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況激烈,傅葭宿沒辦法給池念回電話。無奈地把手機往桌上一擱,正準備戴上耳機,忽的聽見耳麥里傳來一聲尖叫:“傅葭宿!你旁邊的男生好特么帥!”
喊叫的那人是他們班的假小子戚蒂,游戲打得比男生們都好,原本是看傅葭宿死了那么多次想曝粗口的,結(jié)果不經(jīng)意一瞄,看見楚厭,把她的少女心都給勾出來了。
傅葭宿漫不經(jīng)心地回:“能有我?guī)泦帷?
話是這么說,可轉(zhuǎn)過頭的時候,自然就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那帥氣的少年回看過來,兩人短暫地對視了一秒,傅葭宿瞇了瞇眼,一下就想起來了。
“楚厭”
楚厭微頷首,“宿哥。”
那邊魯景輝和孫巍然也開完機走過來了,熱情地喊道:“宿哥!”
傅葭宿心里還惦記著池念的事,把身子往他們身邊靠了靠,問道:“g,你們成績好不好啊”
魯景輝和孫巍然不明所以地看他:“現(xiàn)在進網(wǎng)吧也有成績要求了”
傅葭宿叫這倆人給逗樂了:“我這有個兼職做不做啊,我妹缺個家教。”
他覺得同齡人更好溝通,再加上也知道這仨人和池念一個學(xué)校,心想著池念的抵觸心理應(yīng)該會不會太大。
一說到成績,魯景輝底氣牛了:“喲,那必須給你說說我們厭哥了,洛中全校第一了解一下。”
“不過我們厭哥不缺錢。”孫巍然遺憾地搖了搖頭:“你找別人吧――”
話還沒說完,一直沉默著的楚厭忽的出聲,淡淡地看向傅葭宿:“怎么聯(lián)系”
孫巍然:“臥槽――”
傅葭宿笑了,事情解決,利索地把手機丟給楚厭:“通訊錄里找到我姑媽,給她打電話。”
楚厭站在窗邊打電話的時候,孫巍然和魯景輝注視著他的背影,還有點沒緩過神來。
“臥槽――厭哥該不會是被人魂穿了吧!”孫巍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魯景輝拍了拍他的肩膀,礙于傅葭宿還在身邊,只好小聲地說:“厭哥不缺錢,缺愛。”
孫巍然沒明白,低聲道:“他還真喜歡池念啊!他不是說心里一直有個姑娘嗎怎么這么快移情別戀上了”
魯景輝搖搖頭:“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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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鐘,池念歡快地送走了今天來試課的第六個家教,長舒一口氣后癱在沙發(fā)上。
她媽這業(yè)務(wù)能力,這些年讓她做家庭婦女真是太屈才了。
“這個咋樣啊”趙隗芬問她。
池念這會兒頭昏腦漲,什么話都不想說了,有氣無力地搖搖頭。
趙隗芬嘆一口氣,柔聲道:“沒事,等會還會再來一個。”
趙隗芬說得這么云淡風(fēng)輕的,池念頓時不樂意了,嘴巴翹得老高:“怎么還有啊媽!我保證我以后好好學(xué)習(xí)的,你不要再給我請家教了!”
池父也看不下去了,幫她講話道:“好了好了,隗芬,別折騰了,學(xué)了一天,讓咱閨女休息休息吧。”
可趙隗芬油米不進,聲音拔高了幾個度:“休息得還不夠久啊我看休息得腦子都生銹了!你看別人給她講課,她一點也聽不懂。我還在那給人吹說我女兒不笨。”
池念原本沒好好讀書自己有點理虧,但趙隗芬這樣人生攻擊她就有點受不了了,不服氣地跳起來:“是了是了!全天下我最笨行了吧!”
“池念,你還敢頂嘴了你!”趙隗芬把手里的東西一放,眼睛瞪起來,“你不好好讀書,將來你做什么不想讀大學(xué)了是不是那高中也別讀了,我給你個碗,你討飯去!你這么有本事,你去看看你能賺得來幾個錢!”
趙隗芬嘴巴利索,忙了一天,見了那么多個家教,女兒卻這個不要那個不好的,讓她心里也跟著煩躁,嘴巴上都起泡了,一罵起來火氣也直往腦門上沖。池父攔也攔不住,只得一遍又一遍地說:“好了好了,別說了。”
池念氣得要死,奪門而出。
她一鼓作氣地跑下樓,對著車水馬龍的街道發(fā)呆。
她也是第一次離家出走,一點經(jīng)驗也沒有,而且跑出來,兜里一分錢沒有,手機也被收了,真的是很落魄了。
但要她立馬轉(zhuǎn)頭回家也是不可能的,她只好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蕩,眼淚又掉下來幾顆。
池念真的很不能理解趙隗芬。
嘴里永遠是成績成績成績,她記得她以前她媽也不是這樣的。
那會她還是全家人的寶貝,唱歌跳舞都不錯,還去參賽過,趙隗芬還在朋友圈里發(fā)她的照片,附文我女兒真優(yōu)秀。
結(jié)果到了高中就什么都變了。
成績不行就成了恥辱,她兢兢業(yè)業(yè)地保持在班級的中下游,這個成績不會被老師點名批評,雖然多多少少有點不夠看的,但也不至于讓趙隗芬如惡煞一般吧,親媽變仇人,想想都心酸。
她吸了吸鼻子,心都要涼透了,踩著路邊沿的臺階走,一邊走一邊抹眼淚。
天色很黑,路燈還壞了幾盞,她有點怕,低著腦袋看路,心說自己在外面再呆半個小時再回去。
視線里突然多了一雙白色的球鞋,她怕撞到人,往臺階下走了一步,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好對上楚厭黑深的眼眸,而此刻她臉上還掛著淚,鼻子堵著,得靠嘴巴呼吸,她張著唇,瞪大了眼睛看他,悶悶地說:“你怎么在這啊!”
為什么他總是在她最窘迫、形象最糟糕的時候出現(xiàn)
少年注視著她臉頰上的淚光,很自然地伸手給她抹眼淚,聲音里多了一絲無奈和笑意:“怎么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