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彩又道豹子都在深山里,這里的山不夠深,遇到豹子的概率太小了。老爹沒有帶槍,到這么深的山里來干嗎?
我想起小兵嘎子把繳獲的手槍藏在鳥巢里的情節(jié),心說難道盤馬老爹也學的這一招,但是樹上并沒有鳥巢。
我們在樹的四周搜索了片刻,沒有任何所得,只能勉強看到一些血跡,幾個方向都有。帶來的幾只狗派上了用場,獵手們都帶著槍,子彈上膛后兵分幾路往遠處去找,我跟著阿貴那一路往羊角山的方向走。
水牛頭溝很長很深,沒有人走到盡頭過,溝的中段就是羊角山和周渡山相接的山口,呈現(xiàn)出一股熱帶森林的勢頭,和塔木托的感覺很相似,讓我很不舒服。我總是忽有忽無地聽到“咯咯”聲然后起一身冷汗,但是也沒有辦法,自己要來的,只得硬著頭皮跟著。
山狗相當剽悍,站起來比我都高,雖然全是雜種狗,但是訓練有素,很快就聞到了味道,一路引著我們往山谷深處走去。
一路無話,走到后半夜月牙頂在頭上,狗似乎找到了目標,我們在羊角山山口附近停下下來。那是山腰上的一個斜坡,因為泥石流的關系樹木很稀,斜坡非常陡,而且泥土濕滑,松軟得好比雪層。我們用樹枝當拐杖,才能保持平衡,時不時踩錯了地方,整片的泥就那么一路滑下去。
獵狗拉著我們,艱難地半爬著來到一處樹下,之后就不再徘徊,而是對著樹后的一大片草叢狂吠。
云彩有些害怕,我的心也吊了起來,如果老爹遇到了豹子,那么草叢里的東西可能慘不忍睹。
阿貴上前用樹枝撥開草叢,手電照射之下卻發(fā)現(xiàn)里面沒有尸體,只看見一塊大石頭。我們過去后發(fā)現(xiàn)那是一塊年代久遠的石碑斷片,?些年頭了,風吹雨打的痕跡很明顯,表面都磨蝕干凈了。
阿貴他們撥開四周齊腰的雜草尋找,忽然一個獵人哎呀了一聲,人一下矮了下去。
我們忙沖過去將他拉住,就見草叢里隱蔽著一個泥坑,好像是被雨水沖出來的,坑里還有爛泥。往坑底一看,我和悶油瓶對視一眼,心里都咯噔一下,坑里隱約可以看到幾截爛木頭裹在爛泥里,看形狀我基本能肯定那是一只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棺材。
這是一個被沖出來的簡陋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