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亂成了一片,各方勢力都打在了一起。
沒人覺得自己會輸,畢竟這可是關(guān)乎到未來是否能坐到皇位上的問題。
而在他們打來打去時,“遠在邊關(guān)”的段青恩其實已經(jīng)到了城外。
他騎著馬,遠遠眺望著京城。
沒人會想到常年坐在輪椅上,眼見著連當個王爺都十分閑散的段青恩會回來。
雖然他真的回來了。
段青恩一直耐心的等著里面的各方勢力互相消耗對方,一旦誰誰誰打的不行了,或者是物資不夠了,他就假托了別人,送糧食送物資。
爭取讓他們拖到最后一刻。
好在他雖然看上去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這段時間挖掘出的人卻不少,錢財糧食之類的,調(diào)調(diào)總是能有的。
宗室王族打的不可開交,京城里為官的人家也不是沒有遭殃的,如萬家這樣早早的閉門不出,買個菜都跟做賊的人家還好,像是那種以為自己家是官身,如常出門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有點遭殃。
畢竟不是每個造反的人都好脾氣好說話有遠見,知道不能得罪這些人。
他們可想不到“等到自己坐上皇位還要靠這些人來給自己干活”之類的,只知道這些人是官,財大氣粗,如今打京城,要是搶了幾家,手底下的兵吃的飽飽的,也會更加努力為自己拼命。
于是剛開始還有朝中官員覺得什么都不怕,每日去上朝的,等到有了幾家遭殃之后,大家都學(xué)乖了。
什么上朝,如今朝中皇帝未定,京城這個皇城都打成一片了,他們還上個鬼的朝。
于是,理所當然的,本來應(yīng)該快速做出措施的皇朝沒有了臣子應(yīng)對,只能這么稀里糊涂的過著。
皇帝駕崩的太突然了,什么都沒交代,現(xiàn)在到處都亂糟糟的,太后一介女流,雖然能對著萬思媛這樣的后宮女子狠,對上前朝卻是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堂堂皇帝,竟是因為京城亂黨打來打去,尸身一直停在宮中不能抬去皇陵。
自然的,像是那些需要去殉葬的后宮佳麗也都在這樣的亂局下保住了一條命。
萬思媛也是其中一個保住命的。
在找個太監(jiān)問清楚外面情況后,她甚至希望叛軍早點打進來,這些叛軍好歹都是宗室,就算是現(xiàn)在造反了,等到真的坐上皇位肯定也還是要名聲的。
像是她們這些先帝嬪妃,怎么也能落個太妃的稱號。
到時候就算是粗茶淡飯,好歹也保住了一條命。
何況……
她如今還年輕著,若是新皇登基,她一番勾|引,說不定又能登上高位。
“想得美。”
段青恩將手中的一封信丟在一旁,嗤笑一聲。
旁邊對外稱病的陸根句見他這副模樣,好奇的看了一眼那封信,見上面有q王的徽記,立刻便猜出了幾分。
“可是q王又來跟王爺要錢要糧了”
段青恩掃都沒再掃一眼那封信:“他恐怕是如今在京中過的太好了,竟是忘了是誰一直在支持著他,如今居然還敢威脅本王,說什么若是不交出來他要的糧食,往日許下的便都不作數(shù)了。”
陸根句唇角帶笑,伸手將那封信拿起來,直接放到了桌上蠟燭上。
一直等到燒到了最后一角,他這才將之丟到了地上,看著它一點點的燃燒殆盡。
一直等到地上只剩下灰了,雖然坐上了官,卻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穿一身書生袍子的陸根句這才笑著沖段青恩行禮:
“要恭喜王爺才是,如今q王這般,我們倒是有理由與他翻臉了。”
段青恩眼中滿是嘲諷的望著地上那片灰燼:
“是啊,也是時候該翻臉了,不過翻臉前,把準備好的糧食武器給他送過去。”
q王的胃口越來越大,這還沒有登上皇位,就開始想著要后悔之前許諾的事了。
不就是仗著段青恩腿腳不靈便,這輩子都不可能競爭皇位嗎
還好,他腿腳不靈便是裝的。
現(xiàn)在q王差不多算是京城中已經(jīng)站穩(wěn)腳跟了,他都把嫁衣給做好了,段青恩也覺得差不多該出來替q王吃這個勝利的果實了。
他轉(zhuǎn)身,對著陸根句道;“時間差不多了,讓太后將消息遞出來吧。”
三月初,q王徹底打敗了剩余勢力。
他出手狠辣,絲毫不留情面,所有造反的人,不是被砍頭就是沒落個全尸。
這鐵血手段狠狠鎮(zhèn)住了剩余蠢蠢欲動的人。
現(xiàn)在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覺得,如今q王坐上皇位已經(jīng)是既定事實了。
但是他的各種殘暴手段也讓他們不想要迎來這樣一個帝王,如今還沒坐上皇位呢,他已經(jīng)絲毫不顧忌的讓手底下的兵各種闖入官宦府中,搶奪財物,欺辱女眷。
這是想當皇帝啊,還是想當土匪啊。
宮中太后也是惶惶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