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兩手的小吃都往釋曇手里一塞,從他腰間錢袋掏出零錢,從老板那拿來一把竹圈。
老板見客人是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沒當(dāng)回事,還笑道:“小姑娘要是沒套中,我給你個紀(jì)念品。”
結(jié)果阿嬋一揚手,竹圈就精準(zhǔn)地沖著最后一排而去,套在最大個的磨喝樂上。
老板笑容一僵,隨即認(rèn)命地笑著把那個磨喝樂拿了出來。
阿嬋第二個圈,套中一個穿著一個個小銀鈴的紅繩腳鏈;第三次套中個小瓷娃娃……
圍觀眾人連連叫好,老板卻快哭了,想著一會兒這姑娘要是還要再來一輪自己可怎么拒絕。
釋曇趁著其他人沒注意,遞給老板一塊碎銀子。
老板愣了一下,接了過來,暗暗概嘆這位郎君還真是疼娘子。小攤上的東西雖然看著多,但是都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一塊碎銀足以買下來了。
阿嬋套中的東西太多,干脆去旁邊的攤子上買了個竹簍,把東西都裝進去讓釋曇背著。
釋曇一身錦衣華服,默不吭聲地背上了土氣的竹簍,讓阿嬋樂的在后頭一邊笑一邊直拍他肩膀。
她還開玩笑道:“要不然下次我變貓跟你出門,你就把我裝竹簍里背著吧哈哈哈哈……”
前頭還有雜耍的,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阿嬋個子矮看不到里頭。
她踮腳跳了幾下,就感覺自己腰身一緊,釋曇提著她的腰把她抱了起來,讓阿嬋坐在他的臂彎里。
她一手摟著釋曇的脖頸,居高臨下地看表演,一手揮舞著糖葫蘆隨著其他圍觀群眾一起叫好。
等看夠了雜耍,阿嬋指揮著釋曇抱著她走出了人群。
釋曇剛放下她,迎面走來一家三口,小兒子騎在父親的脖頸上,手里拿著迎風(fēng)呼啦啦旋轉(zhuǎn)的小風(fēng)車,正笑得開心。
阿嬋立刻扭頭看釋曇。
“我也要那樣!”
釋曇無所謂,蹲下/身讓她騎上來,輕輕松松扛著她站起來,繼續(xù)往前走。
阿嬋一下子成了這條街上最高的崽。她樂滋滋地接受著周圍投過來的視線,還晃蕩著腿,拍著釋曇的假發(fā)嘴里喊著“駕!駕!”
燈會上各式宮燈,將街市照耀得如同白晝。阿嬋手里也應(yīng)景地提了一盞。
出了街市,來到楊柳河岸邊,雖然燈火沒有街市璀璨,但游人依舊不少。
除了河面上張燈結(jié)彩的游船,岸邊、橋上有不少男男女女結(jié)伴放河燈。
“我們也放河燈吧。”
釋曇仍然沒有異議,掏錢買了一對河燈。
阿嬋學(xué)著旁邊的一對戀人,將自己和釋曇兩人的名字寫在河燈上,還指使釋曇?guī)妥约簩懸痪淝樵娚先ァ?
釋曇哄她高興,想了一句寫上去,還跟她一起把河燈放到河面上。
兩盞河燈搖搖晃晃,隨著水流慢慢飄遠(yuǎn)了。無數(shù)河燈匯聚,星星點點光輝灑在河面上,像是倒映了夜空的繁星。
此時到了放煙花的時辰。隨著第一聲煙花爆開,河岸上瞬間響起女孩子們一陣興奮的低呼,紛紛指著夜空中的煙火和同伴嘰嘰喳喳。
“真好看。”阿嬋說。
煙火聲、游人的喧鬧聲,讓釋曇低下頭來湊近一些聽她說話。
阿嬋看到他低下頭來,忽然說:“你說過要等我學(xué)會喜歡你,那你是不是要好好教我”
狐貍面具遮住了釋曇的表情,只露出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她。
阿嬋眨眨眼,忽而又道:“你還沒送我七夕禮物呢。”
“你想要什么”
“你親親我吧。”
又一個煙花升到空中炸開,緩緩落下,將燈火闌珊的河堤照亮了片刻。
釋曇臉上的狐貍面具隨之明滅了一瞬,他的眼睛看不清情緒。
他緩緩抬手,掀開了面具。他的面容在煙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溫柔。
也許是此時的釋曇太好看了,阿嬋覺得移不開目光,仿佛一切喧囂都已遠(yuǎn)去,只剩下釋曇身后天空中爛漫的煙火,和他俯身落下的輕吻。
明明很短暫,阿嬋卻覺得每一息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好像在心里盛放出一朵燦爛的煙花。
釋曇直起身子,戴回面具。他的神色又一次隱藏在了面具之后。
河面上的一艘宮燈華美的游船上,一位妙齡少女站在船舷邊,怔怔地望向河堤。
“公主,夜風(fēng)起了,當(dāng)心著涼。”婢女見她還在看,便好奇問道:“公主,您在看什么”
河岸上,煙火墜下,再次黯淡下去。她想看清他的臉,卻是不能了。
“沒事,看錯了吧。”那一瞬間看見的身形和側(cè)臉有點像,但那人明明是蓄發(fā)的,應(yīng)當(dāng)不是他。
釋曇清心寡欲,怎么會帶女人逛燈會,還去親吻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