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她怎么不換個自行車啊那個多難看,是男同學騎的,還那么舊了,騎起來這聲音太難聽了。”
一路騎,一路響,走到哪里響到哪里,碰到泥濘地,更是響得世人矚目,多尷尬啊。
葉卓:“不知道,她得找我爸,我爸可能不給她換,我媽才不會管她呢”
王靜:“為什么啊你媽為什么不管她”
葉卓:“她不是我媽生的,我媽當然不管她”
就在兩個小姑娘說悄悄話的時候,系統(tǒng)也悄悄地把她們的對話傳送到了葉染耳中。
“她們說你壞話,果然是壞人”系統(tǒng)鼓勁:“懟她們,虐她們整死她們”
葉染一臉淡定:“人家說的是實話。”
這確實是實話。
她和葉卓的差別待遇,也不是葉建國或者霍紅英刻意的虐待,而是現(xiàn)實情況決定的。
在葉家,葉建國作為一個教授,家庭和社會地位自然是很高的,但是他卻沒錢。
他一個月工資才四百多塊,理論上來說要養(yǎng)家糊口,要支付兩個女兒的學費,也就是勉強夠用。葉家能住在大房子里,葉卓能得到小公主一樣的待遇,那都是因為霍紅英做生意掙了錢。
霍紅英最開始是沒辦法接受葉染的,她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有這種瑕疵,她覺得自己被騙了。
后來幾次協(xié)商后,她為了愛情,也為了女兒,終于向葉建國妥協(xié),提出的條件是,葉染可以過來和他們一起生活,但是她的錢不會給葉染花一分,所有關(guān)于葉染的支出都需要葉建國來支付。
當然了,她并不是一個苛刻的人,水電費住宿費伙食費不會讓葉染額外出的。
她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在這件事上,她是賢惠忍讓也是大度寬容的,葉建國很感激妻子的付出和讓步,對妻子很歉疚。
他把他一個月四百多的工資拿出一部分來支付葉染的生活費,剩下的盡數(shù)交給妻子。
他知道妻子賺了很多錢,根本看不上他的工資,可這是他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丈夫的責任和承諾。
葉染清楚地知道這個情況,所以從來沒奢望過新的二六女士自行車,也從來沒有奢望過葉建國會給她買一個新書包,更不敢奢望會有多余的零用錢。
這個世上沒有人欠她一輛新自行車。
她安心地騎著她這輛除了鈴鐺哪里都響的自行車,進入了葉家的院子。
很大的院子,三層的小洋樓,在90年代是很高級氣派的,也只有霍紅英那樣的買賣人才能住上這樣的房子。
進去后,保姆寧姨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見了葉染笑著招呼葉染去洗手,等著吃飯。
葉建國和霍紅英下樓,見了葉染:“卓卓呢”
葉建國也發(fā)現(xiàn)了:“卓卓怎么沒回來”
葉染淡淡地說:“她和同學聊天,騎得慢。”
葉建國頓時拉下臉:“她慢,你就等等她,這怎么當姐姐的,自己一個人跑回來吃飯”
霍紅英看了眼葉染,倒是沒在意:“沒事,等等吧,別說染染,是卓卓做事太慢。”
面對霍紅英給自己的求情,葉染并沒說什么。
她對霍紅英沒感激也無憎惡,霍紅英沒對不起自己過,也沒有虐待過自己。
正說著,葉卓回來了,霍紅英臉上頓時溫柔起來,眼睛里漾著笑,讓寧姨準備開飯。
吃飯了,一家子三口熱熱鬧鬧地說話,葉卓興致勃勃地說去上海玩的事,說要去外灘,還說起去年上海才開了第一家肯德基,說要去吃。
葉染低下頭,吃飯。
葉家的伙食不錯,她很滿意。
盡管她不記得在成為葉染之前她的經(jīng)歷,但是她知道,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美味了。
她吃得慢,仔細地品味著入口的食物。
這一頓飯吃完了,一家三口已經(jīng)把上海之行計劃好了,是和霍紅英的朋友一家同行,去上海,就在考試過后的暑假。
葉染吃完飯,禮貌地和葉建國霍紅英說了再見,上樓。
霍紅英望著葉染上樓的背影,微微擰了下眉。
她是生意人,作為一個成功的生意人,她有著敏銳的直覺。
“建國,你有沒有覺得今天染染有點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葉建國是真沒注意,平時染染不就是這樣嗎,不怎么愛說話,沉默寡言,看著孤僻。
“我也說不上來”
霍紅英是不喜歡葉染的。
她也是下鄉(xiāng)知青回到城里,回來的時候年紀不小了對象都不好找了,但她條件好還可以挑挑,挑來挑去挑中了葉建國,圖他老實圖他上進圖他有前途。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在鄉(xiāng)下結(jié)婚過,那個鄉(xiāng)下前妻還給她生了一個孩子。
她是大怒,想要離婚的,可是想想又不甘心。
最后只能是接納了葉染,但是提條件,不想讓葉染沾到自己什么便宜,自己的錢只養(yǎng)自己女兒。
她自認作為一個繼母,她沒做什么虐待繼女的事。
她不喜歡葉染,覺得這個小姑娘小家子氣,覺得這個小姑娘性格孤僻將來是沒什么前途的。
可是今天,她總覺得葉染好像哪里變了。
明明她也沒說什么沒做什么,但給人感覺卻不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發(fā)評論就有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