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后的日子, 有短暫的平靜。
什么都不想, 不去想任西晨、陶星辰和肖老的神秘身份, 也不去想律師和無名組織的恩怨情仇。
簡溫和霍晟分別帶著對方回了一趟自己的老家,去父母墓前祭拜, 也是為了見家長。
簡父簡母出車禍后,簡溫是把兩位老人送回老家的祖墳里, 小鄉(xiāng)鎮(zhèn)的祖墳, 在一片擁有青山綠水的松柏林里, 是一座合葬墓。
“爸,媽, 我回來看你們了。”站在墓前, 簡溫對著父母介紹道, “這是我男朋友霍晟, 也是我認(rèn)定會陪伴一生的人, 你們又多了一個兒子, 開心嗎”
霍晟放下買來的祭品和酒菜, 恭恭敬敬喊了一聲“爸,媽,你們好,我是霍晟。”
簡溫看著霍晟笑了笑,蹲了下來,把帶來的四個酒杯擺在地上倒酒。
他特意買的父母喜歡的酒,這一次的酒不單單是祭品,也是他準(zhǔn)備的喜酒。
“你們都先一步去了另一個世界, 也沒人給我舉行婚禮,就在這里,提前給你們敬杯喜酒。”
“爸,媽,我以后一定會好好照顧簡溫,不會讓你們失望的。”霍晟認(rèn)真地對著另一個時空的許下簡父簡母鄭重承諾,“我也沒有了父母,以后在這個世界上,會與他一起相依為命,一起執(zhí)手偕老。”
簡溫提起酒瓶,遞給霍晟一只酒杯,給二人斟滿,對著霍晟笑道“來喝杯交杯酒啊。”
霍晟咧嘴一笑“好。”
交杯酒敬愛人,再敬父母長輩。
帶著微醺的醉意,坐在墓前碎碎念著。
說著生活中的瑣碎之事,說著和霍晟相愛的過程,霍晟含笑聽著,時不時補充一兩句。
在這個時候,簡溫如同天下所有兒女一樣,報喜不報憂,對著父母只說與霍晟遇到的地方是旅游,玩的游戲是派對,對于死亡游戲的種種危險絕口不提。
霍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一直在目前墓前坐到太陽西下,簡溫如同遠游歸家的游子,與父母好好的敘了一番舊事。
再次站起身來,簡溫在地上腿都坐麻了,霍晟也沒好到哪里去,互相攙扶著站起來,相視一番忍不住笑了。
“走,今晚回我老家住去,帶你看看我以前住過的地方。”
簡溫的老家在父母去世后并沒有賣掉,依然留在那里,上了鎖,有時間會時不時回家來看看。
他老家雖然是農(nóng)村,但很早之前已經(jīng)改造成了新農(nóng)村,村里十分現(xiàn)代化,幾乎家家戶戶都是樓房。
如果不是門前的農(nóng)田和菜園,乍一看還以為就是在哪個小鄉(xiāng)鎮(zhèn)。
簡溫回家時已經(jīng)很晚,多年未歸家,左鄰右舍有的甚至沒認(rèn)出是他。直到看到簡溫拿著鑰匙打開簡家的大門,才三三倆倆的跟他打招呼。
“家里沒人,房子都荒了。”
簡溫打開大門,里面迎面吹拂的就是一陣灰塵和陳舊悶熱的氣息。他站在門口等著家里的味道散去,圍著自家房子轉(zhuǎn)了一圈。
自家兩層的小樓因為無人搭理墻壁上自己爬滿了野生的蔓藤和爬山虎,門前簡母種下的花草長得肆意如野草。
“這是我媽媽種的百合花,她最喜歡百合,說寓意好,百年好合,而且還很香”簡溫介紹了一番,看到長得東倒西歪的百合花里長滿各種野草,索性蹲下來拔起野草,霍晟看了看天色,進屋把外面的路燈打開,找了小鏟子小鋤頭來幫忙拔草。
“這是我媽種的茉莉,她說以前還沒嫁人時,外婆種了很多茉莉,家里一片茉莉花香,還會把茉莉花摘下來曬茶后來每到茉莉花開時,我媽就會想起外婆”
“你要是喜歡,我們別墅那里也可以種。”霍晟柔聲說道。
簡溫笑著搖了搖頭“我不行,我都沒養(yǎng)過花,一養(yǎng)就死。最多養(yǎng)養(yǎng)大蒜,還可以冒充一下水仙花。”
霍晟啞然失笑,他自己辨認(rèn)植物還行,畢竟做傭兵時有過常年在野外生存的經(jīng)驗,但是種植同樣不行,根本沒那時間也沒那經(jīng)驗。
這樣看來,兩人倒是有點共同點了。
簡溫挨個介紹一番后,把花田里的野草拔掉,最后意外的發(fā)現(xiàn)有的野草是可食用的,收獲了一堆野菜。
晚上,簡溫就著這些野菜和車上帶的食材,給霍晟做了一頓自家常吃的家常菜。
