內(nèi)丹新長出來的,之前她燒成了炭,白龍重新將她的肉身養(yǎng)了回來,新肉身某種意義上連太陽還沒見過。
那豈不是很不耐
“宿主”系統(tǒng)慌忙打斷了她即將冒出來不和諧的想法,忙向她道“您您這次拿到的身份是和親公主,的替身。”
和親公主還替身
九陰想了想道“我是記得離開之前,裘衣輕那邊的舊臣讓他和什么什么邦國公主聯(lián)姻穩(wěn)定局勢來著,我這次不會是那個聯(lián)姻的公主吧你這是讓我自己做自己的情敵啊”
“是那個公主,但也不是。”系統(tǒng)解釋道“那位公主死活不愿意過來聯(lián)姻,所以逃了,您是被那個邦國國君挑選來頂替公主和親的假公主,是那位公主的替身。”冒名頂替。
“我替身”九陰冷笑了一聲。
系統(tǒng)忙解釋道“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宿主,您別生氣,您要身穿過來,您一個大活人我給您安排別的身份太容易露餡了,比如給您安排將軍家的外養(yǎng)女兒,大反派那么精明的人,一查就查出您的破綻了。所以才給您安排了這么一個無父無母,沒有背景的外國人身份,并且見過您的也只有那個國君,他又是最怕您露陷的人,肯定會替您好好瞞著身份,大反派查也查不到,這個身份最安全。”這個替身過來一路遮著面紗,連送她來和親的將軍都沒見過她真面目。
它說的倒是也有理。
門外有人敲門道“九真公主醒了嗎馬上要入宮赴宴了,奴婢來伺候您更衣。”
她叫九真今晚要進(jìn)宮赴宴
“今日是這位和親公主進(jìn)京的第一天,皇帝和皇后在宮中設(shè)了接風(fēng)宴。”系統(tǒng)為她解答,“這算是您,也是替身公主第一次露面。”
門外的丫鬟推門進(jìn)來,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手里端著衣服和配飾。
“皇后”九陰坐在榻上沒有動,問系統(tǒng)“他立后了”她有些酸溜溜的,說什么她一走就崩壞了啊,她才走了多久,裘衣輕就立后了,“皇后是誰白微”
“是白微。”系統(tǒng)又道“但是”
九陰不高興的冷笑了一聲問道“我離開這個世界多久了”
“快一年。”系統(tǒng)答道,“今日中秋,您離開的時候是剛過重陽。”
九陰搭在凳子上的腳輕輕一蹬,凳子“鐺啷啷”翻滾在了地上,來為她更衣的兩個宮女頓了一下,摸不透是哪里惹這位公主不高興了
“這衣服顏色我不喜歡。”九陰抬眼看著她們手里捧著的衣服,是端莊的藏藍(lán)色,“換一身,我要紅色,最亮最艷的紅色。”
小宮女愣了一下,捧著衣服道“九真公主恕罪,今日中秋佳節(jié),皇后娘娘會穿紅色正服,所以”
“她穿了我就不能穿”九陰踹在冰冷的地毯上站了起來,她竟然覺著地毯扎腳這身子也太脆了
她走到了小宮女跟前,伸手抓著她手里的衣服丟在了地上,那衣服如同一匹綢緞一般滑溜溜墜再她的腳邊,她白生生的腳踩上去覺得舒服極了,“我偏要穿紅色,若沒有紅色我就這樣進(jìn)宮赴宴。”他的皇后穿了紅色就要她避開做他的夢去吧。
兩名小宮女慌忙跪在了地上,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之前還聽說這邦國的九真公主性子內(nèi)向,不愛說話,難得的好伺候,胡說八道
“”系統(tǒng)一陣陣的無語,真的無語,“宿主您這是在生氣因?yàn)槟X得大反派立皇后了”且先不說大反派立沒立后,就算是立后了,那那不是宿主自己不做嘛,怎么還氣上了
“一年的功夫里裘衣輕又立后,又聯(lián)姻,我瞧他看開的很嘛。”九陰冷笑一聲道“你若再跟我說他為了我崩壞了,我讓主神老兒將你廢了。”
