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驟然清醒,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面前的又是何人,不禁滿面通紅。
太陽下山,這都幾點了。
“終于醒了啊。”大明星悠悠說道。
周至掀開身上的外套,一躍而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一直在等我?”
“你說呢?”方姜慢慢走到她面前,身后的陽光隨她涌進屋子,周至有些睜不開眼。
大明星屈指敲她的腦門。“作息紊亂。大大,要早睡呀,一把年紀了,不要總熬夜。”
周至抱住頭,呆呆望定她,已經染上緋色的面頰更紅了幾分。
披上自己的外套,見周至仍傻傻站在那,癡癡呆呆的,方姜招招手。“走了,回家吃腌篤鮮去。我問了孫阿姨,是南風肉。”
“啊?”意思是帶她回家吃腌篤鮮,周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聽錯吧。
“啊什么,走啦。”方姜戴上口罩。
不妨周至驚叫一聲。
“干嘛,見鬼了?”
面前戴口罩穿羊羔毛大衣的大明星比鬼更可怕,這一身打扮叫周至想起大年初一那天晚上便利店里那一幕,如果再加上那輛奧迪。
夭壽,不會那么巧吧。
“你你你……”周至咽咽口水。
“我是人。”方姜不耐煩她磨磨嘰嘰,過來拉她。
“今年大年初一的晚上參加完新春晚會,你去了哪里?”
怎么突然問起行程。方姜好笑,“你問那么早的事情,我怎么記得。”
周至又問:“你有沒有,有沒有去過一家便利店?”
怎么會沒有去過,方姜收斂笑容。她記得。
當時她下定決心要給自己荒蕪的生活尋點刺激,用盡所有的勇氣,拋棄所有的理智,踏進那家全家便利店,精挑細選好幾樣容易拿的東西藏在衣服下面,就是為了做賊。
只差一步,她就成功了。
只差一步。
結果上天跟她開了一個玩笑,把一個神經病送到那家店里,那個神經病對她叫了一聲:咩。
藏好的東西掉了一地,那個神經病還跟她說,她也喜歡芥末味的泡吧小脆。
芥末味的泡吧小脆哦。
最后計劃失敗,她落荒而逃,只想擠一管芥末到那人的嘴巴里。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方姜一把勾住周至的脖子,任由兩人跌坐進沙發(fā)里,一手捏成半拳,狠狠刮她的光頭。“是你這個神經病,居然是你這個神經病。”
周至被她緊緊勾住,腦袋抵在她胸前,蹭來蹭去都是柔軟的羊羔毛。“啊,不是我,不是我。”
“還想抵賴!不是你是吧,你咩一聲給我聽。”
“我不咩,我不咩,你才是羊,羊才咩。”
果然像宋圓說的那樣,那人咩一下,就是為了笑她像一只羊。“我是羊,我明明是老虎,你才是羊,你這個禿毛羊。”
“是是是,你是老虎,雌老虎。救命啊,嗚嗚嗚……”
居然還敢罵她雌老虎,方姜氣壞了,恨不得有第三只手,好打一頓神經病姑娘的屁股。
她一松懈,給周至找到機會抱住她的腰,猛得把她撲倒沙發(fā)上。頓時乾坤扭轉,腿纏著腿,胸壓著胸,光頭還按住她的手。
“放開我。”
“我不放。”
“你個臭光頭,放開我。”
“請叫我武松。叫我武松我才放你。”
“……放屁,武大郎!”
“潘金蓮!”
“放開我,讓我給你喂砒//霜!”
作者有話要說: 啊,勞煩順手打分評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