這一夜,簡溫帶著霍晟睡在他的臥室里,回憶著童年在家鄉(xiāng)度過的日子,讓霍晟見識到了青春活潑的一面
去了簡溫的家鄉(xiāng),又回了霍晟老家一趟。兩人手牽著手,把這一趟回鄉(xiāng)之旅走的像是度蜜月,多了幾分甜蜜溫馨,少了往日獨自歸鄉(xiāng)時的愁緒。
從老家回別墅的路上,霍晟在車?yán)锝o簡溫講起了自己很少提起的父母。
“我爸以前也是軍人,我媽是護士,在他受傷養(yǎng)傷時好上的。原本我也從軍,退伍后反而不習(xí)慣平靜的生活,于是又去做了雇傭兵。后來受傷了,就回國去開公司。”
很多部隊性質(zhì)特殊都是保密的,即使退伍了,出來的人也會對自己的部隊保密。霍晟只一句話帶過,并沒有講太多從軍時的事。
“我爸走的早,早年手上太多,身子骨差,一到陰雨天就渾身疼,一疼就喜歡喝烈酒麻痹自己。他喝醉酒發(fā)酒瘋特搞笑,不打人不罵人,就喜歡打仗,在客廳里到處躲著突突突,家里的狗都能當(dāng)成敵人,嚇得不行”
車廂里音樂緩緩流淌,霍晟性感低沉的聲音緩緩訴說,天色漸漸暗沉,路上車來車往,路燈星星點點透過車窗照在霍晟的側(cè)臉,暈染的他的面龐帶著溫暖的色調(diào)。
此時此刻,簡溫的心里從未有過的堅定信念這是會與他共渡一生的男人,是他的愛人,也是以后相伴白頭的家人。
他們在生死游戲里相遇,在游戲里共度危機,回到現(xiàn)實相知相愛,游戲仿佛成了他們的定情之地。
突然有些感謝游戲了
簡溫在心里含笑想著,突然聽到游戲里一聲稍縱即逝的“滴”。簡溫一驚,以為游戲開啟了,然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怎么了”霍晟一邊開車,一邊投來關(guān)切的眼神。
簡溫再次認(rèn)真聽了聽,發(fā)現(xiàn)腦海里游戲的聲音沒有任何動靜。
馬路上滴喇叭的聲音太多,還有車?yán)锓胖魳罚啘叵耄苍S是音樂的背景音。
“沒事,可能幻聽了。”
霍晟同樣沒有多想,剛探望了彼此的父母,心情處于無比放松的狀態(tài)。
遠遠地,已經(jīng)看到了別墅的屋頂,霍晟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被轉(zhuǎn)移。
“快到家了。”
“嗯。”
越到郊外,路上的車輛行人越少,一路暢通無堵地往前行駛,很快就到了別墅附近。
簡溫抬眸向前,看到了別墅的燈光,還有門口聽到霍晟的喇叭聲特意開門迎接的金昌鳴等人。
霍晟穩(wěn)穩(wěn)地停下車,簡溫打開車門下車,看到杜堃和金昌鳴在門口擠著朝他跑來,問他們帶沒帶特產(chǎn)禮物。
簡溫笑著迎上去,笑著回答,笑著給他們拿禮物。
這是他的家人,他和霍晟新的大家庭
從老家回來后,簡溫和霍晟再次打起精神,開始了新的奮斗。
等待最后一局游戲的時間里,出了不少大事。
無名組織內(nèi)部叛亂了,律師被心腹背叛謀殺,再一次出游戲時被心腹埋伏,導(dǎo)致他重傷進了醫(yī)院。
殺了首領(lǐng)上位的律師遭受了同樣的命運,同樣被自己心腹背叛傷害,據(jù)說律師在醫(yī)院里昏迷不醒,無名組織的內(nèi)部分裂了好幾只隊伍。
霍晟收到這個消息時,笑的心情很愉悅地邀請簡溫一起去醫(yī)院探望律師。
簡溫很是懷疑霍晟在此次事件中摻了一手,某人可是從被律師禍害的連著進游戲后一直提著要報仇,真的出了游戲后再沒提過反而不正常。
平靜之下無名組織突然就出事了,律師被藏得醫(yī)院他們無名組織自己人都不知道,偏偏霍晟知道位置,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霍晟熟門熟路開著車,準(zhǔn)確地找到了律師所在的醫(yī)院,準(zhǔn)確地從后門翻墻進去,打暈醫(yī)護人員換上對方的衣服,帶著簡溫去律師所在的病房。
簡溫嘖,病房路線如此熟悉,暗中下的功夫不少啊。
“律師”所在的病房門口自然有保鏢,進出的醫(yī)生護士也嚴(yán)格要求摘下口罩看清楚面孔才允許進入,霍晟并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帶著簡溫故意經(jīng)過他的病房門口,快速地看了一眼,在保鏢警惕的目光中,走進了斜對面的病房。
