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傷自尊不算什么,問題是程音自己都覺得肖思然說的沒錯。
“我爸爸媽媽從小就跟我說,只要善良快樂就好了。”程音抱住雙膝,靠在手臂上,“他們說學(xué)習(xí)成績不是評判一個人的標(biāo)準(zhǔn)。”
“哦,這樣啊。”陳燃接道,“你爸媽學(xué)歷是不是挺高”
“我爸媽……”她聲音越來越小,伸手?jǐn)[弄鞋帶,“爸爸高考是全市理科狀元,媽媽是探花。”
陳燃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程音又說:“我哥也是高考狀元……”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其實陳燃想跟她說,只有擁有優(yōu)異的成績的人才有資格說出學(xué)習(xí)成績不是評判一個人的標(biāo)準(zhǔn)這種話。
但他估計程音一時半會兒也消化不了。
“怪不得你看起來還是很聰明的。”
程音顯然不相信他說的話。
“真的假的”
“真的。”陳燃說,“你爸媽和哥哥都是高考狀元,你能差到哪里去”
這話很多人跟程音說過,她都覺得別人是在恭維她。
而陳燃說出這話。
——可信度更低。
她雖然沒說出口,但陳燃看出她眼里的意思了。
——你媽媽還是那么厲害的老師你咋五年了還沒考上大學(xué)呢
我特么……
陳燃再次告訴自己,成年人要成熟優(yōu)雅淡定。
后來的半個小時,陳燃也沒說什么。
今天的事情其實在他看來也不是什么大事,讓小姑娘自己想明白就好了。
程音確實也想得很明白。
她至今無法脫離那三秒的震驚情緒。
原來大家都這么認(rèn)為的。
她不學(xué)無術(shù),她腦子空空,她是個花瓶。
這些事實,平時都籠罩在同學(xué)們的喜愛里,和家人親戚的愛護(hù)中。
她根本看不清。
那種感覺太難受了,程音這輩子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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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燃坐得有些無聊,瞥了眼一旁的程音,還在沉思。
也不知道沉思出什么東西來了。
過了一會兒,程音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說道:“回去上課吧。”
“再坐一會兒吧。”
陳燃突然拉住她的手。
程音的手心飛速升溫,到脖子,到臉。
但陳燃很快松開了手。
程音慢慢坐了下來,兩人手臂靠著,她能感覺到陳燃衣服內(nèi)手臂的肌肉力量感,還能聞到他衣服上的味道。
程音用余光瞥陳燃,發(fā)現(xiàn)陳燃也在看她。
她立刻移開目光,心跳得不像話。
如果此刻,程音知道陳燃要她再坐一會兒的原因是他腿麻了,她一定會剁了心里那頭亂撞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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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后,陳燃站了起來,長腿一伸,直接跳了下去。
程音站到邊緣上,看著地面,傻了眼。
剛剛上來的時候可以“爬”,現(xiàn)在怎么辦
她眼巴巴地看著陳燃。
“我、我下不去。”
陳燃抄手,不僅沒有要幫她的意思,反而退了一步。
“不是有隱形的翅膀嗎飛下來呀。”
程音:“……”
程音簡直要氣死了。
她以為陳燃特意跑來陪她安慰她,是個有良心的人,沒想到終究還是看錯了人。
程音深呼吸,準(zhǔn)備跳下去。
大不了摔殘了訛陳燃。
閉眼,跳。
想象中的沖擊沒有來到,她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
準(zhǔn)確來說,她還沒有跳,陳燃就把她撈進(jìn)懷里。
程音猛地睜開眼,下意識抱住陳燃的脖子,和他四目相對。
這天的風(fēng)很涼,雨后的空氣有一股青草的味道。
程音心里的小鹿又亂撞了。
長此以往,她的心恐怕會變成一個瘋鹿病收容所。
“有這么嚇人嗎你心跳怎么這么快。”
陳燃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要上夾子了,所以明天請假一天,不更,后天晚上十一點的樣子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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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按照國際慣例,宣傳下一本要寫的文,戳進(jìn)作者專欄可見《降落我心上》,這大概是一個#男主想把自己的人自己的心都送給女主,女主卻只想得到他的飛機#的故事。
下面是文案:
帕勞航空總裁傅予明坐了一趟自家飛機頭等艙,一個空姐擅作主張給他送了三次咖啡。
傅予明抬眸,看著眼前腰細(xì)腿長,媚眼如絲的空姐,開口道:“這份工作,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空姐笑吟吟道:“是,我不想做帕勞航空的空姐了,我想做……”
“老板娘”傅予明冷冷打斷她。
空姐愣住。
傅予明:“你不如做夢。”
四年后,傅予明再次登上同一個航班,他一眼就看見站在全機組人員中間的女人,還是那張熟悉嫵媚的臉。
她依舊笑意盈盈,衣服上的肩章卻格外顯眼。
“傅總,本次機組見習(xí)駕駛員阮思嫻竭誠為您服務(wù)。”
傅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