誰做皇后她都無所謂,她此次來是正兒八經(jīng)做任務(wù)來的,只要拿個身份接近裘衣輕,試試看能不能從他的今生窺探到他的前世,如今她只要修到了出竅化神境界,要窺探裘衣輕的前世太容易了。
而她現(xiàn)在用自己的身子修煉太容易了,又有裘衣輕這個絕佳鼎爐在,說不定只要雙修幾次就化神了。
只是她方才還在猶豫要不要與裘衣輕相認(rèn),此刻看來大可不必,人家皇帝做的快活的很。
系統(tǒng)又是一陣沉默,這醋意滔天啊,它是搞不懂宿主了,既然這么在意那又走的那么絕情
小宮女出去回稟之后又匆匆回來道時間緊迫沒有準(zhǔn)備紅色的衣服,九真公主的衣服只有一套這個,和一套桃粉色的。
她將桃粉色的也帶了過來。
九陰氣正不順,看見粉色的就想起那次裘衣輕不許她穿粉色的去游湖,這兩件她哪個也不要穿。
最后她穿著自己這身白衣坐在了梳妝臺前。
她這身白衣上面沒有半點(diǎn)紋飾和其它顏色,太過素白了,小宮女想勸說她這么素的白色不吉利,只怕會讓圣上不高興,可瞧見這位冷若冰霜的臉色也沒敢深勸,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為她梳頭。
她卻也不讓梳太復(fù)雜的發(fā)髻,戴頭面她嫌重不要,挑來揀去最后只戴了一支紅寶石的纏枝蓮簪子,碎星一樣的紅寶石盤在她的烏發(fā)上倒是襯得她沒那么素了,又涂了口脂,戴上同樣的紅寶石耳墜,美的驚人。
這九真公主雖說脾氣壞些,但真美啊,又艷又冷。
小宮女又將她的白色面紗呈了過來。
“還要戴面紗”九陰問系統(tǒng)。
“要戴的,公主的父親為了防止您在路上被自己國家的人認(rèn)出來所以說這個國家公主在沒出嫁之前,重要場合要以面紗遮面。”系統(tǒng)解答道“今晚宿主還是要戴的。”
九陰拿過了面紗扣在她的耳朵上,麻煩,遮住了她的驚世美貌。
“您只露一個眼睛也美。”系統(tǒng)恭維道。
外面要接她入宮的馬車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九陰穿好鞋子推門出去,夜風(fēng)吹開她的披風(fēng),涼颼颼的,她吸了一口氣,夜風(fēng)里潮潮的剛下過雨,天際一輪圓月被陰云遮的沒那么亮了。
她抬頭看著明月說不清心里的感覺,她又回來了,還在她生辰之日這天。
她記得上一次的中秋佳節(jié),是裘衣輕陪她過的,他將自己送給了她。
這一次
她扶著宮女的手上了馬車,馬車轆轆,她沒有放下窗簾,去宮里的路她太熟了,一路上那些鋪?zhàn)用恳患宜佳凼斓暮堋?
系統(tǒng)一直在猶豫,終于在馬車到宮門口,九陰正要下馬車的時候道“宿主,有一件事您可能誤會了,現(xiàn)在當(dāng)皇帝的不是大反派裘衣輕,而是二反派裘望安。”
九陰下馬車的腳一頓,驚訝至極,裘衣輕沒有做皇帝那些為他出生入死的舊臣怎么會愿意的報仇奪回皇位不是他的目標(biāo)嗎
“你故意的是不是”九陰踏下馬車?yán)渎晫ο到y(tǒng)看,“我看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囂張了。”
“我怎么敢”系統(tǒng)忙道“宿主不要誤會,我之前就想說來著,但被您打斷后您就一直在生氣”
“解釋清楚。”九陰被專人迎進(jìn)宮去,讓系統(tǒng)將劇情好好給她解釋清楚。
“您離開后大反派就吐血?dú)獠×恕!毕到y(tǒng)一五一十的向她解釋,“大病了一場,病了有半個月才能下床,他在重病的時候讓位給了裘望安,當(dāng)時那些舊臣是不同意來著,來嗣王府跪了大半天,但他就是執(zhí)意要讓位,又讓裘望安登基就立白微為后,提拔他的一位舊臣做了相國,而他退位做攝政王,折騰了一個月朝中才漸漸平息穩(wěn)定下來,裘望安才坐穩(wěn)皇位。”