病房的門上有窗戶,鑒于可能暴露里面的兩名假醫(yī)生,霍晟熟練地掏出一張長度正合適的照片,涂了澆水,在窗戶背面貼了上去。
簡溫
準(zhǔn)備的果然很充分。
照片上的透視角度恰好與病房內(nèi)部重疊,把兩名假醫(yī)生的存在暫時遮掩了過去。
霍晟反鎖了病房的門,又用照片掩飾,室內(nèi)只有兩人,簡溫放心的指了指律師所在的病房“進不去怎么辦”
“沒關(guān)系,今天是帶你來看戲的,我們只需要當(dāng)觀眾就好了。”霍晟笑瞇瞇說道。
“看戲怎么看”
簡溫跟著霍晟往前走一步,透過貼了貼紙的窗戶往外看,這才發(fā)現(xiàn)貼紙的特別之處。
照片貼紙十分有趣,竟然是單向的彩色窗紙,外面看里面是有圖像,里面看外面卻是一清二楚,從這個斜對面的角度看“律師”所在的病房,正好對著門開的朝向,若是病房門打開,這個朝向正好可以看到病床上的律師。
一切都是精心準(zhǔn)備好的。
霍晟甚至還掏出兩副耳機,一副掛在簡溫耳朵上,一副掛在自己耳朵上。
簡溫聽到一陣滋滋聲后,就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了。
“攝像頭挑角度,不好安裝還容易暴露,只安裝了竊聽器。”霍晟的語氣還有些遺憾。
“等著,”霍晟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應(yīng)該快來了。”
說話間,簡溫就看到一名醫(yī)生和一名護士朝著律師病房門口走過去,被保鏢攔下后兩人突然出手,簡溫迅速拉了拉霍晟,指向門外。
就這一閃神的功夫,簡溫只看到站在靠這個方向的護士手里拔出一根針筒,她扶著的那名保鏢身子便軟軟地倒了下來,被她扶到門口的座椅上擺好姿勢,看起來就像是無聊地打著瞌睡。
醫(yī)生同樣把另一名軟倒的保鏢扶到座位上,扭開門進入病房,簡溫只透過開門的反縫隙間看到律師安排在病床前的保鏢警惕地襲擊過來,門迅速合上,他們什么都看不到了,但是耳機里傳來了激烈的打斗聲。
簡溫和霍晟屏住呼吸,一邊聽著耳機里的動靜,一邊繼續(xù)盯著律師的病房門口。
只見病房門關(guān)上后,從樓道口的方向又來了一群黑衣人,看起來也是保鏢模樣的打扮,把律師已經(jīng)昏迷的兩個保鏢拖走后,代替了這兩個保鏢守在門口。
簡溫嘖嘖輕嘆幾聲,為這個所謂保護的高級療養(yǎng)院的安保感到懷疑。
“什么保護,這都快漏成篩子了。”
無論是外部敵人諸如霍晟這樣的,還是無名組織內(nèi)部想篡位的內(nèi)部敵人,一個不拉的全知道了。
“那倒不是,”霍晟很有良心的為這家高級的療養(yǎng)院的信譽打抱不平,“它信譽的確很好,但是是在被收購前。”
簡溫敏銳道“被收購前”
“現(xiàn)在它是我的了。”霍晟抬抬下巴,說出了他之所以可以在病房輕松安裝竊聽器還可以準(zhǔn)備如此齊全的真正原因,“我雖然解決不了無名組織老大,但解決一下普通人還是沒問題的。”
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簡溫默默道“用了不少錢吧。”
“的確。律師選擇這里是因為它信譽好,也正因為信譽好,能拿下來我花費了幾倍的代價。”霍晟笑的一臉興味,“不過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我把他的消息賣了個好價錢,收購的費用就賺回來了。”
簡溫想想這個邏輯,佩服霍晟的段位越來越高了“感謝律師。”
霍晟笑道“為了感謝他,我會在他死后給他選一個風(fēng)水很好的墓穴。”
簡溫
這樣的感謝恐怕律師根本不想要。
此時,耳機里的打斗聲音已經(jīng)塵埃落定,他聽到了一個陌生的男聲帶著嘲諷道“別裝了,我就知道你根本沒昏迷。”
簡溫屏住呼吸認(rèn)真聽著,果然聽到了律師熟悉的輕冷中帶著譏誚的聲音“你怎么找來的”
“你猜。”那陌生男聲戲謔道,“我知道你假裝受傷是想要用苦肉計把不服你的釣出來,但是你忘了,偷渡賊的組織可是建立在低級玩家的血才壯大的。”
