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瀚在國公府門口的表現(xiàn)很快就被下人傳到了顏靜書、顏老夫人和安國公的耳中,顏靜書自然并不感到意外,而顏老夫人和安國公卻是吃驚不小,沒想到江成瀚竟也是有幾分才情的。
安國公不由心中對江成瀚越發(fā)喜歡,待到江成瀚來到正廳向他拜見敬茶之時,不但將茶一口喝了個精光,更是一口一個賢婿,叫得好不親熱,似是早已忘了當(dāng)初剛得知賜婚之事的時心中有多么的不甘愿。
一旁來觀禮的顏氏一族的幾位長輩見此,知曉安國公對這么子婿必是十分滿意,便也都紛紛夸贊了起來。什么文武雙全啊,器宇不凡啊,前途無量啊,都不帶重樣的。
不過平心而論,江成瀚倒也擔(dān)得起這份贊美,他本就身材高大挺拔精悍強(qiáng)健,五官又生的深邃英俊,輪廓如刀削斧鑿一般硬朗英挺,充滿著渾厚濃烈的陽剛之氣,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軒昂雄偉。
雖說平日里不笑時便顯得不怒自威氣勢凜然,令人望而生畏,但此時他頭頂金冠,一身大紅喜服,又眉目舒緩嘴角含笑,便如一輪明朗煦日躍出了山巔,灑下一片金紅之光,柔和了冷硬軒峻的輪廓,讓他整個人越發(fā)顯得豐神俊朗氣宇不凡。
堂中侍奉的丫鬟都忍不住臉頰微紅的偷偷抬眼往江成瀚身上看去,沒想到這新姑爺竟是這樣一副好相貌。雖說這新姑爺出身不高,但瞧國公爺?shù)臉幼訁s很是滿意,想來必是有別的好處。這樣想著,便有人隱隱有些羨慕起了那兩個被顏老夫人選為顏靜書陪嫁的丫鬟。
沒讓江成瀚等太久,顏老夫人和打點妥當(dāng)一身盛裝的顏靜書被喜婆以及丫鬟們攙扶著,也來了正堂。顏老夫人坐在了上座,和安國公一左一右,顏靜書則被喜婆牽引著到了江成瀚身邊。
顏靜書蒙著蓋頭,江成瀚看不到他的臉,隨后兩人再次屈膝向顏老夫人和安國公躬身叩首,行拜別之禮。
養(yǎng)了十多年的孩子就要離家成了別人家的人了,安國公到底沒忍住,看著顏靜書瞬間眼眶就紅了,更是哽咽難以言語,“……好、好——”
“好了,快起來吧。”顏老夫人雖然也是十分難過不舍,但卻強(qiáng)自忍耐了下來。
江成瀚便起了身,同時動作小心輕柔地將身旁的顏靜書也扶了起來。
顏老夫人見此,欣慰地點點頭,隨后溫聲對兩人諄諄囑咐道:“你們以后一定要恩愛同心,要相互扶持互敬互重,和和美美地過日子,我和你們父親也就安心了。”
“……孫兒、記住了,祖母。”隔著蓋頭,傳出顏靜書有些哽咽的聲音。
感覺到顏靜書身子有些發(fā)顫,江成瀚便沒有松開扶著他的手,只端正了神色,誠懇而認(rèn)真地看向顏老夫人和安國公,道:“祖母、父親請放心,小婿一定會善待靜書,對他珍之重之,絕不辜負(fù)。小婿愿在此立誓,余生將唯靜書一人,永不納二色!”
江成瀚話音一落,堂中霎時一靜。除了顏靜書外,所有的人,包括顏老夫人和安國公在內(nèi)都俱是一驚。
莫說尋常娶女子為妻,男子納妾都是尋常,更遑論顏靜書這般子嗣不易的雙兒,納妾更是無有不有的。江成瀚此時卻這般立誓,幾乎等同于自絕子嗣,莫說外人,就是顏老夫人和安國公都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若顏靜書是女子,江成瀚如此他們自是再高興不過,但顏靜書偏偏是雙兒,若是天不垂憐顏靜書始終無子,而江成瀚因著此刻的誓言也不納二色,那兩人豈不是要絕后
彼此對視一眼,顏老夫人和安國公都不知道對此是該喜還是該優(yōu)。
短暫地安靜過后,正堂中漸有竊竊私語聲響起。外人不知江成瀚是如何的人,見江成瀚如此,只當(dāng)他出身低見識淺,是為了討好安國公這個岳父才這般渾說,根本不會真的如誓言那般。
但江成瀚自己知道,他那樣說雖的確有安顏老夫人和安國公的心的意思,但也是他自己真實的想法。對他而言,夫妻本就應(yīng)當(dāng)彼此忠貞一心一意,且他對子嗣也并不怎么在意,也就更不會為了生孩子而納妾。
至于若是顏靜書自己生不出,又想要孩子,那便領(lǐng)養(yǎng)一個就是,反正都一樣是同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
不理會周圍人的議論,江成瀚說完便扶著顏靜書對顏老夫人和安國公躬身做最后的拜別。
顏老夫人和安國公這才回神,忙命丫鬟將兩人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