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他讓江成瀚教他做過這些菜,希望也能做給江成瀚吃, 只是他才做了一次, 就不小心割傷了手指, 江成瀚就不許他再進(jìn)廚房了。
好在他看江成瀚做了多遍, 還記得步驟和所需的各種材料, 便想試著做出來。不想這次,雖然他沒像上輩子一般在切菜時割傷了手指,但在開始炒制的時候, 還是不慎被濺出的熱油燙到了手背上。
不過這次江成瀚可沒辦法攔著自己, 在抹了抹藥稍作處理后,他還是繼續(xù)做了下去。好在沒有花費(fèi)太多時間, 只試做了幾遍,他就做出了和記憶里一樣的味道來。待今日江成瀚登門到來之時, 那幾道菜他已經(jīng)做得十分熟練了。
雖然他也知道,和江成瀚曾為他做的相比, 這幾道菜實在算不上什么,但他只希望江成瀚能夠明白, 對于兩人的婚事也好,對江成瀚這個人也好, 他都沒有任何的不甘和排斥, 是真的愿意和江成瀚成為夫妻好好相處一起生活的。
顏靜書的這番心意,江成瀚并非沒有感受到, 甚至在之前的樓外樓里時, 他就察覺到顏靜書對自己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不喜冷淡。那時他還有些高興, 想著雖然兩人沒有什么感情基礎(chǔ),但婚后慢慢培養(yǎng)也是好的。
然而今日飯桌的那幾道菜,卻讓江成瀚意識到,這門婚事還有顏靜書,或許都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走出安國公府的大門之時,江成瀚回頭望了一眼。下次再來國公府,便是大婚正式迎娶顏靜書的那日了。想到午時飯桌上的那幾道菜,想到數(shù)日前樓外樓離意外遇到的顏靜書,第一次的,他對這門婚事有了幾分真切的期待。
此時的顏靜書對江成瀚的心情還完全不知曉,在這之后又過了數(shù)日,大婚之期便終是到來了。
迎親的吉時本定在了下午的申時一刻,但江成瀚還是天不亮就起了床,然后開始洗漱沐浴潔面束發(fā)。一輩子一次的大事,打理起來自不能像往常那邊隨意不拘,仔仔細(xì)細(xì)認(rèn)認(rèn)真真的一番收拾,最后花了將近小半個時辰才結(jié)束。
同一時間的安國公府里,顏靜書也早早起了身,同樣的洗漱沐浴過后,便被一群丫鬟婆子圍了起來,有給他梳頭的,有給他擦粉的,還有涂指甲的。
顏靜書雖然自愿嫁給江成瀚,但不代表他真的把自己當(dāng)女人了,而且以他的了解,江成瀚也不喜歡他涂脂抹粉的模樣。是以他就將那些丫鬟婆子都趕了開,只將梳頭的留了下來。
正收拾著,又有族里和親眷世交家的親朋好友來送親,人一波接著一波,說話間,便又是半日的功夫過去了。
簡單地用過些午飯,也沒有時間小憩一會兒,顏靜書便在丫鬟的服侍下,開始穿戴喜服和鳳冠。喜服精致華麗卻也繁復(fù)厚重,穿起來頗費(fèi)了費(fèi)功夫,好在如今已是仲秋,天氣泛著寒涼,倒是不必?fù)?dān)心會被熱暈過去。
送嫁的人都已經(jīng)離開,屋子里除了顏靜書就只顏老夫人和兩個陪嫁丫鬟陪著。人多喧鬧的時候不覺得,眼下一安靜下來,顏靜書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心跳的厲害,竟是有些難以自抑的緊張,手心也泛起了些許潮意,更不自覺的時不時朝窗外看去。
顏老夫人瞧見他如此坐立不安地模樣,不由搖頭失笑,連心中即將送嫁孫子的不舍都淡了幾分,嘴上卻故意道:“真真是兒大不中留啊,人還在這,心卻不知道都跑到哪去了。”
本就被大紅嫁衣映得臉頰泛紅的顏靜書聞言面色立時愈發(fā)加深了幾分,如同涂了胭脂一般,眼睛里也流露出些許的羞窘,道:“祖母,你又打趣孫兒了。”
“哼哼。”到底是舍不得為難乖孫的,顏老夫人逗弄了一句,也就作罷了。
只是看著一身嫁衣,很快就要出嫁的顏靜書,顏老夫人心下還是不由涌起了幾分惆悵,已經(jīng)說過幾遍的話忍不住又說了出來,“你性子軟,雖說江家上無公婆親長下無姑嫂叔伯,但到底不比在家中,若是以后和江成瀚有了什么爭執(zhí),不要與他強(qiáng)辯,只派人回來告訴我與你父親,我們來給你做主。”
“我記住了,祖母,您放心吧。”雖然祖母這話已經(jīng)囑咐了他很多遍,但顏靜書依然認(rèn)真地點(diǎn)頭應(yīng)下,他知道,祖母終究和自己不同,和江成瀚到底沒有相處過,無法完全的相信江成瀚。
顏老夫人知道顏靜書既這么答應(yīng)了自己,也必會做到,便也露出了安心的神色。雖是不舍,但孩子大了總是要離家的,而這又是顏靜書自己所希望并且是好不容易得償所愿的,她自然也為顏靜書感到高興。
不多時,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和喜慶熱鬧的吹打聲從外頭傳來。顏老夫人和顏靜書都向外看過,果然很快就有丫鬟來傳話,說是迎親的隊伍來了。
顏老夫人忙起身,讓丫鬟給顏靜書打理嫁衣,取紅蓋頭和如意等物。
國公府大門外,江成瀚帶著他的幾個同僚戰(zhàn)友來迎親。顏靜書只有一個兄長,數(shù)年前已經(jīng)去了,是以安國公就從顏氏宗族里找了顏靜書幾個遠(yuǎn)方的堂兄弟,讓他們來幫忙。
按規(guī)矩,他們得是要在大門前為難江成瀚一番,讓江成瀚知道他們顏家的人不是好娶的,以后得好生對待才是。但江成瀚和他那幾個幫他來迎親的同僚或是高大或是壯碩或是精悍,一個個看著都不是好惹的,便讓他們不由的生出幾分怯意。
最后,只隨便出了兩副再簡單不過的對子,都沒用寇世均特意給江成瀚安排的博學(xué)多才的軍師出場,只前世好歹大學(xué)畢業(yè)的江成瀚自己就解決了,再順利容易不過的就進(jìn)入了安國公府。