律師聲音起伏并不大,似乎依然勝券在握“你買通了我的人是誰誰給你透露的消息”
簡溫在心里默默道霍晟不是你的人,是我的。
那陌生男聲自說自話一樣繼續(xù)說著“低級玩家雖然能力弱,但卻是組織人數(shù)最多的,被欺壓了這么久,你以為他們真的沒有怨恨嗎”
律師還在追問“別以為你這時占據(jù)優(yōu)勢能得意,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陌生男聲一聲輕笑“我特意給你帶來一位實習(xí)玩家。”
這次,變成活潑的女聲笑道“老大,請多多指教了。”
女聲輕靈的笑聲中,律師聲音里的驚恐透過耳機都沒法遮掩,在簡溫的耳朵里顯得無比刺耳。
“住手你給我注射的是什么拿開”
簡溫和霍晟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門口讓兩位保鏢軟倒的注射器。
殺人犯法,那兩人肯定沒有直接注射致命的藥水,但看保鏢立刻昏迷軟倒,不是麻醉劑就是鎮(zhèn)靜劑之類的藥物。這樣的藥物在現(xiàn)實中不算太致命,在安全的地方睡一覺就好了,但是結(jié)合那位實習(xí)玩家的女護士
“在游戲里渾身無力或者一睡不醒都是致命的。”霍晟淡淡道。
這手段,比直接在游戲里間接殺人還要狠。
游戲?qū)ν婕矣斜Wo措施,游戲里的傷害不會帶到現(xiàn)實里,能帶回來的只有死亡;但是游戲?qū)ν婕乙灿畜w能要求,簡溫一開始自己本身的體能就比霍晟差,能力就弱很多,所以才會有玩家在現(xiàn)實世界里的瘋狂鍛煉。
但律師的體能被一針管藥劑廢了,這次進游戲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
病房里律師想叫人,被人捂住嘴巴只發(fā)出嗚嗚聲,想起他曾經(jīng)在自己面前精明奸滑敲詐大筆錢財?shù)膱鼍埃傧胂胨谟螒蚶镅氵^拔毛的作風(fēng),簡溫一時之間竟有點兔死狐悲的心酸。
女護士輕快的聲音說道“大哥,我進游戲了。”
“動作快點,我預(yù)約了晚上的晚餐,是你喜歡的那家餐廳。”
“好的。”
病房里安靜了下來,律師的掙扎慘叫,假護士和假醫(yī)生的交談聲,瞬間停滯了。
霍晟再次抬起手腕計時等待著。
簡溫看過去,跟著秒針在心里一下一下的計數(shù),不過十余秒的時間,病房里再次有了動靜。
律師聲音虛弱地只說了一個字“你”
醫(yī)生打斷他的話“老大,你也辛苦這么久了,好好休息吧,至于我以后會有什么下場,死人就不需要操心了。”
律師的喉嚨里發(fā)出一連串模糊不清的詞語,聲音太小,竊聽器里聽不清楚說的是什么,簡溫再沒聽到律師最后的遺言,只聽到醫(yī)生笑道“永別”
房間再次變得一片寂靜,伴隨著布料摩擦的簌簌聲,簡溫想象著里面的畫面,難道是進去的兩個兇手在整理現(xiàn)場,把自己行兇的后續(xù)做收尾。
幾分鐘后,醫(yī)生拍拍手“待會直接讓人火化吧,葬禮我們就不去了,晦氣。”
女護士配合的撒嬌“好,都聽你的。我餓了,咱們?nèi)コ燥埌伞!?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病房的門再次扭開,那位醫(yī)生摟著護士親親密密的走出來時,已經(jīng)脫下醫(yī)生護士服。男俊女美,看起來都很年輕的模樣。
兩人一副甜蜜戀愛的模樣,順手把門關(guān)上,簡溫敏銳的透過門縫,看到被丟在地上的白大褂,還有一地東倒西歪的保鏢。
兩人從另一個方向離開,沒有經(jīng)過簡溫和霍晟所在的病房門口,二人離開后,門口守門的保鏢進門把室內(nèi)暈倒的保鏢也拖走了,還有人留在室內(nèi),按響了警報器。
律師原本的主治醫(yī)師急匆匆趕過去,沒多久傳來尖叫聲“不好了,十一床的病人突發(fā)腦積血不行了”
簡溫取下耳機,沒有再多聽。
可以確認(rèn),律師已經(jīng)沒救了,至于那些保鏢或許會被監(jiān)管起來,或許會被以類似的方法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