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洛神心中暗暗附和,確實,這宴會上的哪一個人不像是猴可是一紙詔令下來,又能如何再看不可捉摸的天家人,身邊可不就一個這位隱藏得極好,一直沒什么人發(fā)現(xiàn),這期間自家老爹是不是也貢獻了不少高洛神一邊偷看高純一邊腹誹道。倒是高純,察覺到了高洛神那奇怪的視線,露出了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來。
曲水園中有一條小溪流彎彎曲曲蔓延向前方,小溪流不算寬敞,一步可跨越,兩側堆砌的小石子頗為寫意。往日的文人墨客,在這曲水園中,總是傳出不少曲水流觴的佳話來,這一回也不外如是。長樂公主府上的二夫人才提出這個建議,便獲得了不少人的應和,一時間眾人起身,紛紛在小溪流兩側的石上落座。
運氣這種事情,誰碰誰知道。高洛神不覺得酒杯不會湊巧到自己這處,在裴卿云和高純之間選擇,高洛神果斷選了更貼近高純的地方。靠著自己的努力不太行,眼下抱住高純應該是沒什么大問題的。酒杯在潺潺流動的溪水中左碰右撞,到了誰面前停下,都引起一陣唏噓聲。自命風流的公子爺一拂衣袖,作出文縐縐的詩賦來,碰著個五大三粗的,則是極為爽快地一飲而盡。
“怎么不見常小姐早就聽說了常小姐的才名,不見一回豈不是可惜了”也不知是哪個多嘴的公子說了句話,這時眾人才發(fā)現(xiàn)常映雪并不在座。
“常姑娘可能是有事回府了吧”
“她來了么怎么沒瞧見”
一時間連水流中的酒杯都無人顧及,紛紛將注意力挪到了常映雪的身上。
“或許是像高小姐、齊公子那樣走失了呢派人去找找吧”又一道充滿了曖昧和嘲弄的笑聲響起。
高洛神的眉頭一蹙,她抬眸瞧了開口說話的人一眼,陌生的面龐,應該不是某個公侯家的公子哥,倒像是借了光進入府中的士子,喝點酒便原形畢露。
高純注意到了高洛神的視線,淡淡地開口道:“那人是蘇明遠的同窗。”
“什么腌h東西都進來了。”高洛神譏誚一笑,又剜了高純一眼道,“你也少與那些人往來吧,要不然就勻一半腦子給他們,少讓他們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他們丟人現(xiàn)眼與我有什么關系”高純無緣無故被罵了一頓,臉上的神情有些無辜。她自然是不知高洛神早就將蘇明遠給劃成了她的人。
“現(xiàn)在沒有,到時候就有了。”高洛神仍舊是一肚子的氣,還挪了挪屁股,想要與高純拉開一段距離,直到手腕忽地被人給握住。
高洛神一僵,惱怒地瞪了高純一眼,低語道:“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
高純無奈地笑了笑,喃了喃唇,柔聲道:“二姐,別跟我鬧脾氣。”
高洛神面色一紅,這都多少歲的人了,還被比自己小的當娃娃哄她不要面子的嗎暗暗地哼了一聲,奪回了自己的手,縮在了背后不說話。
這會兒也沒人注意到她們兩的小動作,那頭還沒去找常映雪,便見常映雪和一個小丫頭匆匆忙忙走過來了。她的腳步匆匆,面色發(fā)紅,鬢發(fā)被汗水濡濕貼在了面額上,微紅的眸中還有幾絲羞窘和憎恨。她細聲細氣地說了句“我來晚了”,便尋了個空處落座。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第一時間甩到了高洛神的身上。
“我怕是被常映雪給恨上了。”高洛神也不和高純鬧脾氣了,反正勾著唇,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句。那神態(tài),可不見絲毫的苦惱,反而有一絲尋到趣事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