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 不見周淮,房間昏暗如黑夜。
杜冉冉下床,一把拉開窗簾, 有些疲累地往沙發(fā)走去,她得問問明玄大師現(xiàn)在該這么辦。
然而手還沒碰上手機(jī)就看見了好好地放到茶幾上的離婚協(xié)議。
好像和他擬好的一模一樣, 杜冉冉有些驚訝地翻開一看, 在最后看到了周淮的簽名。
看到他簽好了字, 也就說明他同意了這次的治療,杜冉冉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很快也簽下自己的大名。
算是塵埃落定, 她翻了翻足足有幾頁的協(xié)議書, 最后發(fā)現(xiàn)了些許不同。
這棟房子歸她股份也有
“周淮”她最后在書房找到了周淮,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 看著電腦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醒了”他聽見聲響,看著手里拿著協(xié)議書的杜冉冉, 心情忽然不好,皺了皺眉一把叉掉頁面上的合同。
“嗯,你簽好了”杜冉冉惴惴上前,拿起筆, 準(zhǔn)備簽上自己的名字。
筆還沒落下去,手腕被猝不及防地握住。
“你說的要算數(shù)。”周淮說道,眉頭緊鎖看著很緊張。
“放心。”杜冉冉安撫一笑,“肯定的。”
“既然你都清醒了, 我們干脆去民政局把離婚證給辦了吧。”她抿了抿唇,“這樣確保萬無一失,對吧”
雖說是確保萬無一失,但是剛剛周淮簽了協(xié)議書已經(jīng)是很大的讓步了,她不確定,他現(xiàn)在會不會答應(yīng)這個要求,或者要他答應(yīng)又不知道他會折騰出什么事來。
“行。”
沒想到周淮點(diǎn)頭了,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樣,答應(yīng)地頗為爽快。
他起身,拉著杜冉冉往外走去,杜冉冉被迫放下在此時此刻已經(jīng)沒什么作用的協(xié)議書,忍不住問道“你剛剛是不是和誰聊過了”怎么突然就豁達(dá)了
“沒,想通了一些事情。”周淮揚(yáng)起嘴角,在門被關(guān)上的前一秒,回頭看了書桌旁的柜子一眼。
真?zhèn)€過程很流暢又快速,出了辦理離婚證的人員看著他們兩人緊緊相握的雙手眼神有些怪異,一切都順利地不可思議。
杜冉冉剛剛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正想翻開看看,手中的小本子就被人奪走,周淮翻也不翻,手倒是緊緊拽著兩個小本本。
“你倒是給我看一眼。”杜冉冉伸手想去拿。
“不可能,你這輩子別想看到這個。”周淮盯著手中兩個小本子,面露憎惡之色,在此時此刻越發(fā)不待見明玄了。
“行,你去休息。”杜冉冉一邊整理東西一邊看向周淮,“我等會去和公公婆婆說一聲。”
“一起”周淮倚在箱子旁,伸手把玩著箱子上的鎖,一雙眼直勾勾盯著杜冉冉,心緒不佳。
“不行。”杜冉冉無情拒絕,“現(xiàn)在是周六晚上,而且你這段時間很不穩(wěn)定,還是待在家里,我很快回來的。”
“那你什么時候走”
杜冉冉手里拿著衣服,被人從后面擁住,周淮下巴擱在她肩膀,難得流露出柔弱低落的情緒。
“明天,等明玄大師他們過來,不過我很快回來好不好,你看我東西都不帶走。”杜冉冉指了指堆在一旁的瓶瓶罐罐。
“嗯。”周淮張了張嘴,想問杜冉冉還有沒有什么瞞著他的,但想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沒說話,只管抱著人,打亂她收拾東西的步驟。
天色漸暗下來的時候,杜冉冉終于收拾好了簡單的行李,她出門,車子駛往周家老宅。
李佩珊坐在小亭子里,一邊喝著泡好的茶,靜靜地享受這唇齒間淡雅的清香,然而幾秒之后,又覺得索然無味。
她有些苦惱,作為一個不喜甜食的人,且為了保持身材極少碰甜點(diǎn)的人,為什么就在偏偏在那次去了兒子家之后,突然就變了
說起來,都怪杜冉冉那次的盛情推銷,她這個兒媳婦,原本因?yàn)檫@種奇怪的原因嫁給他兒子,兩人感情原本不怎么樣也就算了,誰知道不過短短一段時間沒見,周淮整個人魂都飄到她身上了,還讓她現(xiàn)如今喝著頂尖冷泉泡茶都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杜冉冉這個人,是會下蠱不成”李佩珊放下茶杯,施施然起身,準(zhǔn)備去廚房叫家中阿姨做一兩道小甜點(diǎn)。
然而沒想到才起身,遠(yuǎn)處就迎來了一個身影,是那個被她懷疑會下蠱的
“媽。”杜冉冉看見李佩珊優(yōu)雅起身,四目相對的那一剎,一個“媽”字脫口而出,叫完之后,突然想到她等會還得把自己和周淮離婚的事情給說了。
她婆婆還不一定情愿認(rèn)她這個兒媳呢,結(jié)果她現(xiàn)在來了句“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