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此之前，”寶珠認(rèn)真地看著兩個宮女，“我需要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是真的愿意伺候四阿哥，并為他生兒育女嗎”
兩人當(dāng)即就要點(diǎn)頭，卻被寶珠抬手制止，“不要急著回答我。剛才我的要求你們應(yīng)該聽清楚了，我向德妃娘娘討你們來，不是為了讓你們享福的，只是為了讓你們給四阿哥生孩子。”
“你們?nèi)绻c(diǎn)了頭，以后就進(jìn)了四阿哥的后院，不能再反悔。除了錦衣玉食，其他任何東西，我都不能保證。”
“雖然四阿哥后院人少，可這段時間鬧出的笑話你們應(yīng)該也都清楚，就這三瓜兩棗的，爭斗一樣激烈。甚至以后會不會傷到你們性命，我也沒辦法給你們保證。”
流云黃繡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她們出自包衣世家，從小被灌輸?shù)乃枷刖褪菍χ髯拥脑捬月犛?jì)從，不能反駁，對主子的任何安排都要遵守，不得違逆，對主子的任何吩咐都要完美達(dá)成，不得出現(xiàn)任何錯漏。
總之，奴才就是個物件兒，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主子服務(wù)。
四福晉向德妃討了他們，德妃同意了，將她們賜給四阿哥做格格，整個過程她們都有參與，卻從未產(chǎn)生任何反抗的情緒。
這是主子的恩賜，不是嗎
若只是為四阿哥生兒育女就能換取榮華富貴，換取一個做人上人的機(jī)會，而不是作為人人可欺的奴才在宮中艱難求生，時刻警惕隨時可能降臨到自己頭上的危險(xiǎn)，誰又會不愿意
而且若是能懷上皇子龍孫，不但地位超然，還能福澤家人，讓他們有機(jī)會脫去包衣身份，被抬入正旗。
可寶珠卻問她們愿不愿意，還為將其中弊端告知她們，讓她們認(rèn)真考慮……
流云率先開口：“回四福晉，奴婢愿意。”
寶珠有些訝異：“這么快就做了決定”
流云點(diǎn)頭，一臉堅(jiān)定：“四福晉可能并不知道，就算只是小小的宮女，我們所面臨的危機(jī)也并不少。就算奴婢拒絕了您的提議選擇回到永和宮，能不能活到出宮的年紀(jì)誰也不知道。”
這宮里每年悄無聲息消亡的宮女太監(jiān)，難道還少了
“而且就算到了年紀(jì)，奴婢這些年攢下來的悌己銀子也只會便宜了兄嫂，甚至可能被賭鬼父親隨意配婚，還不如給四阿哥做個沒名沒分的格格，”流云握了握拳，“至少這樣，奴婢便再不是誰都可以欺辱的奴才。”
寶珠愣了下，沉默著點(diǎn)了頭。
旁邊的黃繡倒是沉思許久，但最后仍舊表示愿意給四阿哥做妾。
“福晉，奴婢倒沒有流云的種種顧慮。但同出宮嫁個普通包衣，以后生下的孩子繼續(xù)給人當(dāng)奴才相比，奴婢更愿意伺候四阿哥。”
雖然早有預(yù)料，寶珠的心情還是不太愉快。但這畢竟是她們自己的選擇，寶珠無權(quán)置喙。
于是，寶珠再次將自己的要求復(fù)述了一遍。
流云與黃繡二人態(tài)度慎重了許多。在德妃宮中，見多了德妃與康熙相處的模樣，對籠絡(luò)男人的種種手段早已在心中熟稔，二人都不覺得第一條有什么難度，可寶珠卻說這點(diǎn)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三個月內(nèi)必須懷上孩子。
兩人對視一眼，難免覺得驚惶。
流云咽了下口水，害怕地看著寶珠：“福晉，奴才既然被賜給四阿哥，自然是想要早早懷上四阿哥子嗣。可懷孕一事，由不得奴才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