她跟在侍從身后一步步走入宮中,宮中還是舊模樣,半點(diǎn)沒變,甚至那當(dāng)初被她燒了的水榭也已經(jīng)修葺回了原樣,中秋之宴,接風(fēng)之宴還在那水榭之中。
系統(tǒng)還在說“對了,大反派將您也就是原主宋燕呢的尸體帶回了嗣王府,造了個冰室和冰棺,將那尸體冷藏了進(jìn)去一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不承認(rèn)您已經(jīng)死了,每天都會去冰室里坐一會兒。他這一年抓了好些道士和修道之人,一直在調(diào)查您修道的事,試圖把您找回來,他前段時間才想起宋燕音和顧朝,從宋燕音嘴里得知了您的身份。對了,他已經(jīng)決定過完中秋節(jié)就動手將宋燕音和顧朝在摘星臺上殺了祭天您一定要阻止他啊。”
它嘆了口氣,大反派現(xiàn)在非常的病。
“那溫玉呢”九陰遠(yuǎn)遠(yuǎn)瞧見水榭之中的人,那些熟悉的達(dá)官貴人們,那端坐在正位子上熟悉又陌生的裘望安和白微,“他有沒有對溫玉做什么”
“那倒是沒有,他待溫玉和宋家一如既往的好,還為溫玉又提了誥命封號,只是”系統(tǒng)道“他將溫玉的孩子帶回了嗣王府,養(yǎng)在嗣王府里了,準(zhǔn)許溫玉日日去看,日日待在府里,就是不許她把孩子帶走。”
他養(yǎng)孩子干什么
她停在了水榭外,侍從向水榭里的裘望安稟報。
正在笑著與幾位大臣說話的裘望安瞧了過來,他身側(cè)為他斟酒的白微也一同看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龍袍,模樣半點(diǎn)沒變,可眼神全變了,他已不是那個愛哭的少年了,他如今是帝王。
“快請九真公主進(jìn)來。”白微笑著對她招了招手。
九陰跟著侍從走進(jìn)去,目光在水榭里掃了一圈,沒見到裘衣輕,他沒來
他怎么沒來
陪著她的嬤嬤低聲提點(diǎn)她行禮,白微笑著道“九真公主還不熟悉這些禮節(jié),今日是為她接風(fēng),這些禮節(jié)免了吧。”她親自起身過來,伸手拉住了九陰的手,歪頭同她輕聲道“別怕,圣上不嚇人,大巽有許多許多好吃的,坐到我身邊來。”
九陰瞧著她,被她拉著坐到她的身側(cè),白微確實(shí)是再合適不過的皇后人選,她沒什么情情愛愛,她或許不怎么愛裘望安,所以最為適合。
做皇后最怕一片癡心。
在座的男賓女眷都在偷偷瞧她,低低的議論她這位邦國來聯(lián)姻的公主,猜測她到底長什么樣子。
裘望安又瞧了她一眼,卻是沒有再多瞧,只客套的與她說了兩句話,便又去與大臣們說話了。
白微將碟子里的月餅朝她推了推,輕聲細(xì)語的與她道“今日是我們大巽的中秋佳節(jié),習(xí)慣吃這種叫月餅的點(diǎn)心,你嘗嘗看。”
她看了看下意識的問“什么餡的”
系統(tǒng)忙輕咳了一聲“宿主您的身份是外國公主,外國不吃月餅,您不知道月餅里面有餡,要裝的不那么熟悉。”
九陰撇了撇嘴,聽白微笑著答她“五仁的,想來公主在驛館聽過也嘗過了,喜歡嗎”
“不怎么喜歡。”九陰沒有吃,她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又想起裘衣輕的話,宮里的東西好看不好吃。
確實(shí),已經(jīng)一年過去了,宮里擺宴怎么還是這些菜肴,一點(diǎn)進(jìn)步也沒有。
都不是她喜歡吃的,她興趣缺缺,只覺得腳上的鞋不舒服,一路走過來磨的她的腳有些痛。
“不合公主口味嗎”白微見她壓根沒動筷子,一口東西也沒吃,“公主是不是吃不習(xí)慣大巽的食物可有什么想吃的”
她小聲與白微道“可有什么冰冰的吃食我不喜歡吃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