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類出現(xiàn)傷口之后,體內(nèi)的凝血系統(tǒng)啟動會迅速止血,血液的氣息不會持續(xù)太久。
這次味道卻經(jīng)久不散,舞臺上羽馳一曲終了,有服務員給他遞了杯飲料潤嗓,透明的玻璃杯里,紅色的液體搖晃,帶著說不出的妖艷感。
最終被羽馳一口干了。
他伸舌將唇角的紅色舔凈,妖精似的沖臺下邪魅一笑,尖叫聲如潮。
石進看不下去了,抱著手臂酸道:“瞧他那個騷包的樣子,不就喝個猩紅瑪麗嗎?等我成年了我也喝!”頓了頓他抬頭道:“傅微哥,那是猩紅瑪麗吧?”
傅微道:“看著不像。”
“哎?”石進往傅微身邊湊了湊,眼神中帶了幾分崇拜:“傅微哥你是不是很懂酒啊?”
“還行。”
“你給我講講唄!”
月睨了一眼這位新加入“傅先生迷弟團”的成員,起身道:“你隔那么遠喊話不嫌累啊?坐這兒來吧,我去上洗手間。”
“好嘞!”石進麻利溜的起身,抬腿越過陸堅,一屁股坐在了月的位置上:“傅微哥~~”
陸堅幽幽的剜了他一眼:“讓你過來你還真過來啊?”
“不然呢?”石進茫然反問。
“你不覺得白同學說的是反話嗎!”陸堅掐著石進的大腿肉,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石進一愣:“是嗎?”
傅微的眸中有某種奇異的光感一閃而過,他推了一下鏡框,抬頭對月道:“你一個人去?”
“廢話,難不成跟你一起啊?”月翻了翻眼睛:“我說的不是反話,我是真的要上洗手間,還是很長時間的那種!”
陸堅跟石進不敢有異議,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傅微意外的被嗆了一下,微一顰眉,伸手抓住了月的腕骨:“你等等。”
月:“?”
完了,他今晚上憋很久了,是不是要生氣了!
聽說脾氣好的老實人生氣起來很可怕的!
月咬了一下嘴唇,看傅微將另一只手伸進了衣兜。
他要掏什么?皮、鞭?戒尺?狼牙棒?……
“把我手機號記一下。”傅微掏出手機劃亮了屏幕,認真的叮囑道。
月:“……哈?”
“人多,萬一被擠得回不來,記得給我打電話。”傅微說。
月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說什么好。
如果換做是別人,哪怕是駱曌,她都會覺得這人怎么是個婆婆媽媽的大事兒逼。
可現(xiàn)在……
她望了一眼傅微抓住她的手臂,男人的骨骼清瘦修長,手指環(huán)過她的手腕還余出些許,每一寸都是散發(fā)著有力的安全的味道。
“知道了。”她嘟囔了一句,乖乖的跟傅微交換了手機號碼。
存完號碼傅微才慢慢的松開手指,那邊兒石進和陸堅早就迫不及待了,立刻爭先恐后的把傅微纏住,嘰嘰喳喳的求學問道起來。
月趁機一貓腰鉆進了人群。
她同意帶陸堅他們來也是有原因的。
傅微這個人在某些方面實在是太過敏銳了,雖然暫時看起來似乎不會對她造成什么威脅,但是確實有礙她的行動。
需要有人纏住他,給自己爭取足夠的時間和空間。
石進早在剛才就給蘇蓉發(fā)了短消息,蘇蓉似乎一直沒回,也沒有露面,這不太符合蘇蓉的性格。
而且空氣中一直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比之剛才清淡了許多,但依舊存在,甜美又撩人。
一切都很古怪。
陸堅跟石進這倆人的問題天南扯海北,問個沒玩,馬慧慧扯了扯徐雅的袖子,小聲道:“傅微哥也真是有耐心,要是我我早跳起來把他倆頭擰下來了。”
叨叨了好一會兒,陸堅和石進終于覺著嗓子冒煙兒了,各自要了兩杯蘇打水喝,傅微忽道:“小白在學校還好吧?”
傅微突然發(fā)問,陸堅被嚇得往水里吹了一連串的泡泡,他放下杯子一擦嘴,才意識到小白指的是他們的白同學。
“白同學她,挺好的。”他斟酌了一下詞句,自動忽略掉一些有關月的暴力片段,態(tài)度很官方的報喜不報憂:“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老師同學都很喜歡她!”頓了頓他補充道:“就是那種一般的團結的喜歡!沒別的意思!”
傅微睨了他一眼,笑了笑,伸出手彈了一下桌上的玻璃杯。
“她只是看著有點兒兇。”他輕聲說:“其實是個古道熱腸的小姑娘,很好相處的。”
陸堅愣了愣:“你這話我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這時徐雅插嘴道:“是這樣的,白同學一看就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傅微哥你不用擔心,我們跟她相處的真的很愉快。”
“是啊。”石進說:“其實今天來這兒的主要原因在我,白同學還特地鞍前馬后的幫忙,我特別感動。”
徐雅一拍膝蓋:“鞍前馬后不是這么用的啦!”
石進:“反正就那個意思!”
傅微莞爾。
月不知道傅微在那里給她搞什么群眾建設,她繞到了舞臺側邊,適逢羽馳下來。
羽馳沒想到會這么近距離的撞見月,嚇得一個后退,差點把架子鼓給撞倒了。
“我有那么可怕?”月側目看他。
羽馳怔了怔,他警惕的上下打量了月一番,發(fā)現(xiàn)今天比之那天,畏懼感少了許多。
不就是個學生妹嘛,長得太精致,看人又喜歡抬一點下頜,所以讓人覺得她冷艷,不過本質(zhì)還是個小姑娘,蘇蓉打扮起來都比她成熟,有什么可怕的?
羽馳抖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嗤笑一聲:“別逗了,你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